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不洁的世界(3/6)
吧!我们是一对电导体,我是带着正负电极的电子!”他自嘲地低叹。的确,他并没有回头,就感觉到来到门口木然呆望的零子鹿。他若无其事地抓起一杯冷落一旁的红酒,好似十分亲热地喂了汪汪一口,接着提高了发自内心感叹的声调:“我拥有一个美好的妻子,又有了你这么迷人的一个情人,真是死而无憾哪!”
汪汪知道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满身都在起着鸡皮疙瘩,心里的苦涩糅杂在血液里漫步全身,流淌不息。不由得扭头望了一眼身后的零子鹿。心寒地遇到一双同样痛苦不堪的眼睛,一张毫无血色冰冷的脸,一个被冰冻了的木偶。
她不由地调回头,低语:“何苦呢!”
他痛苦地闭了一下眼睛,本来打算表演更亲昵的动作的,此刻,却因为挣扎在一片血海中,犯罪感极其沉重真正痛苦的心阻止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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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这不是您待应该的地方。枫哥来了,我给他说您来找过他。”侍者送上一杯水的同时善意地劝说。
的确,衣着品位格调高雅,气质空灵娴静的零子鹿与眼前的氛围确实格格不入。
“……”本来没打算久留的她反而端坐圆桌前,刚毅的面容上浮现出短促的苦笑,没有回答侍者任何言语,又静默地把冷冰冰大理石般美丽的面孔移向恣意放纵的欢腾海洋。
这是一个觥筹交错,光怪陆离,狂纵*花般的灯红酒绿靡靡世界。这种场境,以前,她只有从电影、电视上看过。如今,却身临其境。
但是,就像侍者所说的,她并不适合这样的环境。因此,背道而驰的心境让她秀气的嘴唇闭得紧紧的。应该说,她能够坐在那里,神情凝重地冷眼盯着这一切,已经竭尽全力了。或者说,已经伤心过后,麻木得没有知觉了。
“嘿!来开眼界么?”一个裙装悉索,坦胸露乳,描眉涂红的妖冶女郎摇摇摆摆地来到她身边,招摇地向她瞟瞟sè_qíng糜烂的眼风。
她依旧丝纹不动,旁若无人,直视前方。
“好大的派头噢!你以为自己是女皇?”花红柳绿,口无遮拦更加肆无忌惮。
“我不喜欢那么高抬自己,不过我至少知道什么是廉耻,以及做人的尊严!”她目不斜视,眯眯眼睛,冷冷讥讽。
“高小姐,这是谢夫人。”侍者慌忙跑来低语。
“屁!她配!干巴巴的,死板板的,她配fēng_liú倜傥的枫哥?”又扭向她,“你也不照照镜子,你能让他快活消魂么?”
“你这么不服气,这么有能量,怎么不让他封你为谢夫人?”她被激怒了,索性一反常态,嗤之以鼻地嘲笑。但是,依旧有能力保持着那冷若冰霜的神态,以及那很难让人知晓的内心世界。
“臭样!”对方气急败坏,怒气冲天的女妖伸出乌鸦爪。
“汪汪!”一声冷重的威喝,穿着枣红色上衣气宇轩昂,帅气得令人目眩的消瘦的余尾生走了出来。在这一片乌合之众中间,他更显得耀目。
零子鹿痛苦地吸了一口气,用缥缈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汪汪骤然站住,转过身来,矫情地说:“枫枫,她无事生非!”
马上,来了一百八十度的急转弯,前倨后恭,娇滴滴地依靠上去。
余尾生面无表情地闪开她,径自走近零子鹿,痛楚地问,“有事儿?”
“蕊蕊病了!”她努力睁着眼脸,以便围困住冲撞眼睛意欲流出的泪水,淡然地说。
“枫枫!”汪汪想拉住向门口走的余尾生,但是,伸出的手却落空了,任由僵化了的笑纹冷凝在涂脂抹粉的脸上。
“……”他漠视地瞟了她一眼,依旧大步地走出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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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蕊蕊烧得厉害,你永远也不会主动地找我,是不是?”家中,医院匆匆奔波之后,稍微稳当了一些余尾生疲惫地坐在床前,望着入睡的女儿出神。
“如果你没有心,说了又有什么用?”零子鹿心神俱伤地陷在沙发里,茫然无主地望着窗外巍巍的蓝天,“我想送她医院,大婶说她也是你的女儿。”
“大婶说!大婶说!
你是我的妻子,你知不知道?!我很爱你,也很爱我们的女儿,我很爱这个家!什么时候,什么时候,你能自己主动地说需要我!”难忍的忧伤使他伤楚地叹息。
“那么,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有妻子不需要丈夫的?”她压抑着抖动的心房,脸色苍白,水莹莹的目光仍然望着茫茫的苍天。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对我这样不冷不热的呢?”他剑眉深蹙。
“你需要我的冷热么?
——你是我的丈夫,我没有理由对你冷;我也不是一个赞赏针尖对麦芒的人;前呼后拥,你有那么多让你销魂的女人对你亲热!你还需要僵硬死板的我么?
你不觉得你的所作所为与你的要求自相矛盾么?你真让人伤心又迷惑,对你,我都搞不懂了!”
“……”他语塞而心痛地咬咬嘴唇,沉默片刻,幽幽地说,“可是,她们哪一个又能和你相提并论呢!逢场作戏,我不是早就说过么,那纯粹是业务关系,为了多拉一个顾客,还不是为了多挣些钱让家里更宽裕些?
汪汪叫我,你不是也看见,我听从的却是你!”他委屈地低喊。
“那么,难道你还真认为你应该跟她走?
——你应该知道我做人认真,我清白对你,反过来,你不觉得让我在那种场合找到你,对我已经很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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