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9章 南下之旅 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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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帮身份特殊的移民采取克扣口粮的措施，倒也不是民政部门差这么点粮食，主要目的还是借助这种手段来减少在帮人在途制造麻烦的几率。这些服刑人员吃得太饱又没事可做，难免会胡思乱想，所以在押解过程只提供少量食物，让其一直维持着饥饿感，也不那么容易在船生事了。这套措施虽然不太人道，但从海汉长期通过海路转运人口的操作经验来看，总体效果还算较理想。

韩正山以前当捕头的时候知道大牢里也会有类似的措施，用以限制体力旺盛的囚犯们在狱闹事，所以对于海汉的这种操作倒也没有感到特别意外。他知道这种情况下抱怨起不到什么作用，不如躺着睡大觉来减少体能消耗，还可以有效缓解身体的饥饿感。

尽管被货物占去大部分空间的船舱里变得很是拥挤，不过好在现在是冬季，这么挤挤倒也能暖和一点，所以众人也都没有过多的抱怨，只盼着能够快点到达下一站，得到一个短暂的休整时间。

船队从石浦港驶出之后，在浙江境内便再未靠岸停泊，昼夜兼程驶向南方。三天之后，韩正山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旁边有人说船已靠岸，便也跟着起身查看。等了片刻之后，甲板的看守让众人先在船舱列队等候，接下来会有让他们岸放风的安排。众人听到之后都是一片欢呼，离开舟山之后这几天一直在船待着，脑子早被晃荡成一团浆糊了，能够重新回到陆地，对他们而言大概是吃饱饭更为迫切的需求。

大约又等了半个时辰之后，货舱顶的舱盖才终于打开，将韩正山等人放了出来。韩正山到甲板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面积颇大的海湾，码头规模相之前到过的石浦港也不遑多让。远处的高地，一座异域堡矗立，隐隐可见城墙架设火炮的垛口。不过停靠在码头的船只数量却不多，除了自己所在的船队之外，岸边停靠的多数都是船体不大的渔船和小型客货帆船。除此之外，可以明确地感受到这里的气温要浙江高出一些，看来果然是进入南方地界了。

当下便有人向看守打听这里是什么地方，得到的回答是鸡笼港。韩正山对于这个地名毫无印象，待那看守细细解说之后，才知道这里并非大明地界，而是在与大明隔海相望的台湾岛北端，距离此地最近的福州府有五百里水路之遥。

看守不无卖弄地告诉众人，这个地方原本是佛郎机人的领地，在两年前才被海汉以武力收入囊。远处山坡的城堡，便是以前佛郎机人修建的据点，不过如今已经是鸡笼港管理委员会和本地武装指挥部的所在地了。

韩正山虽然还是不太明白这个港口到底是在什么样的一个地理位置，但海汉不惜动用武力赶走佛郎机人，夺下这里的控制权，很显然不可能是因为闲到无事可做。想必此地要嘛是某条重要航道的必经之地，要嘛是本地有什么特别的物产。

韩正山所料确实不差，海汉当初动手占领这个地方，一方面是因为这里的地理位置处于台湾海峡北端，既可以控制南下北的航道，又可以作为海汉控制区与东北方向的琉球、东瀛等国的航道起点。另一方面在鸡笼港附近的金瓜石矿区，是海汉治下开采规模最大的一处金矿所在地，算得是目前海汉国库黄金储备的主要来源之一，其战略意义甚至地理位置还更为重要。

不过韩正山虽然推断准确，但也并不知道这些内情，看起来这里的繁荣程度应该远不及舟山，假如被留在这里落脚生根，那今后的日子大概也会过得较艰难了。

韩正山的担心很快变成了现实，看守宣布将有二十人会留在这里，岸之后立即进行人员分配。韩正山心里也不免有紧张，如果留在这里，固然能离浙江更近一些，但这地方形同荒野，留下来只怕很难有什么好日子过，当下心情也是有些忐忑和矛盾。

岸之后，便来了几名管事模样的人，不过他们并没有对这批人进行逐个挑选，而是直接照着花名册念了二十人的名字，然后将选的人带离了码头。韩正山没有被列入这个名单之，这让他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隐隐觉得有一点遗憾。

不过接下来看守宣布了一个让所有人都非常开心的消息，今天晚可以不用再睡在拥挤的船舱，而是在码头的一间库房里过夜。这意味着他们可以暂时告别颠簸起伏的水环境，好好睡一个踏实觉了。

当然了，这样的待遇也不是白白得来的，在此之前他们要先充当力工，将船的一部分补给物资卸到岸。这个活搁在平时倒也不算特别繁重，但这帮人在海漂泊了数日，现在脚踩到地的感觉都还是轻飘飘的没有实感，加之一直没有吃饱过，体能状况也不是很好，所以干起活来也着实不轻松。五十斤一袋的大米，韩正山只背了两趟已经气喘吁吁，感觉脚都有点站不住了。

平时一炷香时间该干完的活，这帮人足足弄了半个多时辰才算完成任务，其间自然也没少被看守喝斥加快速度，不过众人的身体状况的确已经跟不了。完事之后绝大部分人都累得瘫倒在地，歇了好一阵才在看守的催促之下勉强爬起身来，前往指定的仓库里休息。

让众人感到欣慰的是，这一番忙活之后，倒是吃到了一顿加餐，而且份量要前几日在船的一日一餐多得多。韩正山吃完这顿饭之后也有一种异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