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4 父亲的房间(1/2)
“那是你先生,对吗?具体的我都和他说了。”
医生和刘芸说,刘芸的脸微微一红,不过没有说什么,她也不知道,这一次张晨和刘立杆,谁在医院冒充了她先生。
“患者刚送到这里的时候,呼吸急促,处于昏迷状态,情况确实比较危险,经过抢救之后,已经脱离了危险,目前心肺功能正常,脑部ct扫描后,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我们初步会诊的结果,还是倾向于药物反应,希望你们能向我们提供更详细的信息。”
医生继续和刘芸说,刘芸也为难了,她说:“我一直都不在重庆,不知道他在吃什么药,平时通电话的时候,也没听他说过。”
“对对,我这里查他的医保卡信息,也查不出来,这样,你们能不能回家去找找,既然是吃药,在家里总会有药盒药瓶什么的留下来,把这些信息提供给我们,我们就比较容易判断,制定出治疗方案。”医生说。
四个人转去重症监护室,老刘还是没有醒来,不过看他的气色很好,脸色红润,躺在那里,虽然插着管,但神态安详,就像是睡着了。
刘芸看着,感到稍稍放宽了心。
四个人开车去老刘住的地方,一路上,大家都没说什么话,张晨和刘立杆有意回避着老刘昨天发病的情况,刘芸也没有细问,长期的不在一起生活,父亲的日常生活对她来说,就是一个空白,对这车上的四个人都是,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的老刘,和他们生活在两条平行线,没有任何一个点的交集,对刘芸来说,她对他的了解,甚至还不如自己手下的一个员工,每次电话里涉及到父亲个人的生活身体状况,父亲都是用“巴适得很”,四个字就把她给打发掉了。
关于父亲,刘芸能知道的就是,一是不想离开重庆,二是“巴适得很”,除此之外,就是空白,她除了每隔一段时间,就给他打一笔钱之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刘芸每次给父亲打钱,都是二三十万,父亲收到钱,会给她发一条微信,说一句钱收到了,也没有再多的话,一年下来,刘芸大概要给他打一百多万,刘芸心里笃定的是,这钱让父亲在重庆生活得很巴适,肯定还绰绰有余。
但父亲从来也不会和刘芸说够了,让她不要再打,刘芸把这理解成,年纪大的人,就是要看着自己存折上的钱,在多起来,而不是少去,这才会有安全感,觉得自己老有所依。
这个钱对刘芸来说,是小钱,她不会去过问父亲是怎么花这个钱,还剩多少,本来她还会打更多,求个心安,还是小芳提醒她说,你打多了,不怕刘老师去搓麻将,胃口也大了,最后变成一个赌鬼?钱够他天天请人吃火锅喝茶就够了。
刘芸觉得小芳这话有道理,没有再多打,反正父亲也从来没说不够,除了刘芸给他打的钱,他每个月还有退休金,还有老房子出租的钱,就是天天请人吃火锅喝茶,也都够了。
老刘已经从原来的地方,搬到了解放碑的新房子里,四个人乘电梯上了楼,刘芸从自己的包里找出钥匙,开门进去,虽然是老刘一个住,但房间里收拾得很整洁,老刘一直都是一个很爱干净的人,一个人之后,就更要干净了。
看着房间里一尘不染,东西都收拾得井井有条,刘芸的心又宽了一些,说明平时父亲的身体无恙,没有到动不了的地步,昨天的发病,应该是个意外,就像医生说的,大概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药,吃错药了。
“你们坐。”刘芸打开空调,和张晨他们说:“我去找找看。”
张晨、刘立杆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小芳走去厨房的冰箱,打开门,看到里面有瓶装水,她拿了水回来,放在张晨和刘立杆面前。
房子是三室一厅,最小的那间房间空着,里面有一张床,刘芸每年回来陪父亲过春节的时候,这个房间会被清理出来,给刘芸睡,刘芸走了,这房间就一直空着,连床上垫着的被褥也被卷成了一卷,露出一张光光的席梦思,床单被套什么的,都已经清洗掉了。
老刘平时都不怎么进这个房间,更不会有什么留在这里,刘芸走进去转了一圈就出来了。
刘芸接着去了书房,这个书房,刘芸就是每年回来的时候也很少进去,对她来说很陌生。
刘芸看到,书架上的书也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刘芸手指搭在书脊上,一排排划过去,有些黯然神伤,她看到书架上的书,有一半还是她买的,她买这些书的时候,还是在她读初中和高中的阶段,每一本书,都是她从嘴上省下来的。
书架上摆放着一个个镜框,里面是刘芸各个时期的照片,还有她父亲自己各个时期的照片,就是没有看到她母亲的照片,有一张刘芸记得明明是三个人的合影,但母亲的部分,被折了过去,藏在后面,能看到的只是刘芸和她父亲的部分。
刘芸叹了口气,母亲的痕迹,已经被父亲抹去了,在这个书房,在这个家里,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
写字台上有一台电脑,还有一叠方格稿纸,刘芸看了一下,这是父亲正在写的一本回忆录,书名叫《我的三十八个春秋》,写的是他从第一天当教师开始的经历,刘芸恍惚记得父亲和自己说过这本书,那还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
当时刘芸就鼓励父亲说,好啊,你写完了,我帮你去找地方出版。
父亲当时听了很高兴,但这书,写到今天,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