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年少何处恋虚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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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春子果然带着绿袖在内廷藏库里一通翻箱倒柜，倒也翻出来不少合用的好东西。这下，倒将瑶华宫布置得焕然一新。

刚开始，宁砚泠还要说上几句，到后来也由着他们俩了。

楚皇倒是夸赞了几句，结果绿袖和小春子便干得益发起劲，大有要将瑶华宫推倒重建的气势，吓得刘一保在一旁忙劝不迭。

相比于绿袖和小春子，刘一保实在是太悠着了。和绿袖的心里眼里只宁砚泠一个不同，他是满心眼里都是宁砚泠。他知道宁砚泠不喜欢这般铺张糜费且招摇，私下里便劝了绿袖好几回。

只不过绿袖从来不听他的罢了。

绿袖自有她自己的一番道理。她是从萱室殿出来的，深谙李太后的生存之道，就是要飞扬跋扈，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所以，如今绿袖这么做，也有仿效一二的意思。

在她看来，这越是彰扬显赫，旁的人就越不敢下什么黑心黑手。

可是刘一保不一样，他自小在秀女所讨日子，知道在没到那个位子之前，还是要低调守拙。他更知道，如今这满宫里除非是不要命的，否则谁敢对瑶华宫下手？

毕竟楚皇可是亲口说过，宁砚泠所怀的孩子“乃朕之长子，当握有天下！”

然而萱室殿除外，刘一保还记得，李太后听了楚皇的话，登时就黑了脸。又是祖制又是内阁文武大臣的，轮番抬出来压楚皇，就是为了让他收回这句话。

可是楚皇梗着脖子，任凭太后又尖又利地百般要挟，就是不松口。

太后是不会甘休的。偏偏绿袖还不知低调行事，偏要扯那虎皮当大旗。刘一保悬心了几日，果然等来了李公公——

“娘娘，近日可好啊？”李公公倒是客客气气地寒暄道，“太后娘娘着咱家来问一声儿，听说昨儿晚上陛下连夜召了陆供奉来这瑶华宫。太后娘娘早上才得到消息，着急得不得了。”

偏偏宁砚泠这会儿胸口正发闷，只得勉强道“谢谢太后娘娘关心，还劳烦公公替我向太后娘娘说一声儿，昨晚上不过是多吐了几回，现在已经没事了。”

“娘娘可要注意身体啊。”李公公笑得慈祥，“太后娘娘一直惦记着娘娘呢，只盼着娘娘能平安诞下长公主。”

李公公的声音不大，可是听在宁砚泠的耳中，却犹如一颗炸雷。李太后果然还是惦记着这件事情，为着楚皇不肯改口，她宁可宁砚泠生个公主，也不愿意她生个皇子生出事端。

“什么公主？陛下说了，娘娘是要生皇子的。”绿袖底里年轻，听了李公公的话便气不打一出来。明明大伙儿都盼着是个皇子，可李公公和李太后偏要说是公主！

李公公看看绿袖，竟笑了两声，拈起手指，指着绿袖道“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娘娘若能顺利诞下公主，总好过生下皇子！”

“可是，可是……”绿袖急起来，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她正打算死磕李公公，没想到宁砚泠却对她道“罢了，你先出去罢，我有话要和李公公说。”

这便支走了绿袖，绿袖撅着嘴巴，脸上写满了不服气，更是不情不愿地就被刘一保给拉着出去了。

“刘一保这小猴儿如今你使着可还顺手？”李公公的目光一直追着刘一保到了房外，直到房门关上了为止。

宁砚泠点点头道“刘一保从秀女所就跟着我了，再没人比他更好了。”

“唉……”李公公听了，突然叹气。这倒叫宁砚泠没来由的，心里一紧。她正待凝神静气，仔细听下去。可李公公却偏偏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公公，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宁砚泠受不了李公公这个样儿，心中无限狐疑乱猜。

她知道，李公公今天过来，绝不只是看看这么简单。同样的，李太后叫他过来，也绝不是问问情况这么简单。最终的目的，恐怕时时盯着那张位子罢。

“好，好，好。”李公公一连说了三个好字，随即便单刀直入，“德嫔娘娘果然是聪明人，太后娘娘这次叫咱家过来，正是为了‘国本’一事。”

虽然早有准备，可是宁砚泠亲耳听到“国本”二字时，身子还是止不住地抖了一下。

国本，太子即是国本。李太后的眼睛还是盯着她的肚子，耳朵还是听着这瑶华宫里发生的一切。她的心神耳目统统都在这瑶华宫，她是绝不会容许楚皇封这孩子当太子的。

李公公一贯的手法就是先吓后骗，又哄又骗的。

这会儿，他亲眼看着宁砚泠脸色有变化，便知道自己说的话已经起了作用了，便继续道“娘娘一向贤良淑德，必然知道‘国本’的重要，几乎无人能及。”

“这朝里多少双眼睛都盯着东宫呢！东宫里住着的是谁，将直接关系到大周的兴亡！”李公公小心翼翼地烘托着气氛，他一心只想先在宁砚泠的心上布下一片阴霾。

这要先吓住了，他后面才好又哄又骗的么。多少次，宁砚泠就是被他这招给骗了。到后面，他哄骗完了，宁砚泠还要当他是好人，还要发自内心地去写谢谢他。

可是，现在的宁砚泠早就不是以前的她了。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她定了定心神，对李公公笑了笑，又道“太后娘娘到底有什么指教呢？”

李公公没料到她会如此不慌不忙，直愣了愣才回过神来“太后娘娘知道，陛下喜欢娘娘。在允许的限度里，陛下给娘娘什么样的荣宠，太后娘娘都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