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用心西南似迷茫(2/3)
恭毕敬,目不斜视。也就是初来时不知窦罗枝身份,跑到人家院子外吹笛子,挨了一盆冷水。再遭了一群僰人铺丁的暴打,才知那也是株不能招惹的鲜花。“还有,明天就要上路,今晚别想着再折腾,坏了事,仔细你的皮。”
王冲再训了一句,王伦拧着眉头,哀怨地应了下来。
不准王伦折腾,王冲自己却要折腾。跟初尝jìn_guǒ,兴致盎然的银月再来了番盘肠大战,第二日神清气爽地骑着马,由一队僰兵护卫去了蔺州。日上三竿时出发,到时已是下午日偏。大约四五点钟。
蔺州就是之前的归来州,旁甘献州之后,这里就设衙治事,但实际只把以前旁甘的驿馆一半改作朝廷驿站,一半改作州衙。蔺州虽已是朝廷直领,却因绝大多数住民都是夷民,就跟兴文寨一样。是免赋之地,宗泽这个知州也没多少事,主要还是忙边事司那一摊。
“兴文寨设驿之事,学士已允了。朝廷不日会批下来,古宋设驿,却还有争论,学士也不好一步到位。”
见了王冲。宗泽也没打什么招呼,直接谈起了公事。
王冲抱怨道:“从兴文寨到蔺州足有一百二十里!路又难走。就算是骑马急赶,一大早出发,也要三四个时辰才到,跟兴文寨一样设个步驿不行?”
兴文寨到蔺州之间,还有个古宋州,唐时所设,五代时就废了,就剩些夷人村落,其实就是后世的叙永县,正好夹在兴文寨到蔺州的中间。
眼下蔺州到兴文寨的商路渐渐繁盛,但商贩不可能像王冲这样策马急赶,日行百里,只能在古宋那一带过夜,也渐渐将周边村落集聚起来,有了城镇雏形。
王冲所献西南策里,就提到过“通路”,但不是修路,而是建驿站,像内地一样,拉起一条条驿站线路,将朝廷管制渗透下去。而建驿站的通行惯例是一日行程建一站,这个行程是按步程算,从三五十里到七八十里不等。
兴文寨和蔺州已归朝廷治下,设立驿站顺理成章,但终究是偏远之地,朝廷自不愿按内地规制设驿,多一个驿站就意味着多花钱,兴文寨和蔺州是无赋之地,这钱的出处就有得争了。王黼可以推着朝廷,按惯例将两个驿站的钱压在泸州身上,再多一个,泸州地方就有推脱的理由,眼下王黼借边事司大肆侵权,自不愿无谓树敌。
宗泽翻翻眼哼道:“此事何必非要找朝廷?兴文寨自建不就好了?”
王冲苦笑道:“按判,且不说这与咱们边事司纳夷为华之策不合,就说兴文寨再伸手,不是让转运司更眼热么?惹来他们非要设榷场镇市,那就麻烦了。”
宗泽朝他笑笑:“别说转运司,户部都在伸手,王学士传来消息,蔡太师门下正在朝中鼓噪,说熙宁时辟南平军和溱州,就入赋三万五千石,丝锦一万六千两,今日朝廷举数万大军,耗千万钱粮,讨平晏州,却无一文赋入,不合道理。”
王冲也翻眼哼道:“熙宁时朝廷是借播州夷灭了李光吉、梁承秀、王袞还有木斗等反贼,乱夷之地再无大族,朝廷当然能尽收其地。平晏州僰乱,靠的却是本地僰人,哪能同理而论?就算要收赋,也得等朝廷政令通畅,人心归服后再说,岂可急于一时?”
宗泽看了王冲好一阵,点头道:“是这个理,可是朝堂诸公却不是认这个理,他们只认党,王学士已将此事压了下来,要我们拿出对策。”
此事王冲倒是早有腹稿,淡定地道:“那便报说,僰夷心慕汉医之术,求请在兴文寨和蔺州设医学,此外,要教化僰夷,也得大兴文治,再请设蕃学,专收僰夷子弟。”
宗泽一怔,旋即呵呵笑道:“守正啊守正,你总是鬼心思多,有来有往……倒是不错。”
有人鼓动朝廷在兴文寨取利,那就向朝廷伸手,设医学和蕃学都要花钱,但理由很充足,这么一算,还不如让兴文寨自己办学,这就是王冲交给王黼的苍蝇拍,用来拍开蔡京一党阻扰边事司事务的手爪。
当然,不管是王黼还是蔡京门下,都不知道,兴文寨自己已办起了医学和蕃学,只是没冠上官方名号,只以医馆和蒙学示人而已。
“说到播州杨氏……”
这些都是小事。不过是宗泽用来垫脚的开场,接着他看住王冲,很严肃地转到了正题。
“守正,我只让你巡查各地风物人情,看边事司是否有伸展之地,你却为何点检土兵?我这个泸南蕃部弓手提点公事,还有你这个边事司泸州房蕃部弓手提点公事,可没有调度土兵之权,更无权定下土兵上番之制。”
老头稳稳坐了下来。眉头紧皱,目光炯炯,就像探查学生鬼心思的严肃师长。
“说吧,你到底揣着什么用心!?此事料理不好,让那些夷酋有了异样心思。闹到朝中,小人扣你一个谋逆的帽子都不算冤枉!”
终于到了关键时刻,王冲叹口气,硬着头皮道:“其实,眼下并不是罗国内附的时机。”
宗泽面色不改地嗯了一声:示意王冲继续。
王冲道:“罗国之中,也分几党,有自安党。有附大理党,也有附宋党,罗国国主向来都在几党间平衡,但更多倾向于自安党。国主最怕的是有力旁族借附宋之机。实力大涨,威胁到他自身。播州杨氏就是前例,他自不愿再蹈覆辙。之前旁甘献蔺州,已开始撼动罗国格局……”
“若是朝廷再用力。不管是国中旁支,还是毗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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