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司马格的决心(1/2)

一张木桌被司马格劈断，小智从未见过他如此愤怒，本来只是惶恐不安一下子就哭出来。

为了不让司马格认为自己是逃兵，小智特地将衣服给染红了一些，免得在师傅面前丢人。

司马格：“黄尝君！欺人太甚，他要钱我给钱！要木料我给木料，装修个破房子我还去给帮忙，没想到竟然如此草菅人命！”

说罢又是一拳砸在墙壁上，壮实的拳头将木墙直接砸出一个窟窿，木匠身边还有两个弟子无不痛哭流涕，小智见状就哭得更加大声了。

小智：“没想到啊，那妖人竟然直接喊人过来砍杀，两个兄弟直接被偷袭至死，光天化日之下暴尸马场……”

司马格：“混账！为什么要偷袭我家弟子，他们凭什么？！”

司马格的怒气已经达到顶点，怒无可怒，在一旁的弟子已经摩拳擦掌。

“要为他们报仇！不能让他们死的不明不白！”

一听这话，司马格的表情有微妙的反转，是疑虑不决和莫名的惆怅。

小智此刻算是了解到司马格这个人的想法，原来此前一直拒绝小智的邀请正是如此。

“你们都静一静，司马师傅已经很痛苦了，黄尝君那边的势力这么强大，当了我们这条街的地痞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单单我们一家冲过去不是以卵击石吗？都已经失去了两个兄弟，不能全军覆灭啊！”

另一个徒弟也是不怕死，站出来大声斥责。

“师傅第一天就教会我们，学艺先明德，你都忘了吗？现在竟然来说这个！亏你之前还一腔热血来劝我们加入什么反抗大军！原来也是个贪生怕死之徒！”

两个徒弟的怒火也被煽动起来，这正是符合小智的心思，牺牲一点自己的面子都不是什么大事，能成功引诱几个人坚定不移地站在罗甘这里。至于司马格，一直以来就是在坊街德高望重的人，当初几家都不愿意屈服黄尝君，正是因为司马格的威望没让他们如愿以偿。

至于为什么司马格后来又被黄尝君欺负到这种地步，小智也是听死去的一个木匠说的。司马格曾经有个小儿子，因为小时候被司马格宠坏了，手艺上极其有天赋，特别小时就会跟着司马格做一些工艺品。但脾气特别乖张，学到了司马格的坏脾气，到处惹是生非，从来没给家里人安生。

后来果然出事了，小司马有天打死一个人，竟然就是黄尝君手下的一个门客。原因倒是很简单，小司马天不怕地不怕，在酒肆喝酒，听到旁边一个门客竟然高谈阔论说自己老爹司马格的手艺实在是难看，一下子就惹恼了他。两人大打出手，直接将门客打死了。

司马格一听感觉情况不对，立刻召集手下的人一起去现场，结果还是晚了一步，小司马已经被黄尝君带走。

对方的要求也是很简单，让司马格下跪并且屈服于黄尝君的管制，这样就可以。周围坊街的人联名要抗争到底，司马格自己也是觉得小司马做的没有错，不应该用私刑来了结此事，本打算去官府报案，但又听说报官府之后，凶多吉少，又作罢。

当晚，司马格收到了黄尝君那边得到的“小礼物”，里面是血肉模糊的一根手指，让司马格大惊失色慌张不已。他已经明显察觉到黄尝君的决心，一定要让司马格彻底屈服才行。

次日，在黄尝君酒肆门口，一帮人聚集，手上拿鸡蛋的还有烂青菜的都有，对黄尝君喊骂，只有黄尝君神态自如，看着人群前面的司马格那副表情就得意。

黄尝君：“怎么了？司马师傅是不是有什么话没对我说的？”

司马格不语，一口气憋着。

黄尝君：“哦！原来不是要说什么，司马师傅要做些什么啊？好说好说，我数三声！要是什么都没发生，可就没机会了。”

在对方一次次压迫后，司马格终于选择在人群中跪下了，像黄尝君道歉，对方得意地大笑，声音惊破了所有人的胆子。

众人都为司马格这一跪感到羞耻，所谓的起义也因为此举彻底没有了道理，人们纷纷散去，口中尽是对司马格的谩骂，他的威望从此不复存在。

最后小司马的确是出来了，但是手指已经不能从事什么木匠的活计。在长安城内不断被人排挤，从此威风不在，老爹也不能为自己撑腰。小司马心灰意冷，几次想要了结此生，最后司马格下了狠心，将小司马送出了长安城，派人保护他的成长。这一去，就是十多年，父子二人从此不见。

这就是如今，司马格为什么落寞的原因，只有远方的人慕名而来，但是长安城内已经没有什么要光顾他的老客人，和周围的店家关系更是尴尬不已，再也没有人为他的名望买单，留下的只有懦夫和嫌弃的指责，甚至还有人将今日大家为何被黄尝君欺负，都怪到司马格身上去。

小智听到这个故事时，开始为司马格哀叹，一个父亲在困境之中怎么做都是错的，最后还是舍弃了自己的尊严去救自己孩子，但是被人所唾弃，大家都认为他损害了自己的利益。人们之所以能聚集起来不就是如此吗？因为共同的利益才能相聚，又因为利益而分开，甚至缠斗至你死我活。

司马格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定，踢翻了屋内最后一张桌子。

“我司马格，再也不打算屈服什么黄尝君还是绿狗头，若还有人阻止我，就与这张桌子一个下场！”

兴许是因为司马格老迈，虽然踢翻了桌子，明显能感觉出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