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雪夜(1/2)
“少爷啊……”
贺佑安扶着钊叔,两人一步一个脚印往内院里走。
“少爷今日回来,我让厨房给你做羊肉锅子可好?”
“不了,钊叔,我待会儿还要进宫,晚饭不在家里吃了。”
“少爷这么急,连在家吃一顿饭的功夫都没?”
“这小太监是我带出来的,宫里下钥之前,我得把他带回。
“哦哦……知道了。那少爷还有什么吩咐?”
两人原本一边往里走,一边说话,此时贺佑安忽然停下来,双手搭在钊叔的肩上说:“钊叔,你在家里好好照顾自己,佑安这次南征,半年多不在家,钊叔一定保养好自己。”
跟着少爷一路走,为了跟上少爷的脚步,钊叔就跟小跑一样,忽然少爷止住脚步,对自己说这样的话,钊叔喘着粗气,老泪纵横说:“少爷,让奴才跟着你一起去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钊叔,佑安是去打仗,又不是游逛,带着你累赘!”贺佑安对这个照顾自己长大的老管家,也没什么遮掩,直抒胸臆。
“奴才不放心啊!”钊叔老泪汹涌得厉害。
“有什么不放心的,为国尽忠是贺家的家训,钊叔应该为我高兴才是,前几日皇上亲封我为征南大元帅,你不知道,满朝文武都看着我,多威风啊!”
贺佑安安慰钊叔,说着言不由衷的体面话,还把自己当成昔年钊叔膝下的总角小孩。
“奴才不放心少爷啊!”
“钊叔,你这几年怎么婆婆妈妈,不跟你说了!你让几个人把书房里的唐诗宋词都收拾出来,我要带走。”
“哎,知道了,少爷。”钊叔摸了一把眼泪,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说:“库房的老王说,少爷把家里的传家宝拿走了?”
钊叔说的正是贺佑安送去出的那半片虎符。
“嗯,是的。”
“少爷走动多,放在家里保险些。”
“钊叔,你真是罗嗦死了,那虎符放在家里也是锁在库房,我拿出来有我的用处?”
“少爷拿那做什么用?”
“钊叔,你真是啰嗦死了,我都不是小孩子了,你还不放心么?”贺佑安不是嫌钊叔管着自己,是不好意思将虎符的用处说出来。
然而,钊叔有些黯然,主子毕竟是主子,自己身为奴才也不能事事过问。呆呆地锁着嘴唇不啃声。
贺佑安看钊叔不说话,知道刚才自己一时鲁莽,说了不该说的话。拉着钊叔进了正堂,悄声说:“钊叔,我把虎符拿去做聘礼了!”
钊叔一听‘聘礼’二字,嘴角立马挂上了笑容,拉着贺佑安的手说:“少爷长大了!有喜欢的小姐了!哪有用虎符当聘礼的,真是胡来!少爷说是哪家小姐?奴才这几日赶快准备好聘礼,把咱们家的虎符换回来。”
“这可不行,都跟人家说好了,等我打了胜仗之后,八台大轿抬着她们家的小姐带着虎符进咱们贺家。”
“是哪家小姐?”
“现在不能说,等我打仗回来再跟你说。”
“好好好……少爷不说,奴才也不问了”钊叔嘴角的笑容飞得满脸都是。
“钊叔,这件事情不能泄露出去。务必务必,我连王爷都没说?”
“为什么呢?”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等我把她坐上花轿,再让他们喝喜酒,也来得及!”
“好好好……少爷长大了……奴才把这件喜事放在心里,自己偷着乐!”
等到贺佑安再来到荣寿宫的时候,已经是晚饭之后。鹅毛大雪一层一层的压在地上,贺佑安走在来时的路上,心中十分欣慰,瑞雪兆丰年,今年这大雪一场比一场大,是个好兆头。只要能熬过青黄不接,来年夏天肯定是一个大丰之年。
还未走到荣寿宫,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地过来说:“将军,少作府刚才送来一份公文,请将军过目。”
贺佑安立在雪中,展开一看,订做的五千副铠甲已经悉数赶工完毕,少作府现在仓库紧张,想提前移送至大军军需处,请求贺佑安开一张出入军营的通行书信。通行书信,少作府已经拟好,附在公文后面。
贺佑安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私印,哈了一口气。小太监早就弓起背当书案。贺佑安借着一点余墨,在通行书信上按出一方小小的印章。
“你的活做的好!少作府的人想必还等在宫门口,你再跑一趟,送出去。不得有误。”
“谢谢将军,奴才这就完,一溜烟消逝在黑色的雪幕里。
贺佑安走到荣寿宫前,宫门早已紧闭。明知不能叩门,还是走到台阶上,把手放在门环上。握了握冰凉的铜环,这才确定荣寿宫已经锁了门。
恋恋不舍地下了台阶,又朝宫门望了半天,期待着万一有人出来,打开门往里面望一眼也好。等了半天大门纹丝不动地紧锁着。
贺佑安抬着不甘心的步子往回走,刚到绵寿桥,后面荣亲王跟上来说:“你怎么还没走?”
“我……我来宫里拿几张闽浙两江的地图。”
“拿到了吗?”
“没,还没有……”
“本王记得文渊阁应该有几张,今儿太晚了,明儿本王让他们给你送去!你在这里干嘛?不会是等本王吧!”
“哦……哦……是的,听说王爷这会儿也在宫里,咱们一起回去吧!”
“本王就知道,你这个好兄弟最义气!刚才太后拉着本王絮絮叨叨了半天,本王快闷死了,走走走,咱们赶快走,万一太后一时又叫住,今晚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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