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边际(1/2)

林凡带着满腔的好奇跟着季雅从十六层一直逛到了顶楼。

在一路逛的过程中，林凡内心无尽的好奇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让其心神震荡的惊讶。

监察部的大楼里安排满了各式各样的办公场所。

老式座机的“叮铃铃”的响铃声，传达消息的呼唤声，商讨任务策略的争论声，一层层地从缓缓打开的电梯门中涌进来充斥着林凡的耳朵，像是厨房里各种美食混杂在一起时的味道。

而在电梯门缓缓关上的时候，那些声响又被隔绝在了外面，随着电梯的上升，一层层地反复进行着关门，开门的动作，那些声响也就跟着电梯门的动作一块儿出现或是消失。

监察部虽然只有一栋大楼，在里面工作的还都是学生和老师，并且是以学生为主。

可是这些丝毫没有影响监察部里的工作状态，所有人都在井然有序地忙碌着自己手头的活。

林凡突然想起几个月前还在上初中时的一幕幕。记得有一次学生会组织会议，现场乱糟糟的一片。每次学生会的大佬组织活动或是检查学校卫生，纪律的时候总会有人在下面嘟囔着骂他们几句。

“自己纪律都弄不好，还管别人呢。”同学在旁边小声地骂着带着红袖章的学生会大佬们。

每次这个时候林凡都会呆呆地看着那个无比显目的鲜艳的红袖章，想起来曾经程雨书也是这样戴着红袖章和学生会的其他“大佬们”说说笑笑着走过正在做早操的学生队列。

若是有的时候，程雨书能在经过时，寻找一下林凡班级的位置，然后微微地笑一下，林凡就能够乐上一整天。

林凡班级的队列在所有做操的班级的最里面，每次这个时候，林凡都会装着无意的样子，刻意地伸长脖子，够着看一眼程雨书，看看她会不会感受到自己的目光而扭过头来，对着这儿哪怕只是对着空气随便地露出一个能让林凡乐上一整天的微笑。

林凡被堵在拥挤的人潮之中，够着脑袋张望程雨书，就像身处一片深山

老林的人，够着张望远处的边际。

林凡曾经觉得自己很幸运，深山老林的人是张望不到此刻所处的困境的边际的。

而自己确是能够看见“边际”在哪儿，程雨书所在的位置就是林凡所寻找的困境的边际。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似乎伸手就能够得到。

不过，后来等到程雨书离开了的时候，林凡才知道自己当初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

那个看似就在自己面前的边际却是自己怎么努力都够不到的地方，就像海市蜃楼一样，程雨书可能就是对着空气的一笑，在林凡眼里却是对着自己的笑，就像幻像一样，伸出手就会打碎原本完整的画面。

“想什么呢，发这么久的呆，别照镜子了，走吧。”看林凡在电梯望着电梯两侧的镜子傻傻地发呆，江斯杰还以为这孩子是在照镜子欣赏一下自己，便上前锤了林凡一拳，催促赶快离开电梯。

出了电梯门，就来到了监察部的顶楼。本来就在发呆的林凡此刻看见监察部的顶楼，林凡更是愣在了那儿，活像还没有从之前的发呆中醒过来的样子。

监察部的顶楼里空荡荡的一片，诺大的楼层里除了脚下踩的地板就没有别的装饰了。

顶层除了装电梯的这一块儿墙壁真的是厚厚的墙壁其余三面墙壁上都是整块儿的落地窗。

落地窗被擦得看不出一点儿印记，若不是伸出手能够摸到，林凡真的以为那里是空的，并没有装上玻璃。

“这里就是监察部的顶楼了，是不是和想像的完全不一样？”季雅笑着对林凡问道。

林凡点了点头，有继续愣愣的环视着顶楼的三块儿巨大的落地窗。

“这样的装饰并不是只有这儿的监察部才有的。在国外的学院里的监察部的顶楼也都是这样装修，这是从曾经学院还是山中修炼的门派就流传下来的。”季雅继续问林凡解说。

“在监察部的顶楼用这样的方式装修，是为了让我们随时随地能站上来，看到远处，明白自所处的位置。告诫我

们异能的世界就是一片巨大的深林，在其中行走要秉持我们心中的方向，不能因此而迷了路。”

说到这儿，季雅收起了之前一直在说笑的表情，语气也变得严肃和认真了起来。

林凡被季雅突然之间看得吓了一跳，匆忙地点头表示明白。

林凡走到一块儿落地窗前，扶着栏杆，张望着外面的世界。

之前在楼下的时候，林凡就想着在顶楼应该能够看到外面的世界。来到这儿不知不觉间已有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了，很久没有看到外面的世界了。只有偶尔和父母视频通话时能够瞥到一眼那个熟悉的屋子的样子。

林凡带着期待张望着远方，希望能够看见山林的边际，却发现在深林的尽头连接的是一片又一片的深林。

原来和看程雨书是一样的啊，林凡在心里默默地想着。不过这样好像更好一点，什么都看不见，自然也就没有了别的念想。“没有希望也就没有失望。”林凡突然想起这句话，此刻想想，说得确实没错。

张望不到的边际就像一根看不见的线把林凡困在了异能的世界。不自觉间自己竟也是融入了这个世界，可能这无边无际的深林代表着自己和过去的分离吧，林凡自嘲地笑了笑，一时间竟有些感慨。

不过这样也好，看不见边际就不知道自己的活动范围有多大。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