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五章 撇不开的人情(1/2)
一顿简单却又丰盛的家常晚餐结束,苏敏神色如常地和几位长辈告辞,然后,带两个小不点回自家的住所休息,祁景焘却不得不去招待那几批还没离开祁家别墅的访客。
魔都是华--夏的经济、金融、贸易、航运中心,也是世界上规模和面积最大的都会区之一,这里一向人才荟萃、精英辈出、藏龙卧虎。
他们一家子刚刚来到魔都就能得知消息,并且能够进入祁家别墅群,并得到祁家人亲自招待的那些访客,一个个的身份地位都不会太简单,而且都拥有各自独特的消息渠道,不是非富即贵,就是祁家商业上的合作伙伴。
他们前来拜访的对象可不一定是明面上祁氏企业掌舵人祁正明,也不一定是祁景焘那两位在祁氏企业身居高位的岳父。如果仅仅是礼节性拜访突然来到魔都的祁家,根本就用不着在这里逗留那么长时间了。
那些非富即贵的大人物要么是日理万机的社会精英,要么是处于金字塔上层的肉食者,哪里有那么多闲暇时间,陪几个来自彩云之南的草根暴发户喝茶聊天?
祁景焘可以肯定,这些人急匆匆赶到家里拜访,既不是为了公事,也不是为了表达对祁家人的关心,基本上是冲着他这位小神医来的。因为,他这位小神医能够治愈病别人不能治愈的伤病,能够给以他们健康的身体和生命方面的保障。
相对于钱财那些阿堵物,健康和生命,才是这些上层社会阶层最迫切需要得到保障的东西,越是富贵人家,越是珍惜生命和健康。因为,只有拥有足够健康的身体和足够长的生命,他们才可能充分享受和挥霍他们已经拥有的一切。
只要祁景焘还没超脱于这个世俗社会之外,或者说,只要他的亲戚朋友还生活在这个世俗社会,这样的应酬,他就必须面对,并且妥善处理好其中的关系,因为,这是一个人情社会。
有人说,自古以来,华--夏就是一个人情社会,我们的文化注重人事关系的协调,讲究人情、关系和面子。
在一个“关系网”发达和大家都讲求“关系”的社会里,任何事情都逃脱不了关系网,这其实就是人情关系外加面子理论。
华--夏人际关系的基本模式就是人情,是在血缘关系的基础上和儒家思想的影响下,渐渐形成的交换性的社会行为,有了姻缘亲属关系、亦或是君子之交,国人从古至今都习惯于因为面子,而接受人情中的血缘关系,和儒家lún_lǐ的影响而倒向重情抑理。
以家族为中心的lún_lǐ关系,特别重视的是“情”,“情”是维系lún_lǐ关系的核心,“家和万事兴”、“和生于情”、“清官难断家务事”等等都已经成为警世俗语。
在华--夏文化里,“情”与“礼”不但不对立,“礼”就在“情”中。说某人不近情就是不通礼,不通情就远比不通理严重。
人与人之间若能动之以情,可以无往而不胜,若坚欲说之以理,那就是自找麻烦,这种情形在现在我们的社会里就非常普遍。
就像我们现在常常可以听到“法不外乎人情”。这种由人情建立起来的网络对面子的影响,就在于一个人必须时时刻刻注意他与每一个特定交往者的关系,以决定情与面施与的范围。
“情”的一个重要特点是它受“礼”的引导和规范,导致人与人在礼貌客套上的相互牵制,并导致了人情的形式化,构成了我们华--夏所特有的社会交换方式。
就像我们常说的“送人情”或“送礼”,这儿的“情”与“礼”不再是“亲者之情”、“长者之尊”,而是体现着我们交往方式上的形式主义。
礼对情的规定是人的情,不再是真实的情义或心理,而是一种象征。人情的形式化使得交往双方已顾不得对方是真心还是假意,也只强调面子上是否过得去就行。
有时,人情大于法,大于天。
华--夏那些社会精英也知道,人情社会有可能带来的一系列弊端和后果,为了有效制衡人情与关系的困扰,客观公平地选拔人才,华--夏人早在千年前就已经发明了“考试”,用“考试”的办法来排除人际关系的干扰,使社会不至于陷入无序的状态。
魏晋时期的葛洪说,考试有一个功能,是可以排除“人事因缘”和“嘱托之冀”。考试选才让所有应试者接受同样的挑战,个人才学和能力放在首位,能破除血统论,解脱人情困境,因而历来被视为“量才尺”。
其实,不止是华--夏存在人情社会,人类社会都存在人情社会,人情在世界各国各地区普遍存在,只是在文化方面表现的多寡而已。
自古以来,名医基本上都能在社会上混的风生水起,衣食无忧,就是因为他们在现实生活中处于一种非常特殊的位置,无论是达官显贵,还是平民百姓,或者是江湖匪类、三教九流,是人都会生病,都需要寻医问药,名医就成为人情社会中的特殊阶层。
无论古今中外,凡是能够被称为一方名医或神医的医生,不管他是有意还是无意,都在济世救人的过程中,经营着一张比普通人更为庞大的关系网,而这张关系网都能给他带来或多或少的便利和利益,这也是名医或者神医都有一定社会影响力的原因之一。
祁景焘拥有神医光环之后,他也不能免俗。有意无意中,他也在利用神医的技能和身份,悄无声息地编制着一张复杂而又庞大的关系网。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