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小酒,给他脸色看(1/3)
丑时已过,甲秀山上的酒宴早就尽欢而散。殢殩獍晓
此时的沈家后山祠堂里,灯火通明,气氛却是说不出的紧迫压抑。
沈修文笔直的跪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任沈海川训斥了将近半个时辰,那清俊的脸庞却始终面不改色,连眼都不眨半下。
见儿子不得反映,沈海川怒急,握在手中的黑杖终究还是挥了出去,重重的打在他的背脊上!
“逆子!那公主可是你尚得的?你的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你说?!嬖”
烟雨城常年有雾,正是眼下最为湿热难耐的首秋时节,人的穿着多以透气的纱绸为主,根本不顶什么事。
沈修文又喜穿月白衣袍,挨了杖责的背上登时泛出条条红色的血痕,可是要将崔氏急坏了。
刚开口颤颤央了声‘老爷’,却被沈海川一记极凶的眼色瞪了回去涝。
崔氏委屈,又没法子,只好求助般的望向汐瑶和二儿子。
沈瑾瑜常年呆在父亲身边,早习惯了棍棒,深知那点皮肉之苦是伤不了筋骨的,只得了母亲明示,便才意兴阑珊的开口劝起来,“父亲,皇上圣旨已下,你就是再打也无用,况且若真将大哥打死了,此事传到万岁耳朵里,保不齐再治我们沈家一个抗旨不尊的罪名,那祖父的三百万两黄金也白捐了。”
闻他所言,汐瑶心里赞同之余又差点不雅的喷笑出来!
妥是攥紧了秀拳,让那指甲刺疼了自己的手心,才生生忍住。
沈海川气得额角青筋暴突,对他大声斥道,“你也不是好的!成日花天酒地,千两黄金买个无用的胡人歌姬回家杵着,碍你老父我的眼!”
“是是是!”沈瑾瑜肆无忌惮的应着,眼色面色里,哪有个怕的意思?
“我这就去把人撵走,连我也不在这碍父亲您的眼。”
说罢,人就往祠堂外走去了。
汐瑶双眸追随而去,瞧着他身形一闪,立刻没了影,心说二哥哥走得也太快太顺溜!
再收回视线来,向还跪着的沈修文看去。
到底是文人,才挨了两下,他如玉的面上已经布满细密的冷汗,脸色瞧着也不大好。
舅母心疼得在旁小声啜泣着,舅父却视而不见,眼下汐瑶哪里走得了……
“舅舅莫要动气了。”想着,她便劝道,“依着瑶儿看,成王造反时凶险成那般,公主却能以身为表哥挡箭,莫说她是大祁公主,就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子只怕也做不到,既已成了定局,仔细气坏了身子也不能让皇上收回圣旨啊。”
实则祁羽筠为他挡箭一事,汐瑶也是在颜家藏秀山庄里,从祁璟轩那里听来的。
真正是个怎样的情况,她却没亲眼见到。
再想前世修文表哥尚了祁羽筠后,头两年日子过得也算平和。
可后来许是祁羽筠对大祁第一才子失了兴趣,想借故和离,而纳兰皇后惦记沈家的财富,便诸多阻挠。
祁羽筠被逼得没辙,才生出毒计,陷害自己的驸马有‘断袖之癖’。
此举不但让沈家颜面扫地,更让沈修文才名不复,受人唾弃。
最后,再以一杯饮毒酒,送他赴了黄泉路。
本还没离宫之前,汐瑶提心吊胆的担心皇上下旨先与他赐婚,没想到此生却是大表哥亲自请旨。
而今事已至此,没有回头路可走,她也只能心存侥幸,期望自己这痴人哥哥会有个好结局吧!
她自是在心里想着,崔氏也抹着眼角的泪,对沈海川央求道,“老爷,汐瑶说得对,再者您从来就没打过文儿,你看他……”
还没说完,沈海川蓦地扔了手里的黑杖,斥了句‘慈母多败儿’,更罚沈修文在此跪到天亮,罢了拂袖而去。
崔氏前后顾及,迟疑间汐瑶与她递去一个眼神,她才安心追了出去。
湿闷的祠堂顷刻间静得仿若无人。
汐瑶回首看了看已是跪了许久的沈修文,走到他身旁,见那张温文尔雅的俊庞上,神情竟是执着坚定。
摇着头,心里叹了声,汐瑶不解道,“哥哥既已有了钟情之人,为何还要尚平宁公主呢?”
就算祁羽筠舍身相救,那情也只得恩情,断没有爱啊……
沈修文甚至没有回视她半眼,只沉声回道,“汐瑶,你不明白,我与那人此生无缘,而公主对我有情有义,我虽无法回应,却能尚她,称如她心意,往后她对我好,我与她相伴,不也是各求所需么?”
无法与所爱之人相守,便只求一个爱自己的人么?
这念想听着自私,可是人呐,哪个不是自私的?
汐瑶不再问了,呆呆的默然僵立,也不知想到了些什么。
沉寂了会儿,便一言不发的转出了祠堂。
……
夜深得暗无边际,连星辰都望不见,恍如明日白昼不会到来似的,叫人忍不住心慌慌。
可这傻念头才钻了出来,汐瑶便勾唇嘲笑自己。
明日怎不会来了?
走出祠堂,穿过后山一个小庭院时,忽见那园中八角亭下,得一人坐在那处闲闲饮酒,除了她那不羁的二表哥,还能有谁?
“可要过来小酌一杯?”沈瑾瑜大而化之的对她邀请道。
素来他就是个混的,只凭心情做事,才不管什么礼数。
这天沉闷得很,汐瑶估着就算回了房也睡不着,索性依他言坐到那亭下,举杯便饮,倒也畅快。
“有心事?”
沈瑾瑜对她一饮而尽的姿态侧目,却一边问,手中又给她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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