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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玉。既然想着徐盈玉,就得先稳住徐叁。林永裳是利用一切皆可利用的条件儿,早早的给恩师李平舟来了信。意思是请李平舟代他在徐叁面前解释一二。听李平舟这话,徐叁能说什么。
除了将林永裳暗地里臭骂一通,徐叁实在没什么好说了!
就连徐叁派到扬州给家人收殓的属下,也给林永裳长袖善舞的忽悠了去。
徐叁既然能让这几人南下,必是心腹中的心腹。
这些人,林永裳自然不会以为自己真能让他们叛主。
人家林总督是另有手段。
徐家那些人,虽是有罪。
不过,即便砍了脑袋,也没有不叫下土安葬的理儿。
何况徐盈玉就在扬州城呢。
徐盈玉早买了棺椁,命人收殓好,一具具的寄放在庙里。戴罪之身,哪怕生前再如何的光鲜,也不可能纸钱铺地,煊煊扬扬的大办道场了。
只是徐盈玉是女儿家,断没有出头露面主持丧仪的道理。
如今徐叁派了手下来。
林永裳还特意见了他们一见,叹道,“徐相于本官有义,徐大人助本官颇多。那时,鞑靼人马上就要来了,扬州城里军民几十万,都指望着这三处粮仓。本官身为淮扬的父母官,究竟是几十万人的性命更加重要。赵先生既然来了,请代本官向徐大人致歉吧。”
徐叁派的是自己的心腹幕僚赵凌志。
赵凌志生就一副师爷的模样,五十岁左右的,黑发里露出银丝,三缕山羊胡,双眸半眯,瞳孔里透出的精明色,裹着锻面儿皮袄。闻林永裳此语,赵凌志笑道,“总督大人客气了,总督大人于公于私于礼于法,处理公道。就是我家大人,对总督大人亦并无不满之处。总督大人多虑了。”这个时候,不论内心如何,面儿上是不能结仇的。
“于公,本官能心安。于私,本官却是歉疚难言。”
林永裳淮扬总督之身,这样再三致歉,何况人家本没做错。赵凌志亦是平民出身,那种情形下,林永裳的处置只得用雷霆手段,方能震慑淮扬。赵凌志叹道,“总督大人何必如此,我家大人并非不通情理之人。”
林永裳察颜观色很有一套,见赵凌志方语转软,温声道,“当初赵青怡污蔑本官,朝中能替本官说句公道话者,除了师相外,就是徐大人了。”
反正,林永裳对着徐叁是把姿态放的低低的。原本赵凌志想着林永裳高居总督之位,又已将徐家连根拔起。虽然先前徐叁对林永裳算是有相助之恩,但是在官场上,忘恩负义的人多了去了。他未料到林永裳是这等温文雅致、平易近人之人,竟不由的对林永裳产生了些许好感。
待赵凌志办完此事,徐盈玉早已上本卫太后,得到许可,要与赵凌志一道回帝都了。
林永裳亲送了徐盈玉一程。
这半年,除却春心萌动之事,徐盈玉助他颇多。林永裳先是去何家,厚着脸皮到了徐盈玉住的院子里。徐盈玉根本不想见他,躲在屋里称病。
林永裳不解释,亦不温语相语,放低姿态。反是死硬派的站在院中屋外,一派情圣脸孔,穿着徐盈玉送的玄狐裘,于腊月寒风中空站了足有一个时辰。
就是徐盈玉的贴身丫头荷花儿都有反水的迹象,看着徐盈玉在屋里抱着暖暖的手炉喝着热滚滚的香茶,忍不住叹道,“外头怪冷的,林大人还是总督呢,这样站着不大好吧。”
徐盈玉放下茶盏,手抄回卧兔儿里,不理会荷花儿,往窗外望一眼,心道:外头还披着大裘,就是站上一夜也冻不死,看来这贱人是早有准备而来哪。
虽然徐盈玉不领林永裳的情,但是其他的,得知此内情的人都忍不住一声叹息,赞林总督好生痴情。
林总督还是在箫夫人的劝说下才回了总督府。
箫夫人对永定侯叹道,“林大人对盈玉,实在真心。”
永定侯虚应几声,心想林永裳死要面子活受罪,不肯摆低姿态,傻站有啥用,这样能追到姑娘才有鬼呢。
没能见到徐盈玉,林总督另有法子。待徐盈玉要回帝都时,林永裳提前命人打听了信儿,掐着点儿十里长亭的送别。
林总督这样的身份,带着家仆小厮站在长亭之中,徐盈玉实在不能装瞎,视而不见,只得下车一见。
除了言语上的殷殷叮咛,林总督还带了礼物。
赵凌志此时才完全明了,何以林总督对自己一介幕僚这样客气,瞧着林总督对他家大姑娘这巴结劲儿,赵凌志啥都明白了。明白过后,又忍不住一声轻叹。
林总督大公无私之心,赵凌志此时方信了。
具有高贵品格的人总会得到大多数人的敬重,赵凌志敬佩林永裳的品性,若非真的为淮扬着想,这样倾慕徐盈玉的林永裳何以为至徐家于死地呢?
赵凌志还善解人意的带着随从先于远处等着徐盈玉,给林总督留出说话的时间。
徐盈玉本想唤住赵凌志,结果唇角微动,却未开口。
荷花远远望着,长亭之中,只此二人。
林永裳望着徐盈玉消瘦的脸庞,轻声道,“我伤了姑娘的心,给姑娘赔不是了。”
风吹过,吹乱两人心事。徐盈玉眼眶微红,“当时,就不能等一等吗?我不是为他们求情,你等一等,留到朝廷亲审定罪,何至于此?”她并不是一个人,她的父母家人对她再宠爱不过。她也得为家里考虑,再如何爱慕林永裳,她也不能飞蛾投火。
“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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