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怨偶之别(2/3)

这结果，使两人都不禁有些后怕。

卿因回到秦王府时，心中依旧是余惊未消。究竟是怎样心理扭曲的人，才会想要毁灭这人世，甚至是用这样恐怖的方法。

这一日晚，卿因做了一堆肉丸子，配合番茄牛肉面的调料，闻上去格外得鲜香下饭。

秦渊看着那汤，突然笑道：“怎么，今日这心情似乎是好了一些。”

这几日卿因一直垂头丧气，看得秦渊心中也很不是滋味。他所希望看到的阿因，应当是脸上时常含笑的。

今日见她，不仅有了经历下厨，脸上还有着淡淡的笑。当他看向她的时候，发现她正眸子里满是光彩地看着自己。

“我今日知道了一个格外令人震惊的消息。”卿因笑着说道。尔后喝了一口热汤，愉悦地笑着。

这种过分夸张的笑，让秦渊顿时觉得很是狐疑。

“不是好事？”

卿因依旧维持着那种格外夸张的笑：“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秦渊叹气。果然，当他的阿因开始出现什么奇奇怪怪的表情的时候，就会有一些并不那么好的事情发生。

“真正的礼朝宝藏，”卿因吃下最后一个肉丸子，这才说道：“其实是比我们在立姜山上见到的那种怪物，还要强悍几百倍的东西。”

秦渊微怔，脸上有片刻的恍惚。

饶是他在北疆沙场厮杀数年，怎样的恐怖过往都是见过的。但是如同立姜怪物那种攻击力实在是前所未有，让他都觉得有些难以招架。

至于卿因口中比那怪物还要强几百倍的东西，秦渊简直觉得无法想象。究竟怎样的东西，才能够被称为礼朝宝藏。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宝藏，”卿因放下筷子，脸上都是气恼：“那东西，简直就是毁天灭地的魔鬼。那种毒，竟然是能够传到人身上的。”

“传到人身上，你的意思是人也会变成怪物？”秦渊的声音之中已经带上一种冷意。

卿因点点头，她把在林诚老翁那里听到的事情一并与秦渊说后，两人都陷入沉默。

原本因为下雨有些阴沉的大堂，现在可以说是阴森森的一片寂静。

卿因刚想要说些什么，却听到远远而来的呼唤声。

她已经有两日没有听到这种急促的脚步与呼唤声了。这种紧急的感觉，令她整颗心都开始不安。

是顾一，他见到两人后甚至来不及行礼，急切道：“陛下他，陛下他...可能不行了！”

卿因猛地起身，张着嘴突然一阵茫然。

老爹不行了？

虽然她一直都有心理准备，但是突然听到那刻依旧觉得整颗心都纠结在一起，尔后是如同千万根针一起刺入的那种疼痛。

“我...该怎么做，我找不到秦樾姑母。”卿因转过身，茫然地看着秦渊。

她找不到秦樾，秦渊也是，所有在找她的人都是一场空。

秦樾似乎了解所有人的想法，避开了一切见面的机会，就像是一个幽灵一样的难测。

秦渊深深地看着卿因，认真道：“现在还有一个办法，就看你是否愿意接受了...”

卿因抬起头，突然明了，苦笑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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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昱宁帝二十二年初冬。

大雨。

一切都显得萧瑟与悲决。某些悲恸的泣声伴随着嘈杂的雨声，传到龙床上已经奄奄一息的皇帝。

昱宁帝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他每呼吸一下就会觉得整个身体都在抽痛，肺中就好像有着暗暗的针刺在上头，让他无法安歇，一刻也不能安歇。

疼痛，无止境的疼痛。

也许正是一种折磨吧，他突然苦笑一声。清幽的笑声在这空荡寂寥的宫殿之中，显得格外悲怆空灵。

她，依旧没有来。

或许，他应该要想明白，她永远都不会来了。哪怕是为了那秦家祖传的镯子，她也不愿意见到他。他的手中牢牢地捏着那已经千般磨损的银镯。

这些年来，他时时刻刻带着这支银镯，便是希望她能够亲自前来讨要这银镯。

可是，她没有来。

如今他就要离开，她还是没来。

在寂寥之中，他看着空空落落大殿。在循环往复的声响之中，他突然敏锐地抓到其中的不同。

是脚步声。

清冷的身影从宫殿外走来，她的脚步微顿，迟疑片刻往里头走去。清冷身影的背后，跟着的是卿因。

卿因招招手，命令里头的宫人离去，尔后带着那些哭哭啼啼的嫔妃离开。

只留下这令众人侧首的清冷身影。

走至宫殿外，卿因终究还是忍不住回头一瞥。最后见到的场面，乃是那两人的对视。就如同隔世经年的泛黄场面，还有几分拂晓般光泽感。

她长长地叹息，转身离开。

清冷身影，有些消瘦的身躯，她带着宽大的斗笠，纯黑色的斗篷。在她的斗笠之下，是没有一丝温度的神色。

普通的长相，并不是秦樾的脸。

昱宁帝就躺在那里，看到她时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弧度，就好像是多年以前的少年玄泽一般的风华。

他支撑自己的身体，让自己至少能够坐起来。

“你若是愿意，就坐到这边来。”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凳子，脸上有一种恳求，一种从来都没有出现在一代帝王脸上的卑微。

她顿了顿，似乎有几分迟疑，最终在他一阵咳嗽之后，选择走上前坐在那凳子上。凳子有些凉，大概已经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