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黑暗的新生(1/2)
她被压的太久,这烟都虽然声名鹊起,都说她秀外慧中,博学多闻。正是因为这些传言,导致她处处受制,一言一行都要规规矩矩,甚至连眼神也要保留。避免被看出端倪引起祸端。若是能离了这烟都,必是泥牛入海,自有一番广阔天地。
至于寒笙,她偏头想着初见他的印象,他的眼神极其温柔在看着某个人的时候,似乎那女子偶尔扯动的嘴角都能让他心情起伏,那种毫不顾忌的欢喜流露,是她从未遇见的。也就是那一眼,她认定寒笙不是多情,而是痴情。
痴情人多受无情累,她心中辗转,她要嫁的是未来的帝王,也有可能是这天下的帝王。帝王心术历来无情,她眸光流转,抬头见父亲面色凝重的看着他。
对人浅淡一笑,“父亲早些休息,怕是日后还要劳烦父亲一段时间,女儿心中很是不忍。”隐了眸间的冷漠,下人都退了,只剩下二人。她冷冽的看着那人,“父亲大人,戏该结了。”
宁大人似乎突然苍老了许多,他有一种不安的预感。他看着女子那冷漠的目光,终是低下了头,忍住那出口的指责。
皎皎河汉,滢滢碧水,月光探过轩窗流泻一地清晖,她白色的裙裾飞扬。一如那月华倾洒。离别从来猝不及防,他守了她十三个岁月,教她习字,诗书,鉴古,授她帝王心术,为的是有朝一日光耀门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近了,他又突然舍不得让她去那泥泞红尘,她这般娴静美好未经人世的性子,也不知能否承受那世间百态。可自己对于她,或许是避之不及吧,那无数个夜晚炼狱般的生涯,是她此生永远的烙印。
他疲惫的离开,脚步较来时更为急促,似乎迫不及待的想逃离。他不敢回头看一眼,他听出那冷淡之下的谴责,心突然皱成一团,他想做个好父亲,可他不过是想想罢了。
她在门前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那是她的父亲,看上去又那般。她唇角勾起冷笑,宁府十三载,她怀着怎样冷漠的心情,面对那个叫父亲的人。她不止一次的让他停手,想要不顾一切的沉眠,她好累,累到想在黑暗里永远的沉睡下去,甚至连晨曦的微光都觉得刺眼。
她记得每日的噬骨之痛,为了不让她睡过去,他会准备银针刺她的穴道,每每面色苍白,汗如雨下,还要保持清醒的看着他如地狱阎罗般执刑,眼中甚至不曾有半分怜意。
十三载,她日日叫着父亲。心中却无一日的父女之情,她曾奢望他的怜惜,可今日看到他的不舍她觉得那么讽刺,似乎比她十三载的噬骨之痛还要讽刺。她曾经在阴冷的黑暗里渴望亲情,时间久了,也就不再期盼,离开或许是好事,她可以少受一些钳制,再深的痛,也会有淡的时候。
随之而来的是汹涌的恨意。
她眸间翻滚如潮,那天黑沉沉的,透不进一丝光。她习惯了这样的暗夜,只是依然不喜,她抚摸这房中的每一样物件,就那样走了一夜。
天破晓,便听闻雪国使臣已至,迎娶冰玉公主回朝。
冰玉,是宸皇赐她的封号。似乎有些讽刺,她在外人面前温柔有礼,却被赐了这么个冷冰冰的封号。或许是巧合。也许是有意为之。
她换上大红的嫁衣,头戴金玉发冠,手捧刺绣团扇,流连的回身看了这生活一十三载的府邸。那门前伫立的人有些苍白,说不出的孤独。她蓦地冷笑,略有深意的看了身后人一眼。好像在说,我如你所愿嫁了,终于可以离开了。我主轮回
“冰玉拜见雪皇,见过雪太子。”
雪国打量着她,容颜不算倾城,但也是极好的,性子温婉,听闻那日以才华胜出,应是个灵巧的人,他瞥了一眼寒笙,神色淡漠如常,丝毫没有即将娶妻的兴奋。
他无奈叹息,还是温声让人起身,赐了座。
“公主旅途劳顿,本不想打扰公主。”
“父皇客气了,这是冰玉该做的。”
她出口就是父皇,寒笙的眉头拧成一团,那日在烟都,未见得她有如此心机。雪皇倒是很享受这一声父皇,看上去很是满足,老了就越发想看儿女承欢,冰玉看着乖巧,应该是个会疼人的。他就更多了耐心。
寒笙斜睨了他一眼,雪皇正了正身子,“公主不必拘束,不知是否合你的口味,这些都是笙儿喜欢吃的。”
冰玉转眸看向寒笙。
“太子殿下可是对我不满,才刻意冷落,”她顿了顿,又言,“或是政务繁忙,误了接亲的时间。”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心底已是波涛汹涌,她无非是说太子不把和亲放在眼底,但后面又为太子找回了面子,不过太子说是温润,谁都知道那只是徒有其表而已。众人还是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个大胆的女人,不知是何下场?
“本太子政务繁杂,哪里能绕着你个女人转,既到了,就看看这雪国的歌舞吧,不比宸国的差。”
寒笙不耐烦的说,端起杯中的酒饮下,再无话。雪皇看明了二人之间的关系,也就不再多言。那些大臣更是守口如瓶,谨小慎微,连动作都带着微微的颤意,一个生日宴过得极其压抑。
只有三人很是平静,冰玉公主,寒笙太子,雪皇。他们不慌不忙的过完这场生日宴。
快散场的时候,她突然起身,“太子殿下难道不好奇我送了什么礼吗?”
寒笙挑眉看了那旁边的锦盒,安安静静的躺在一侧。上面系了繁复的结,他只看了一眼就收回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