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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惊风密雨争分秒(2/3)

“站住!八姐儿!梁锦奴!”

城东某处,王冲曾被追得钻了花轿的那座长楼下,一个婆子拦住了两个瘦小身影,恼怒地嚷嚷着。  “行首可是把你当作未来的上厅行首教的,还给了你丫鬟使唤,行止便得更讲规矩,怎的敢私跑出去!?还扮作这般模样,是想明日功课再多一倍!?”

婆子掐着腰,如往常那般训斥着。梁锦奴和另一个小她一两岁的忻娘下意识地畏缩起身子。

“回去!”

婆子如撵鸭子般地吆喝着,梁锦奴本转了身子,可只行了一步就停住了。

转过身,眼里闪着婆子难以直视的光彩,忻娘的声音还有些低怯:“不!”

婆子诧异地瞪眼,忻娘再道:“李妈妈,我知你也是尽职分……”

说话间,小小胸脯已挺了起来,瘦瘦的下巴尖也抬了起来,忻娘宛如踏上舞台的主角,声调渐渐抬高:“妈妈也说,行首盼我以后能作上厅行首,待到那一日,妈妈是想我欢喜你,还是憎恶你?”

婆子愣住,脸色渐渐发白,像是往日的猫儿狗儿,摇身变作噬人的大虫一般。

“看来妈妈也是想我欢喜你的,所以……还是尽量让我欢喜的好。”

忻娘直视婆子,往日的怯弱已不翼而飞:“妈妈守着我作功课,我自是感激,功课之外,妈妈能让我欢喜些吗?若是欢喜不得,妈妈还是去管教其他姐妹的好。”  婆子好半响才反应过来,白脸转作红脸,但血色又渐渐散了。她毕竟只是官坊里的班头,不是梁月绣那样的坊首兼上厅行首。眼前这个梁锦奴,是被梁月绣视为接班人的特殊存在,她的职责已不是管教,而是伺候。

一时间婆子难以转脸,就只嘴角僵硬地扯了扯,忻娘微微一笑,转身扯着她的丫鬟飞也似地走了。

“是呢,相信自己,就能成的!”

一边跑着,忻娘一边捏着拳头为自己庆贺,手掌心里却已满是汗水。

“墩儿快些!”

招呼着她的小丫鬟,两个忻娘脚下生风,身后婆子又追了上来,喊着要去哪她得陪着,可语气却已非训斥了。

宝历寺门口,一白衣一黑脸两少年两眼发亮地看着这个颜如玉、眼生媚的忻娘,即便是一身书僮打扮,也掩不住那丝春芽般的风姿。

宇文柏负手侧身,斜眼凝目:“华阳县学正是在此,小娘子是奉哪位贵人之命而来?”

鲜于萌作着扩胸运动,面露豪迈之色:“有甚事,尽可由我鲜于七代劳!”

一个盘问来历,一个自报家门,忻娘此时自不明白话里的暧昧,就焦急地道:“我是找……”

话语嘎然而止,忻娘盯住某处,一张娇颜瞬间如花绽放,看得宇文鲜于刹那失神。

随着忻娘视线看过去,一头小毛驴,载着一个青衫少年正悠悠行近,少年仅只清秀而已,但眉宇间却似乎蕴着一片天地,广博而深邃,与此时此世总隔着一层什么,峭逸不群。  “守正……”

“二郎……”

宇文柏和鲜于萌的嘀咕近于哀呼,先有不知是妹妹还是妾的姐妹花,现在又多一个玉人儿般的忻娘,看忻娘见着王冲那欢喜模样,该是极亲近的。

“锦奴!?”

王冲心事重重,行到门前才发现了忻娘,很是诧异。

“王……郎君……”

“叫我守正吧。”

“好的,守……正。”

“好别扭,叫我二郎也行,算了,叫冲哥哥!”

“冲……哥哥!”

这一声“哥哥”的意味似乎异于寻常,忻娘发自内心的喜色自眼瞳溢出,让此时才注意到她素面容颜的王冲心神也是一晃。

“是了,冲哥哥,有官人要害你!”

忻娘终于记起了正事,急急作了交代,听得卢彦达一名,王冲倒抽一口凉气。

“谢谢锦奴!”

王冲衷心地感谢忻娘,他总算搞明白了状况,原来眼前这一难竟是奔着他来的!

“能帮到冲哥哥,锦奴就欢喜了,冲哥哥要怎么办,那可是个大官人啊。”

对着王冲的目光,忻娘掩住心口,不明白为何自己心跳得那么快,也许是为冲哥哥担心?

看看道旁侯着她的小丫鬟和老婆子,王冲明白这忻娘的待遇是真变了,心中宽慰,伸手握成拳头。翘起大拇指。不知怎的,忻娘心有灵犀,也有模有样地学着。  两个拳头轻轻相触,指心相印,王冲笑道:“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熟悉的话换了对象,忻娘抿着樱唇,认真地点点头。

“锦奴?听起来像是花名,王守正,枉你一脸君子相,另一面竟是少年fēng_liú……”

“啧啧,还不到豆蔻年华吧,你也下得了手!”

目送马车远去,宇文柏和鲜于萌凑了上来,嘻皮笑脸地道。

“你们的嫉妒,我懂……”

王冲厚脸皮应着,接着面容一正:“若是过不了眼前这关,我就要成fēng_liú鬼了。”

宇文柏和鲜于萌一愣,听王冲再道:“我说的,就是范小石这事,不过这事我才是正主。”

没等两人细问,一人从学舍里奔出来,正是集英社的一员,见着王冲,惊惶地道:“守正你在就好了!大事不妙!提刑司的人要把咱们集英社办成谋逆乱党!”

之前知道了大纲,现在知道了细目,对着三人惊骇的目光,王冲缓缓点头道:“我已知道了。”

怎么办!?

宇文柏跺脚道:“我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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