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1/3)
但她从未想过会有一名千机楼中人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看这位神仙姐姐的扮相,只觉得贵气袭人,虽然分不清千机楼中人事架构,但恐怕此人在千机楼中也是颇有地位;而今却要收扶月为徒,这等好事,无异于天上下了黄金。
而且是很大很大的一块黄金。
“弟子柳扶月,拜见神仙姐……拜见师父!”
缓过神来,忙掀开被子翻身下床,跪在地上郑重其事地磕了三个响头,那猴急的模样,活像是怕面前之人反悔一般。
“在夜晚我曾经无数次仰望天空,叹息星辰的渺小与月亮的浩瀚。”
一月可蔽天下星。
那些四处散落的、璀璨的光华,明明已足够耀眼却依旧逃不开被吞噬的命运。强者仅仅铺开羽翼,星光就已暗淡。
他双手结印,盘膝而坐。伴着一声轻叹,额心魂印亮起,一颗金色光球电射而出。光球直径不过一厘米,在无尽的黑夜中并不显眼,但其中蕴含的魂力之凝实却足以令周围的空气都微微颤动。北天金光哗然一闪,刹那间星光也要暗淡几分。万点光华聚于他额前,仿佛偶然坠落的另一颗星辰。小球与北斗七星建立了链接,不断盘旋壮大,将他全身笼入一层虽然稀薄却令人觉得虚幻而不可琢磨的光罩中。
他闭目,沉下心神。在他的意识中,此时寒夜深沉,眼前大片的空地上,遍染霜白的枯草有一人多高,在呼啸的风声中死气沉沉地来回摇摆,却诡异得没有声响——这是意识的绝对真空,是宇宙中的星辰夜夜所见在人认知范围内所能投下的影像。放眼望去,色泽荒凉而沉郁。四周是茫茫的虚无,他像只扒在枯叶上的小蚂蚁,在浩瀚大海中随波逐流。而宇宙带来的无边无际感,比大海更要恐怖千万倍。沉浸在其中的脆弱生命简直不敢细想自己的境遇,稍微一动念头就是一阵毛骨悚然,仿佛沉入永生不得解脱的牢狱。
哪怕在一夜夜的修炼中对头顶这片星空再熟悉,每一次注视着它都仍然让人有种惊心动魄的感觉,与年幼时第一次仰头望见无边星河的震撼一般无二。人的意识裹挟在这样庞大的温柔中,有种特殊的感受,好像自己是茫茫沧海中微如尘埃的蝼蚁,又好像已经脱离渺小脆弱的ròu_tǐ,成了无边疆域里唯一的神明。
无边苦难,无边孤独,也无边自由。
见小姑娘匆匆掀开被子就下了床,猴里猴急的模样,着着急急就咚咚咚叩了三个响头。好像生怕自己会反悔。急忙把伸出手臂去把她扶起,两只手截然不同的体温此刻也已无暇去管。
抬指替小姑娘把鬓边碎发捋至脑后,白白净净的脸蛋过于瘦了,如果投入训练在那之前需要养好身体才行。晚些要去嘱咐厨房留多一些好料,反正阿容也只会由自己去。
衣服也得替换,十来岁的小姑娘总得有几身好衣裳。过几日带她去裁缝铺子量做几身好了,四时的都要备着。这些天暂时用花儿的旧衣裳给她先穿着,虽说花儿身量比她高一些,也聊胜于无。
还差什么,还差什么呢。
阿容总说为师该要疼徒弟的。拧紧眉头想了想,便起身望梳妆台那儿去。扫落上头堆成小山的机关图纸,打一堆小盒子中挑挑拣拣,终于选定了一个。红木雕花,大朵大朵的芙蓉上栖着花蝴蝶,是个好意头。里头装的也算是个得意之作。
“送你了。”
起身担担身上灰尘,当务之急是赶紧找个清幽之地恢复精神和魂力,以便晚上修行,旋即告退,顺来时路往回,谨遵师兄所说,十分小心,来到褪忆林外的一处松林之中,林茂雪素,苍苍清寒,颇有灵气。
静坐养神,安静催动魂力修炼,将常识将精神力缓缓的散布到四周,又一次的感受到泉水流动,风吹雪松,不时剑几条顺流而下的太阴鲤经过,被早已等待在此的云中鹤发现,鹤俯冲而下,在自己的境界中,鹤高速运动中,翎毛颤动的细微之处也能明察秋毫,灌注精神力的消耗着实有些大,以至于不知不觉间慢慢睡去,再醒来时已是正午,想来也无心在做饭吃,只是简单的吃一碗茶泡饭便静静等待三更。
是时,夜,月明星稀,一片晴朗,顺着来时的路,按记忆中的脚步踏去,来时的脚印已经被风吹散,只能凭借残留的精神力来判断,而这该死的褪忆林中的精神力却又偏偏十分旺盛,以至于几乎要将痕迹淹没,即使如此,还是早早在早晨的地方等待师兄“这位公子怎能这么说呢,白只是想趁今夜月色正美,欣赏一下月亮罢了。”
将头仰起了些许,一双纯白色的眸子转了转,随后微微眯起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仿佛出来真的就是这么简单,仅是出来赏个月而已,不过这个地方竟然还有其他人进来,还真是意想不到呢。
他丝毫不在意的想着,又在不知不觉间开启了第二魂技,使人减速16%,这样就差不多了,毕竟同样隐身的翎粉除非这人足够敏锐否则短时间内应该察觉不到的。
“可以冒昧的问一下,公子这么晚来到此处是为了什么呢——来与我共度一夜春宵吗?”
他眨了眨眼将双手举起,连带着短刀一起掉落在地,表明自己没有任何威胁,但模样又实在不像是为了保命,他一直都是轻松自在的模样,否则也没有闲工夫说出这样的话。
面纱下似乎发出了一声低沉的笑声,他眼眸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显然是对你的信口胡言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