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压群雄(7/8)
,便欲当场灭口,楚梦琳却向那小徒招了招手,娇滴滴的道:“这位相公,劳驾过来几步。你既都看到了,我们也跟你说实话,但我问的,你要依实作答,你相信这世间有鬼神么?”她话声轻柔,那小徒又甚少接触女子,咧开嘴笑道:“这个……有无鬼神,没凭没据的不好乱说,但天仙下凡,我却已亲眼见了。”楚梦琳坏笑着横了陆黔一眼,大有意为“昆仑派皆是油嘴滑舌之辈”,陆黔气得嘴角抽搐,暗骂这师弟太过好色,害得连自己一并丢脸。
楚梦琳又道:“我听说贵派有两位好了不起的大英雄,名号唤作‘昆仑双侠’的,给恶人害死了。这论剑林中可不大干净,我之前就曾亲眼见到他们的亡灵,向我喊冤,要我帮他们挖个坟墓。”顺便就地取材,举起手中尖桩道:“为鬼办事,要多长个心眼,以备不时之需。”
那小徒骇得全身发抖,仿佛这二鬼已站在自己身后一般,手也不敢解了,转身狂奔,一不当心被横出的树根绊了一跤,爬起大叫“鬼呀!”又再奔逃。楚梦琳指着他背影,笑得花枝乱颤。
陆黔单肘支膝,不解道:“楚姑娘,我说你好端端的,这么吓唬一个老实人,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啊?喂,别闹了,说正经的。”
楚梦琳道:“你没辙,我正经帮你想辙啊。说白了就是八个字:‘冤魂复仇,借尸还魂’,你听懂了么?”陆黔一头雾水道:“听不懂,你可以说得再白些。”楚梦琳叹道:“我的意思是,你被昆仑二鬼上了身,要找崆峒老道索命。”
陆黔无奈道:“我被他们上了身?我看你是被笨死鬼上了身,难道要我在师伯面前假扮僵尸,平伸双臂,目光呆滞,嘴里再念叨几句‘还——我——命——来’?到时旁人全道我突然发了疯,这盟主之位还捞得到么?”
楚梦琳跳起身,在他后脑上踢了一脚,叫道:“你敢骂我?其他人不怕,你师伯杀人心虚,难道就不急着赶来看看?”陆黔坏笑道:“我师伯只会说‘师侄的脑袋被笨驴踢了?满嘴胡言乱语,还不住口?’我惧于他的‘疯狮吼’神功,就只有抱头鼠窜了。”说完当真抱着头,健步如飞的去了。
楚梦琳听他指桑骂槐,说自己是笨驴,想要大声喝骂,但想他将“狮子”改为“疯狮”,那可不能自承其名,气得狠狠顿足。
那小徒逃走后,确如楚梦琳所料,立即赶去通报。何征贤当初为保住昆仑名声,匆忙将两名受伤弟子逐出师门,至今思来也常自后悔,心想徒儿最依赖师父时,自己却如此狠心相待,累得二人在外枉死,连半点名分也未捞到。
崆峒掌门听他说起“一位美貌姑娘”,立知这妖女既然参与,此事定存古怪,暗道:“她从前也说过什么托梦见鬼,此时自又是故技重施。陆师侄干么放她出来?是了,这小鬼阳奉阴违,与这妖女合谋害我。哼,羽翼未丰的雏儿,想暗地里耍什么小手段,师伯就来陪你玩玩。”假意叹息几句,劝道:“何兄不必自责,壮士断腕,亦为后人敬矣。且二位师侄蒙何兄养育之德,不致有弑师之恶行,须知鬼亦有道。倘如实难释怀,贫道今夜就随你去他们坟上祭拜,何如?”
何征贤心中忧愁,只道:“多谢道兄,但黔儿比武辛苦,平素与二位师兄更无深交,不必劳他作陪了。”崆峒掌门颔首微笑,心道:“我不叫他,他也定会自行现身。”
不多时陆黔回来,何征贤仍如没事一般,向他介绍场中战况:“李亦杰未有动作,台上使剑的是点苍派弟子梁越,已连败数名对手。戴钢拳套的是黄山弟子,正以七十二路‘伏虎拳’对战,招招沉稳,但时候一长,那梁越仍可得胜。随后你就上去。”崆峒掌门道:“记得这人是个劲敌,下一场如能打赢了,即是今日胜者,陆师侄,看你的了。”
陆黔低声道:“师伯,我瞧那梁越走的是‘四两拨千斤’一路,小侄该从何处入手?”崆峒掌门道:“以汝之长,攻彼之短。纯论武功,你及不上他,但论阴谋诡计,他又远远不及你了。”说着意味深长的向他看去,陆黔正全神观战,并未听出他言外之意。
台上又经几式斗过,那黄山弟子忽然“啊”的一声大叫,已被梁越一掌击出场外。崆峒掌门在陆黔背上一推,低声道:“上去。”陆黔借力纵出,半空中有心卖弄,在那黄山弟子胸前一蹬,将他当做踏阶一般,轻轻落在台上,拱手道:“梁师兄武艺高强,在下好生佩服,还乞手下留情。”
梁越连胜数场,此时胸中满是傲气,昂首道:“留什么情,我识得你么?便是嫡亲兄弟,为争这盟主之位,老子也不会有半分心慈手软,你怕了就趁早回家抱娃娃去。”陆黔冷哼道:“抱你的娃娃么?”举剑疾砍他肩头,出鞘时“叮”的一声极是凌厉。梁越随手一封,取笑道:“小师弟,砍柴多了,已经忘记怎么使剑了?”
陆黔心中有火,长剑上下翻飞,剑光交织,舞出张银网。梁越仍是笑道:“家中小娘子纺织,可也是由师弟代劳?你当自己手中持的是枚绣花针不成?”
这同是侮辱之言,但在陆黔听来却豁然开朗,深深一揖到地,大声道:“多谢梁师兄指点。”梁越心下虽奇,应变却也迅速,挥剑向他头顶斩下。陆黔侧颈避过,右足划个半圆,上身直立,举刃上架,却只将剑柄相撞,梁越一声冷笑,将他长剑绞得脱手飞上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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