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姑获鸟(1/2)

在无数婴儿的啼哭声中，夜行游女的精神似乎开始产生错乱。

她抱起旁边的一个笼子，神色慌张，将那笼子牢牢地抱在自己怀中，用害怕的眼神看着张不凡和龙十三：“你们不要过来！不要抢走我的孩子！我不跟你们走！”

张不凡和龙十三对望一眼，夜行游女真的疯了？

龙十三一把钳住夜行游女的肩膀，将冰种镇灵玉贴在夜行游女的额头上，低喝一声：“醒来！”

夜行游女的眼神之中逐渐恢复了清明之色，这双狭长美丽的眼睛之中，却盛满了忧伤。

夜行游女瘫倒在地上，轻轻抚摸了下笼中的婴儿，苦涩的泪水在她苍白的脸上滑落。

她用带着苍凉和悲哀的音调向张不凡和龙十三讲述起一个故事。

“一百多年前，深山之中有一群快活的鸟儿，这群小鸟从未和凡人接触过。”

“有一日，有六七只鸟从深山之中飞了出来，停在人类生活的田埂湖泊旁。鸟儿们脱下身上的羽衣，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这群鸟儿变作的少女见湖水澄澈干净，便在湖中洗澡。”

“有一名人类男子，看到一群少女在湖中嬉水，不知这群少女是鸟变的，便悄悄拿走了一件羽衣。”

“少女们洗完澡后都纷纷披上羽衣离开了这里，回到了深山之中。但其中最小的那一位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自己先前挡在岸边的羽衣，如果没有羽衣，她就无法变回鸟，也无法回到自己的家乡去......”

“后来，无法回家的少女就和那名偷走她羽衣的人类男子结为了夫妻。但男子却始终不肯告诉少女她的羽衣在哪里。再后来，他们生下了三个女儿。”

“已经成为母亲的鸟儿便让自己的三个女儿，去问她们的父亲，将羽衣藏在了哪里。原来那羽衣就被父亲藏在床下。于是母亲便穿上羽衣，重新变成鸟儿飞走了。”

“回到自己家乡的鸟儿十分思念自己的三个女儿，那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如何也割舍不下。于是鸟儿便重新飞了回来，想要接自己的三个女儿一起回家。”

“可是等她再回来时，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与她曾经结为夫妻的男子已经死去，她三个聪明可爱的女儿也下落不明。”

“于是她便一直在找自己的女儿，一直在找自己的孩子。人间有那么多孩子，每一个都好像她自己的孩子......”

夜行游女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

故事中的那个鸟便是她自己，寻找自己的亲生血肉早已成了她的执念，于是她便将别人的孩子，当做子的孩子抱走。

张不凡轻轻摇头，夜行游女也是一个可怜之人，但亦有可恨之处。

她为了寻找自己的孩子，却偷走了这么多孩子，伤害的是那些无辜的家庭，让闽沙部落这个无辜的部落牵连其中，人心惶惶、终日不安。

至于夜行游女自己的女儿，恐怕是已经遭遇了不测，所以才使她找了这么久都杳无音讯。

张不凡听着夜行游女的故事，陡然想到了儿时所听过的一种鸟类——姑获鸟。

《本草纲目》中的说法是：姑获鸟是死去的产妇怨气所化，会在夜间抱着孩子在街上游走，她怀中婴儿的啼哭声便化作姑获鸟的叫声。

想到这里，张不凡突然对着那夜行游女说了三个字：“姑获鸟？”

夜行游女在听到张不凡所说出的三个字后，瞳孔骤然收缩，惊咦出声：“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份？！你到底是什么人？！”

张不凡笑而不语，没有回答夜行游女，或者说是姑获鸟的问题。

龙十三可不一样了，这密室中哇哇大哭的婴儿早就心烦意乱，见此时已经真相大白，一把抓住夜行游女，要拉她去见闽沙部落的族人。

夜行游女在龙十三手中犹如一棵小树苗一般被拎起，忽然变得萎靡起来。

黑色的血从夜行游女的五窍之中溢出，她的生命快速流逝，仅仅是几个呼吸之间就已经到了垂死的边缘。

“怎么回事？！”龙十三松开手，神色中有几分慌张。

他虽然对夜行游女所作的事情不耻，但夜行游女却并没有真的伤害到那些婴儿的性命，也正因此，龙十三认为夜行游女并非真正的十恶不赦之辈，甚至还有着一些可怜。

但如今夜行游女却忽然之间快要不行了。

夜行游女看着张不凡，取出一根呈七彩之色的羽毛，塞到他的手中。

张不凡拿着那根七彩之色的羽毛，这羽毛看似轻飘飘的，但却和玄铁一般重，他一入手，差点没拿稳掉在地上。

“你这是？”张不凡不解地看着姑获鸟，问道。

夜行游女盯着他的眼睛，请求道：“这是我身上最珍贵的一根羽毛，拿着它，就可以找到我的女儿们......咳咳......”

夜行游女说着，喉咙之中被血污堵住，剧烈地咳了起来。

张不凡正要继续追问：“可是你的女儿多大？长什么样子？有什么特征？”

夜行游女眼中的光芒已经黯淡下去，那苍白的手也垂到了地上。

然后，夜行游女变成了一只蜷缩在一起的鸟，彻底死去了。

密室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和喧闹声，阿花带着闽沙部落的族人赶来了。

张不凡将那根七彩羽毛和姑获鸟的尸体都一起收到储物空间之中。

刚收好之后，昌吉族长带着一群闽沙部落的族人一拥而入，看到地上那些笼子中的婴儿，那些丢失了孩子的父母慌忙把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