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夫人不会永远局限于赵阿房的(1/2)
哭声洋洋洒洒落了一路,她就这么个小丫头,也不觉得脚力匮乏,肚子跑回了华阳宫。
我本是追在她身后追着的,奈何这小家伙伸手太矫健了些,追出咸阳宫不多远,便跟不上了。喘着气儿骂自己缘何就没带个轿夫脚力跟在身侧时,赵高风尘仆仆追了过来。
“夫人!”他追上来福了福身子,“大王担心夫人和公主,唤奴才带着轿夫先追来。不过看来公主已经跑远了,夫人且先上轿罢,这几个轿夫脚程都很快。”
我点点头,不再犹豫,上了轿跟着又往华阳宫回去。
一日之内,往返两次华阳宫,这倒是难得的事儿。念及那老山参还未来得及取,我便将我的凤印先给了赵高,让他且帮我去把老山参取来,带去华阳宫。
撞进华阳宫内,倒是没遇着什么熟人,倒是门口通报的小婢子伶俐,进去引了茵陈出来。见着我,茵陈焦急的附着上来,凑在我耳边道,“公主今儿也不知是撞了什么邪乎,先是甩开我跑了,我以为她回了华阳宫,可我回华阳宫好半天也不见她回来。这不,挨到这会儿回来,进来就哭个不停,恰好公子刚从外头回来,如今他姐弟两个正在公子屋里说话儿。”
我点点头,来不及细细跟茵陈解释,便寻去扶苏的房间了。
隔着回廊都听见元曼儿的哼唧,我琢磨着这孩子对我多少有些防备,便悄声靠近了些,去听墙角。
扶苏的声音温温的,安慰道,“父王不过掴了你一巴掌,你就和父王别扭了?我看姊儿是被父王太宠着了。我在咸阳宫也时常挨着父王的板子呢,手心儿打过,屁股打过,着急了敲过头脑袋都敲出个碗大的包儿来。姊儿今日这般惹恼了父王和母妃,若换做是我,父王该将我腿都打折了。”
“哎哎哎,她是你母妃,可不是我母妃!父王为了她今儿将我打得嘴都出血了,平日里父王哪时候这般严厉待我?父王打你那是因为你课业不过关,夫子去跟父王告状了,父王才责罚你的。父王那是器重你才打你,和我这不同。”元曼颇为介怀道。
扶苏气得有些好笑,也不与她计较,“夫子平日也没少告你的状,缘何父王偏偏就责罚我一个?”他笑着,斟茶的声音噜噜的响着,“打小儿,你我若是犯了同样的错儿,父王也好,母妃也好,哪个不是先向着你的?我从来都是被欺负的那一个,但因着是被你欺负,你是我亲姊姊,我还不是任由着父王母妃全怪我了?依我看,姊姊倒是气性儿小了些,况,那些个话也不知晓是哪个不长眼的在姊姊面前学的,姊姊就这般轻信了。”
元曼厉声辩驳道,“你少同我算陈芝麻烂谷子的旧账,呆子。若是哪个宫妃在我面前学舌也就罢了,我都会觉着是她们为了争宠在我面前挑拨我和父王及那个女人的关系。可今儿是我走在半道,听见两个小婢子议论的。宫娥彩女们素来没有争宠的权力,又是无意中被我听见,这事儿还会有假不成?”
“两个小婢子?”扶苏咂摸着,“这也不应该呀。按姊姊的说法,姊姊的母亲是在十来年前就仙逝了。十来年,宫娥早就换了不知多少拨,哪里还会知晓这些个秘辛?况,你我长这么大,如今要不是你同我说起,我都不知道这些。你我生长十来年都不知道的东西,几个小婢子如何能轻易知道?此事必然为宫中禁忌,即算她们知道,也不敢拿出来胡说。”
他分析得头头是道,倒是比我与阿政冷静得多。再者,孩子与孩子之间的沟通总是容易些的,元曼这孩子从小脾气倔,如今她正与我和阿政置气,能与她好生沟通的,也就只剩下扶苏了。
“宫中禁忌,你也说是宫中禁忌了,父王居然将我母亲的过往变成宫中禁忌,这岂不是摆明了父王和你母亲心中有鬼?”元曼倒是说得理直气壮。
我听着只觉得哭笑不得,如今的孩子,真倒是一个比一个更精。
扶苏气得直笑,“正因为是禁忌,被误传的可能性才更大,你都不愿意听父王和母妃好好说说,就这般气冲冲跑了回来,如今倒是闹得僵了,你又是个不肯低头的性子,且看你什么时候才能再与父王和母妃说上话罢。”
他嗤笑着,换来的只是元曼在房内燥动不安的叹息。
她嘀咕着她也没想到会这样,她更没想到父王会打她。
听着元曼的躁动嘀咕,扶苏只叹息了句,“将心比心,姊儿,母妃从小待你如何,还需我多说吗?你我从小一起长大,若不是你今日听信了小人谗言,会这般怀疑母妃吗?”
“那是因为她害死了我母亲,觉得有愧与我!”元曼倒是愈发理直气壮。
可强硬完这一句,她又觉后悔,喃喃的嘀咕着,“我也想相信她,可紫苏的事儿怎么解释?她害死了紫苏,紫苏从前是我母妃的婢女,紫苏待我那般好,她为了将我母妃的所有痕迹抹去,连惯来老实忠心的紫苏都杀了。呆弟弟,就此一事让我最想不通,若是没有这事儿,我也知道她待我是最好不过的……”
再之后,就是静寂,他们再未交流。想必,各自陷入了各自的沉默。
我和茵陈面面相觑着,这丫头也算知晓发生了何事,面色僵硬着皱着眉低声唤了我一声。
我知晓她此刻是想替我去跟元曼解释,可如今在她面前解释,这孩子素来性子犟又好面子,肯定不会轻易信旁人。
蹑手蹑脚的将茵陈带出回廊,我才低声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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