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不简单的心理医生(1/2)
于泽有些暴躁,“啪”地一声开了灯。
老周安抚地看了他一眼,才开口,“这是一起恶性杀人案件,凶手对目标的选择可以说随机性很强,为了尽快破案,我们从京都借调了一位优秀的刑侦人员,大家鼓掌欢迎。”
噼里啪啦的掌声响起,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走了进来,冲众人利落地敬了一个礼。
看清男人的面容,阮景颇为惊讶,“这不是……”她一偏头,对上肖崇言冷硬的侧脸,丝毫没有想要和她互动的意思,那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要多矜持就多矜持,阮景没忍住“嗤”了一声。
“各位同事,我是常桉。”
前面的男人露出一口大白牙,看到阮景时更加灿烂地笑了笑。
常桉的到来无疑给柳川市公安局众刑警打了一针强心剂,接下来于泽将案情又详细复述了一遍,不知道是不是阮景的错觉,每次于泽的目光扫过来,都刻意避开了阮景,阮景甚至能从他眼角眉梢的细微变化中,读出他对于自己的不屑。
与阮景的冷遇形成强烈对比的,是在常桉的引荐下,身份被“曝光”的肖崇言。
老周此刻颇有些恍然大悟,心态翻转了180度,“您曾经和秦晋荀秦教授合作过?怪不得我们查不到您的档案。”
说起秦晋荀,那可是鼎鼎有名的刑侦专家,侦破的许多案件都被列为机密,尤其是两年前捣毁了“蝙蝠”,更是震动了国内警界。如今谁提起这个名字,都不免肃然起敬,而能和秦晋荀多次合作的心理医生,肖崇言怎么可能是个简单的心理医生,最起码,犯罪心理是要懂得吧。
老周挂上了真诚的笑,全然忘记了对肖崇言的猜忌,上前握住了他的手,“真是失敬了肖医生,对于这种犯罪动机不明朗的案件,我们还是很依赖心理医生的帮助与分析啊。”
肖崇言也笑容和煦,“您客气了,有什么能帮上忙的,我不会推辞。”
老周又看了看阮景,想到什么,“既然如此,我还有个不情之请,阮景一个小姑娘,又是这种情况,卷进命案里,心里肯定不舒坦,还需要肖医生多多照看了。”
肖崇言点点头,“我会的。”
这次辨认嫌疑人的任务可以说是无功而返。
顶着老周慈爱的、于泽严肃的、常桉饶有趣味的、肖崇言视若无睹的目光从公安局里出来,阮景心口堵了一口气,寒着脸走在前面。
常桉摸摸下巴,看着阮景的背影,“你又怎么得罪她了?”
肖崇言轻描淡写,“我什么都没做。”
“得了吧,你们这些心理医生,要是想让某个人不好受,还需要亲自动手做什么?”
阮景已经走远,当真没有回头一次。
肖崇言低低地叹了一口气,站住了脚,“常桉,心理医生也不是万能的,也掌控不了人心。”
常桉不以为然,“得了吧,你跟一般心理医生能一样?狼吃素多久都不可能变成羊,当年的肖公子不爱岁月静好,只爱那些心理变态的罪犯,揣摩他们的心理如同探囊取物,当年你们配合得简直是……”常桉一时忘形,险些说过了,幸好及时住了嘴,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肖崇言没在意,反而浅浅地笑了,眼神变得柔和,“当年……那是因为我觉得我有根,可是如果有一天,根没有了,被人挖走了,那么不管树冠长得多高、多茂盛、开了多少花、引来多少引吭高歌的鸟,它都会慢慢地枯萎,直到腐烂……常桉,我有些害怕。”
他的侧脸似乎消瘦许多,常桉心头突然涌上一丝不安,他伸出手重重地推了一把肖崇言的背,“行了行了,什么树冠啊树根的,你是不是想头上多点绿?这我可得考虑考虑能不能帮,走吧走吧,今天你可一定要请我喝茶。”
阮景出了公安局并没有直接回酒店,而是循着地图到了附近的一处步行街。
她远远地就看见一辆骚包的跑车停在路边,驾驶位上的男人戴着墨镜,一手吊儿郎当搭在方向盘上,旁边一个穿着热裤的女人双臂交叠地半趴在车门上,大波浪般的秀发几乎快垂到那辆敞篷跑车的副驾驶座位上,再明显不过的暗示了。
阮景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女人的肩膀,没什么表情地说:“借过。”
女人上下打量她,面色不是很好看,又转回头看向许小川,俯下身子,胸有沟壑,“帅哥,一起兜个风?”
顶着阮景微微不耐烦的眼神,许小川识时务地别过脸,女人见他不说话,收了甜笑,不大高兴地走了。
阮景上了车,吸了一口气,“不冷吗?”
许小川的视线又溜回远去的女人身上,闻言回道:“这才是一个成shú_nǚ人的自我修养。”
阮景面无表情,“我是说你的敞篷车,现在是秋天没错吧。”
许小川收回目光,悻悻地合上棚顶,发动汽车,“你今天吃枪药了?”
阮景没吭声。
她只是,不习惯罢了,从她懂事起,心智就远超同龄人。也许按照原先的轨迹,她现在已经该顺利毕业,进入公安局的刑侦大队,凭借自己的天资与后天的勤奋,为警界所瞩目,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因为记忆缺失被人同情照顾,因为年纪和身份被人质疑无视,在他们热烈地讨论案件时,明明心中有许多想法,却只能作为一个局外人而三缄其口。
而这些无法宣之于口的矫情,阮景自然不会向许小川吐露,她抱着胳膊靠在椅背上,“走吧,带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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