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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崇文门事起波澜,九霄阁谋划得逞
花隐掖垣暮,啾啾栖鸟过。
星临万户动,月傍九霄多。
不寝听金钥,因风想玉珂。
明朝有封事,数问夜如何。
---《春宿左省》杜甫
乾隆四十八年元月的一个傍晚,零零星星的冷雨依旧下着,浓云低低地压在半空中,直让人感到一丝的郁闷。路人稀少,多数都躲于家中享受,只有真有急事的人才不得不在街上神色匆匆地披着雨具奔走着。
就在这当口,也就刚过申牌时分,北京崇文门外驶来一辆马车,外表破旧不堪,乍看便不像是个富贵的主。
赶车的车把式老远便见着崇文门的城门正在缓慢关上,赶紧使劲抽了老马一鞭想趁着机会挤进去,免得要留宿京城外一宿。
守门官眼尖,透过门缝已见到有人要入关,不由得喜上眉梢,立马带上三个税丁挑着盏气死风灯出了门隘,挥手让马车止步于关前。
这可是赚外块的良机。按规矩,时间一到,崇文门是不得让任何人进入的。当然,这规矩由人订,也可由人改。收点小钱,大开方便之门,要不然,自己吃什么!
守门官打着官腔气势汹汹地询问车把式道,
“你这么晚了还想着要进城?干么!进城打劫?难道不晓得已经到点了,任何人不许随意进出的规矩?”
民见官,总有几分后怕。车把式见当官的凶巴巴地问着自己,不由得有些气短,战战兢兢地答道,
“这位官爷,这车上的。。。”
说到车上的这位爷,车把式顿时想起他的来历,这腰杆子也硬了几分。
对呀,这车上的爷好歹大小也是个官,官碰官,谁怕谁,自己犯哪门子的怕!
车把式口气转硬,说道,
“我这车上可是坐着位我们大清朝的官,你要是不放行我也没辄,你自己与他讲去。”车把式爱理不理地转过头。
嘿嘿,连这小小驾车的都这么横。好,我倒要看看车上坐的是谁?你时间过了才来叫门,我就有权就不给你开,就算你是个巡抚总督也拿我没辙不是,倒要看你能把我怎么着!更何况还有中堂大人给自己撑腰自己怕过谁!
守门官把马车旁的小布帘用手中的鞭子给挑开,刚想把脑袋往里伸,却见从里头反而探出个头来,差点两人撞了下。
守门官摸不清这车里到底坐的是何方神圣,故不敢立刻开罪,先拿起灯笼照了照,想看个清楚再做打算。
这一看不打紧,让两人都同时吓了一跳。
守门官看清车内人的面貌后,心里嘀咕开了,
“居然有这么巧,会是这厮?看来给老爷报仇的机会到了。”
而车内的人见到守门官那正中额头上的豆大的黑痔,也是眉头紧锁,嘴上直嘟噜着,今晚看来要在崇文门外过一宿的话语。
“哇,怎么会是许维许大人呀,怎么这么晚了还要进京城呀?您乃一堂堂巡抚,身子娇贵得狠,这大晚上的若是被贼人给打劫了,那多丢面子啊。”
车内的人果然是许维,一方面是为了老佛爷乾隆的召见,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求得福建两司的官位能尽握手中。
只见他也是堆出一副笑容,冲着门官说道,
“这不是和府的大管家刘全刘大总管嘛!不会被贬职贬到这崇文门当门官了吧!”
两人皆不是省油的灯,开始打起嘴仗来。
“这不是托了我家老爷还兼着崇文门总税官的差的福嘛,要不然也见不到许大人您了。今夜这雨下的还真******冷,我家老爷公务繁忙,故来崇文门转了一圈后就暂时回府歇着,嘱咐我来顶一会儿班。许大人您大老远的从福建进京一趟其实也不容易,照常理来说应该放您老进去不是。”
“是不是因着这门禁条例,今晚便不许我进这个崇文门了?”许维早就看穿那刘全肚子里的所谓花花肠子。
刘全打着哈哈说道,
“许大人不愧是聪明人,您要晓得我这也是照章办事。就算是皇帝亲召,也得见着圣旨我才能放人,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嘛!”
话说到这份上,明摆着刘全是不会轻易放许维进崇文门的。许维现在越看刘全额上那颗痔怎么越觉得大,大到快扩张到他整张脸庞,就如同刘全的人一般让人作呕。
许维怪声怪气地说道,
“既然刘全刘大总管如此奉公守法,不肯讲半点私情,我还真为我大清能有你这般的忠吏而感到庆幸了。车把式,你把车掉个头,我们将就着在崇文门外找上一个客栈对付一宿。”
“真是对不住啊,职责所在,还请许巡抚许大人多多谅解才是。”刘全甚是开心地说着体面话。
车把式听到此处嘴张得老大,敢情车上坐的乃是大清朝的巡抚。
这巡抚不是响当当的一个大官吗?大官一般衣着光鲜,可这人怎么看怎么不像有钱的官,怪!再说平日里出巡的大官们总是前拥后唤,跟随的人一大堆,又怎会独自一人在车马行里雇上自己,千里来京,真是怪!堂堂巡抚又怎会怕起小小的崇文门守门官来了,又是怪!
车把式虽然心里奇奇怪怪的,但还是很听话地跳下前辕,走到马跟前,牵着马头准备掉头往回走。
就在此时,稳坐车上的许维似乎想起什么来了,突然吩咐车把式再次把马车给牵回崇文门附近。
车把式不由纳闷起来,你说这车上所谓的巡抚大人是不是得了什么失心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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