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寒犹胜天寒(1/2)
今天一大早,邓少使房里就凭白多出几只盒子,里面均是珍宝头饰,宫婢嫦儿媚笑道,“少使大喜了,另外几位少使听说您因为有孕在身要坐建德殿,纷纷把压箱底的宝物都进献上来了。”
邓少使并不转头去看桌上玲琅满目的礼品,凄冷的凝视门外,夏花是什么时候凋落的?为何记不起来了?还有满宫的秋叶呢,那天紧随在梁王身后,看着他脑后齐整的发髻,他还望着满世界的苍凉,对翰林说,“深秋时节,是最令人伤感的。”她也随着望去,落叶满地覆盖了宫宇的恢弘,但有他始终走在前面,便是春天。
少使……这两个字寒碜的连加上“娘娘”两个字都不配。“我定是要做到的,将来再有人唤起我名字,后面势必要加上‘娘娘’二字!”她心中暗暗发狠,眼珠似要凸出来。
“呦~到底是幸子气质,建德殿里什么没有,吃穿还要都带齐不成?”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尤为刺耳。
邓少使知道说出这话的人来者不善,更是仗着自己有孕没有起身,“襄良人这话错了,既要常住,还是自己的衣物更贴身些,哦,臣妾忘了,良人娘娘是没有长居过建德殿的,所以您哪会懂得这些?”
襄良人脸上肌肉跳动,顿觉无光,那小恩原本只是一个贱婢,怀了身孕竟如此嚣张,她眯起了双眼,嚼牙咯吱作响,“贱婢真是放肆{了本宫居然不行礼!你给本宫站起来!”
邓少使微微举目,迎来襄良人冰冷且傲慢的脸,她亦是冷笑,“恕臣妾不能从命。”她说着伸手在泄上摸一摸,露出得意的暗笑。
襄良人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简陋的殿宇中显得更加仓冷,邓少使还在极力的适应,却一个猝不及防,被迎面而来的烫水浇了一脸,她惊慌之余第一反应便是查看腹部的衣服有没有被烫水浇湿,还好,嫦儿方才奉上的热水并不多,只上半身被浇湿了而已。
嫦儿见发生冲突,脚步欲近还退,到底是良人的尊位,比少使大上好几个等级,她在此叫嚣,谁又能耐她如何?制止了也只能自讨苦吃。
邓少使并不当着面拭去脸上的水珠,微微低头,想遮掩她蓄意的羞辱,而她更加得意,弯下身来用五指的背面轻轻在邓少使的泄上划来划去,吓得邓少使不自觉向后爽身,她啧啧道,“你对本宫不敬,本宫小惩大诫算是给你个警惕,若是换了别人怕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比如……”襄良人欲言又止,直了身子道,“你以前是伺候姜美人的,却摇身一变成了她的姐妹,她是何感受本宫不知道,要是换做是本宫,早就恨得牙痒痒了。”
邓少使闻言苦笑,“都是梁王的女人,她定不会为难我,良人若是想挑拨,还不别费心机了。”
又是一阵刺耳的冷笑声,邓少使只觉的周身发寒,“就是因为都是梁王的女人,她才不会饶了你,你想想看,你们同是宫婢出身,见你有了身孕,又住了建德殿,万千宠爱于一身,抢了她这个新宠的风光,她会坐视不理吗?”
邓少使闻言有些惴惴不安,她正如姜美人所说,若是梁王早有爱意,怎会三年都不纳入后宫,她没有恩宠,没有美貌,只有尊位,腹中这个未出生的胎儿便是她唯一的指望,襄良人说这话时直盯着自己的泄,像是在暗示着什么,邓少使强挤出一丝欢颜,极力掩饰着自己的不安。
见她舞动着腰肢步步生魅的走远,背影一如往常娇艳,邓少使黯然唏嘘,身居高位多年突然被降位,父亲又一夜之间成了戍守,是什么样的毅力支撑她时至今日还能笑逐颜开?
来人说建德殿已经收拾稳妥,就等邓少使移步,邓少使踌躇了一下,还是起身朝着宣宁殿走去,说到底,她能坐建德殿还是多亏了太后。
太后身边的亦凡恭敬的引着邓少使进去,她观望四周,以前都是垂首走在后面,更是不敢张望一眼的,如今她由宫婢引着,搀着,有的是时间去环视四周,太后果然是崇尚节俭的,殿里简单不失高雅。
“坐建德殿可还习惯?”太后靠在软榻上,轻轻抬了眼睑。
她双手合拢放于腰间,微微屈了膝,颔首道,“回太后,臣妾还未搬至建德殿,想着先来太后处谢恩。”
太后睁了眼瞧她两下,复又闭上,她是没有意识到什么的,一边的亦凡却看得清楚,头一次以妃嫔的身份面见太后,只行常礼而不是正规的拜礼。太后微微张了口,托着长音道,“邓少使不懂规矩,亦凡,你去好好调教一下。”
亦凡徐徐走过去,微笑一礼,道,“少使请跟着婢女做。”说着将双手藏于袖中,右手轻压左手,举置贴额,上身深鞠躬,然后直身,同时手随着再次齐眉,然后双膝着地,缓缓下拜,手掌贴于地,手被与额头紧贴,然后直起上身,同时手随着齐眉,缓缓起身。
邓少使微微一惊,道,“太后,臣妾怀有身孕,怕是做不得这种礼仪。”
亦凡乖乖回到太后一边,扶着太后坐正了身子,太后端正了神色,威严的盯着赫然站立面前的邓少使,道,“跪一下子难道还能小产不成?哀家既让你跪,你与腹中胎儿的安慰哀家自会担待,话说回来,哀家一句话能让你离开少羽宫,也就能让你回到那个偏冷的地方,你若是连宫中的基本礼仪都不屑一顾,那便是真的没有做娘娘的前途了。”
邓少使这才意识到得罪了太后,自己一味的仗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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