二十、千里佳期难再同(2/3)
了要置臣妾与涵儿于死地么?狼子野心,便是如此!”“她是慕容氏的人?”贞妃似玉容颜惊得毫无颜色,惊惧不定道:“今日赤芍只是为慕容氏迁怒淑妃,若是來日迁怒到皇上身上该如何是好?皇上,赤芍断断留不得了!”
物伤其类,唇亡齿寒,贞妃不由紧紧搂住自己的予沛,以护雏的姿态对抗着赤芍冷漠的容颜。
赤芍盈盈拾裙拜倒,“晨起知道二姐对皇上的心意,所以不愿伤了皇上。多年來多谢皇上眷顾。可二姐被甄嬛逼死,慕容氏败于甄氏之手,臣妾不能不报家仇!”
我冷笑,“你被人假手多年,真以为慕容世兰是死于我手么?”
玄凌转过脸去,阴晴未定的神色照映着无数流年美眷在他脑海中浮荡的波澜。须臾,他又恢复冷寂的神情,紧紧拥住我与涵儿,吩咐道:“赐死荣嫔。”
她低低一笑,神色凄艳,若绽放的一朵艳色芍药,“臣妾早知有这一日,只是不知道是皇上亲口赐死臣妾。”
“赤芍,当年也是朕亲自下旨赐死世兰。”玄凌缓缓吸一口气,“朕一直想,如果你可以这样陪着朕,代替世兰陪着朕,真的,也很好。”
赤芍怒目向我,神色凄厉而狰狞,似凌乱在疾风中一缕花魂,“臣妾知道,是甄嬛挑唆皇上杀了二姐。”
“顽固不化!”贵妃冷然道:“即便你已钟情皇上,也无需如此迁怒淑妃!”贵妃扬一扬脸,李长会意,示意侍卫将赤芍拖走。
似乎有什么“喀哒”响了一声,低头看去,原來四只折断了的染了鲜红丹蔻的指甲从荣嫔掌心落下,她拼尽了全身的力气,似一头凶猛困兽,向我张牙舞爪道:“甄嬛,你一定会有报应!”
这无法消弭的恨意,是荣嫔留在世间唯一的东西。
会有报应么?我无心理会。我只紧紧抱住怀中身体温热的予涵,----他是我的性命骨血,也是他的,拼尽此身,我也不能让我的孩子受到一点点伤害。
我的心恰像是这冰冷的数九寒天,凄冷萧瑟。转眸,正对上他关怀而悲悯的目光,些许沧桑之意便如流水一般,从心间漫生而出。
我要护着我们的孩子;而从不知情的他,从此也要守护着他与静娴的孩子。
只是我庆幸,今日的一番惊心动魄,杀机毕现,他,是陪在我身边的。
宝鼎香烟,轻缓吐出百合香乳白的烟雾,随着扑入室的几缕寒风,袅娜如絮弥漫在华殿之中。
人的性命,何尝不是如这轻烟一般,说散,便散了。
心思的迷茫散失间,隐隐听得极细极细一缕儿啼之声响起,似一缕阳光豁然照开满心迷雾深重。玄凌扶住我肩膀的手微微一紧,转首道:“可是生了?”
产婆手上尚有未曾洗净的血腥,抱出襁褓中一个孩儿來,欢天喜地道:“恭喜王爷,是位小王子呢。”
我抬头,正对上他初为人父的欢喜笑容,我满心酸涩,如生吞了一枚未曾成熟的橘子一般,连舌底也麻木了。麻木之余,不觉也有一缕碎裂般的欢喜,我撑出得体的笑容,静静道:“恭喜王爷!”
他欣慰的笑意里漫出一丝苦涩与怅然,注视我道:“多谢淑妃。”他抱着孩子的姿势小心翼翼的,带着些手足无措。
我忽然想起,涵儿和灵犀在襁褓中时,竟沒有福气得他抱一抱。
玄清转首问道:“静妃还好么?”
产婆满面堆笑,“还好,只是累得慌,人都脱力了。”产婆笑呵呵道:“王爷以后可要好好疼王妃,王妃生得很辛苦呢。”
玄清微微颔首,“我知道。”他停一停又纠正,“静妃不是王妃。”
产婆陪笑道:“都是一样的,是小王子的生母呢。”
孩子初到人间,只是一味啼哭,哭得低低的,像幽幽抵上心间的一脉细针,叫人心疼而慌乱。玉隐一手扶在玄清臂弯旁边,贪婪地看着孩子的相貌,不由自主地露出艳羡之色,格外凄楚。
恰好有宫人往后殿端了参汤去,一直插不上手的玉隐伸手接过,道:“静妃怕是睡着,闲杂人等不要进去,我端进去就是了。”
玫瑰紫的裙裾一旋,似开出一朵开到荼蘼的花,极尽靡艳。她翩然转进内殿,过了一盏茶时分,端了空了的碗盏出來,交予宫人,“静妃都喝完了。”她向玄清盈盈一笑,“参汤可以吊气安神,静妃很快就会好的。”
玄清颔首,低头又去哄孩子,神情专注。玉隐一个失神,手中一滑,碗盏已经落在地上砸得粉碎。玄凌似是觉得不祥,不悦地“嗯?”了一声,接盏的宫人吓得魂飞魄散,即刻跪下哀求道:“隐妃饶命,皇上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好容易殿中才有喜庆之气,李长何等机警,笑容满面道:“碎碎平安,岁岁平安!这么一摔,小王子定会福泽绵延,岁岁平安如意呢。”
玄清素來温和,亦不以为意,只含笑接纳了李长的祝福。李长见玄凌也未过问,忙使了个眼色,那宫人赶紧将残渣扫走。玉隐微微松了口气,面色恢复红润,行至玄清身边,熟稔地抱起孩子,笑吟吟道:“王爷抱得不妥当,所以孩子一直哭呢,应当将他的头稍稍抬起才是。”
产婆笑着奉承道:“隐妃尚未生下贵子,可是很有做母亲的样子了呢。”
我摘下护甲,小心翼翼伸手抚摩新生儿柔软的胎发,道:“玉隐孩子在你怀中便不哭了呢。”
玄清亦赞,“你帮淑妃抚育过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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