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千言万语(2/2)

刘亦非的爱慕，心里也是一颤，就把话引开说：‘非非要当医生，那就要考医学院啦，学习成绩就很重要了。小丽呢，要是想当空姐，英语一定要好好学，不然遇到外国的乘客就不好打交道了。小敏想当老师，也是要好好学的，将来考师范也是靠成绩的。二胖同学呢，要是真的喜欢古董，不如现在就多花些时间研究一下，以后做古董一定也能赚不少钱，就把这当个事儿来做吧。’

聊了一会儿理想，小丽又说：‘今晚月亮这么好，不如我们来唱歌吧，古人有对月吟诗，我们就来个赏月做歌，怎么样？’三个小萝莉拍手叫好，二胖和高明也跟着附和。小丽就唱了起来，那时情歌还没流行起来，大多数港台的歌曲还都没流传过来，保守的地方还把这视为黄色歌曲，所以一般人们只唱民歌和一些西洋的名曲，都觉得这才革命。小丽能歌善舞，会的歌也多，就起头儿唱了脍炙人口的《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在众多的当代歌曲中，还就是苏联的这些歌好听，小丽自然就选了好听的那些。

听着小丽清亮醇美的歌声，看着柔美的月光下她动情地耸起的眉眼和陶醉的表情，大家都沉浸在一片温馨和甜蜜中。高明明明白白地感觉到小丽在唱那句‘我的心上人坐在我身旁，静静看着我不声响’时心里对他倾诉出的爱慕和柔情，而听歌的两个小萝莉也是一脸陶醉，年轻美丽的身体里跳动的心脏都跳向了坐在身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二胖也是一颗小心肝突突地跳向了小丽。院子里的空气似乎充满了青春的荷尔蒙的让人迷醉的味道。高明虽然尽量控制，但还是被三个小的清纯所打动，心里的又开始春情萌动，就象小苗破土一样，他不禁暗自叹息：这年头做个大灰狼也不易啊！

小丽唱完了，深情地瞟了高明一眼，就开心地问：‘好听吗？’二胖马上说：‘好听，好听死了！’高明和另外两个也赞不绝口。刘亦非就说：‘我也唱一吧。’说着就唱起另一苏联的歌曲《小路》，也是很好听，音也很准，唱的很是婉转动人。小敏接着就唱了曲《在那遥远的地方》，小敏的嗓子有些沙哑，唱起这支歌竟然是别有风味，优美中透着一股沧桑。唱完以后，几个人都鼓掌说太好听了。这时三个小萝莉都看着高明和二胖，二胖赶紧摇手说：‘我五音不全，就别唱了吧，我还是听你们唱吧。’四人就又都看着高明。

高明的心里现在也是颇为情动，想了想就唱起了那邓丽君的经典的《千言万语》，他已经变声了，唱出来没有邓丽君的甜美娇柔，却也是深沉苍劲，也是另一番的如泣如诉：

不知道为了什么，

忧愁他围绕着我。

我每天都在祈祷，

快赶走爱的寂寞。

那天起，你对我说，

永远地爱着我。

千言和万语，随浮云略过。

这歌因为被列为是疑似黄色歌曲，所以很少人听过，一唱出来几个人就听呆了，世上竟有这么好听的歌！让几个正在青春期的少年男女情不自禁，柔肠寸断，几个人只说了句‘太好听了！’，就坐在月光下谁也没有做声，还在静静地回味着歌声带来的这份如慕如怨的柔美。沉寂了许久，小丽才悠悠叹道：‘唉，这歌太好听了，太美了！明明，这么好听的歌，你那里听到的？’高明答道：‘是香港的一个叫做邓丽君的歌星唱的，我从香港的师哥哪里听到，觉得很好听，就记了下来。’刘亦非就问：‘还有其他的吗？’

看到几个人沉醉的样子，高明心说这个可不能再有了，再有今晚就得出事了，就说没有听过其他的了。小丽就缠住高明要学这歌，另外两个也都要学，高明就只得又唱了几遍，直到她们都学会。然后嘱咐说：‘这个歌可不能随便唱，回头让老师抓住了可就不好玩了。’众人都会意，点头称是。高明见时候不早了，又说：‘不早了，再晚你们爸妈该担心了，咱们就到这里吧。’众人都恋恋不舍地散了，七手八脚地洗了碗才离开了小院。

高明一个人在院里坐下，自己开了瓶啤酒，对着月亮开始起呆来，回味着小姑娘们留下的芬芳的气味，又想起了宛如南柯一梦的前世，心里一阵感慨，真是世事难料，人生如梦啊！不知喝了多少酒，想了多少事，才沉沉睡去。

其实，他不知道三个小姑娘回到家里也是辗转难眠。如果说以前她们对高明的爱慕是一种保持高墙内外的距离的隔窗遥望的话，今晚的这《千言万语》就象一把钥匙一样打开了墙上的门，使她们的漏*点汹涌地冲了出来，把她们原本朦胧躲闪的尚可自欺欺人的想象中的虚幻，演变成明晃晃的不可置疑的真实，就象火焰烧灼了皮肤，这已是实在的初恋了。而这开启她们初恋情怀的经典的《千言万语》，成为了她们永远的记忆，以至于在多年以后，她们回想起初恋的时候，这歌的优美的旋律伴着那个月夜下唱歌的男生的样子就会悄然浮现在她们的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