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三(一)(1/2)
辰时正,宁人坊。
一夜过去,龙安司依然没有收到任何关于克多的消息,克多就好似人家蒸发了一般,纵是克多武功再高,也不至于不留下丝毫的蛛丝马迹,这确实耐人寻味。
宁人坊外马上之人正是李客,虽与裴旻饮酒至深夜,但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今日的行程,他心里清楚,要想洗脱自己身上的嫌疑,像曾经一般逍遥自在的生活,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抓住克多。但说起抓克多,又谈何容易,几次交手下来,李客能感觉到对方并非泛泛之辈,无论武功、谋略似乎都高人一筹,与他为敌,自是凶险。李客倒不是没想过一走了之,对此事置之不理,但心中的侠义之心却不容许他这么做,那样只是逃离了一时,一旦洛阳有难,那他必定余生难安。况且,现在他有了妻室,他又怎能允许他们跟随自己过着逃难流亡般的生活,有朝一日,小太白长大了,他又怎么能够面对?这就是李客真实的内心,此次他只能选择面对,只能与洛阳共存亡。
洛阳城内近几日高度戒备,各坊之间均开始设有拒马与哨岗,但李客持有龙安司的令牌,一路倒也是畅行无阻。他路过洛水河时,无意中瞥见用竹子在河上搭建的灯台,宽约数十丈,居然已初步搭建成型,此令距今发布不久,却已是如此进度,料想应是集结了大量人力日夜赶工,李客心中不免叹到,皇家之事,无所大小,都是举国而为,而百姓之事却。。。想到这里,李客也自知无能为力,只能继续策马前行。
宁人坊的爆炸死伤事件发生在三日之前,可这才短短几日,似乎就已被人忘记,正如厚载门外的商队遇袭事件一般,只要不与自己有关,皆可忽略。新的里正已经到任,李客虽是一老兵模样,但持有龙安司令牌,里正自不敢怠慢,李客交代其准备元良和大远客栈的所有卷宗后,自己只身前往了大远客栈。
今日天气大好,云淡风轻,刚过了辰时,宁人坊内就又是一片热闹的景象,这里西域各国客商集中,各国商品也是琳琅满目,路边的小吃店早已开张,水盆羊肉、胡饼、蒸饼、酥山、火晶柿子。。。应有尽有,一路也是各色服饰人员,拜火教徒、景教徒、佛教徒。。。有人为了炫富,身后带了不少昆仑奴,这神都洛阳内的盛景恐怕比西边的长安城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李客却没有兴致欣赏这宁人坊内的盛景,他穿过人群,很快到达了大远客栈。大远客栈上门前非常冷清,来往行人不多,与之前的街道相比可谓天壤之别,这也不奇怪,这里几日之前刚发生了人命惨案,大门上还贴这官府的封条,大过节的,谁也不愿惹上这晦气,于是都绕道而行。
李客来到大门前,小心翼翼地欲摘去封条,可他突然发现,那封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难不成已经有人先行进入?李客提高了警惕,他不便再从大门进入,他绕到了客栈侧面院墙,轻轻一跃,登上了院墙,他俯低了身子,小心地观察院内,同时侧耳静听,确定院中无人后,他纵身跃入。
他轻轻地探着步子,来到了屋前,欲打开房门,他轻轻一推,那门居然没锁,屋中难道有人?他小心翼翼地把门又推开了一些,刚好够他侧身进入,于是俯低身子向屋中挪步。他刚探入半个身子,突然隐约听到自己身子的正上方传来动静,他条件反射的朝上一看,一个黑影跃下手持一根棍子正朝他头部袭来,他连忙一侧身,避开了棍子,同时侧身一踢,用力踢在了黑影身上,他黑影被李客击中,在空中直接向后飞去,撞到了墙上才停了下来,落地后大口吐着鲜血,李客定睛一看,那袭击他的黑影居然是——陈无忌!权路香途
李客心中暗自盘算,薛良所言似乎并无漏洞,于是说到:“那薛先生是否查有所获,可否告知李某一二?”说实话,此时二人算是竞争关系,李客倒不指望薛良能告诉他些什么,有此一问,更多的只是客套话。
薛良长叹一声,说到:“不瞒李都尉,薛良命人日夜查访,各种场所均无遗漏,可至今一无所获,这个克多,吾甚至怀疑根本并无此人,故今日亲自特来此处再次查访。不料刚进门,后面就跟了这个陈无忌,这陈无忌一进门,你又来了,看来我们三人今日是想在一处了。”
不出所料,薛良确实不会与李客分享他的查案所得,但李客仔细观察着薛良,他目光坚定,语气缓和,倒也不像是在说谎,听他说罢,李客有些诧异,问到:“请先生明示,何谓无克多此人?”
薛良顿了顿,反问到:“吾且问你,这克多的名字从何闻得?”
李客为了查清案情,此刻也不再有所保留,答到:“实不相瞒,从鬼市赤发阎罗处听闻。”
薛良继续问到:“那赤发阎罗又是从何处听闻?”
经他这么一问,李客恍然大悟,困扰他这么多天的谜题顿时解开。他回忆到,上次与克多交手时,他自称也收到了赤发阎罗的比武鬼令,他获胜后的要求就是让赤发阎罗告知李客克多在宁人坊,赤发阎罗自是按照约定办廖仕为何如此,他只是含糊地说了一句,这满地的尸体还用多说吗?李客当时初败,心中杂乱,居然没有深虑此事,今日若不是薛良提醒,他恐怕还一直蒙在鼓里,盲目的满洛阳继续追查克多。
想到这里,李客连忙说到:“薛先生提醒得是,那依先生所见,此中实情到底为何?”
薛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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