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战神之矛(2/2)

“我不太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只要在你遇到困难想要获得帮助时，告诉我就行了。”

波塞冬觉得他的话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我不过是睡了一个长觉，一觉醒来，世界并没有颠倒。天界还在天上，人间还在地下，神还是神，人还是人，我不理解。神为什么要寻求人的帮助？”

“那你就太小看现在的人间了。我打赌你以后绝对会找我。”

海神根本就不相信，麦骏生从他倨傲的眼神里就能读到。

他原本就不相信人类，更何况是去寻求人类的帮助。对波塞冬来说，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但是，麦骏生可是有备而来的，今天，他就带来了一件足以让海神双眼发光急需得到的东西，而且，海神根本就不会明白那件东西怎么会落到一个凡人的手中？

“你好像已经知道我想要问你什么了。”

麦骏生瞬间跳离自己的思绪，他忘了。念语和读心术是神明天生的本领，他心里想的、脑袋里琢磨的任何念头都逃不出海神的法眼。

“我想我应该让你知道，我不是一个普通有财力和权位的魔法捐赠者，而是一个有着百年家族历史、血脉传承的魔法捐赠继承者。我的家族不止担负着援助人间古神祗族的终极信仰，还肩负着保护远古神物、神灵遗骸、祭祀道场和废墟神殿的职责，所以。不要小看人间的魔法捐赠者，尤其是像我这样的大家族，说句不自量力的话，你能想到的、甚至想不到的神迹真金、乃至天神不小心丢失在人间的遗物，绝大部分都在我们的手上。”

“你的意思是。你们有很多神物碎片的博物馆么？”

“可以这么说。但是，我们只负责保存它们。”

“你是神，应该比我更清楚，那些碎片都是神明当年留下过的痕迹，那上面保存着人类未知的、来自天界的魔力与智慧，但是，除非元神再现，否则，身为魔法捐赠者是不允许违背诺言，把失落的遗物交给另一位神主的，可我还是把月神灵骨塔的碎片给带来了。”

没错，他手里拿着的正是月神灵骨塔的碎片。

只要有了这枚碎片，波塞冬就能用它来封锁深海魔墓和地狱的入口，彻底把那些妖魔鬼怪锁在两界域内。

“你违背了祖训和戒律，你会因此而付出代价的。”

“也许会，也许不会，我不知道，眼下，我没有时间浪费在思考对与错的问题上，我只想知道，如果我用这块碎片作为你收我儿子为徒的交换条件，你会不会接受？”

“不会。”

“为什么？”

“因为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更因为你的儿子没有成为一个优秀元素师的资质，他的身体里流着凡人的血液，既没有继承高阶位元素大师的天资，性格也太过无知莽撞，我不可能收一个明知道成不了大器的徒弟……”

“你怎么知道他成不了大器？”

这位父亲的眼神突然就威严凌厉了起来。

“他得到了火神的神印，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那是因为你儿子的鲁莽无知和怀赫特那个卑微愚钝的蠢家伙一模一样，那是一个纯属偶然的运气，在我眼里根本算不了什么。”

“可是他因此而送了命，而且，靠自己的毅力又活了过来。”

麦加从不知道朱大桩从头到尾都是父亲的人，更不了解他父亲身边到底有多少眼线和人际脉络，其实，麦骏生什么都知道，只是假装不知而已，总有一天，麦加也身处他的位置，也会知道如何去运筹帷幄，在这天到来之前，他必须保护好这孩子的生命，别无二选！

奇怪的是，这一次，波塞冬没有打断麦骏生的话，也没有严厉地反驳，可见，他也知道火神虽天资愚笨，但并不好惹，能活下来已经是个奇迹，更何况是他还把神火封印给了那小子。

“给我一个理由，有什么理由让你可以为了你的儿子，违背这么重要的承诺，如果你能说服我，也许我会考虑。”

“理由就是期限。”

“什么期限？”

“月神灵骨塔碎片里保存的能量是有限的，如果麦加能在碎片耗尽神力之前赢得你的信任，让你心甘情愿收他为徒，那就是你们师徒注定的缘分，如果他做不到，那么我也不会强求，所以，能够说服你收他做徒弟的是他自己，而不是我。”

“那你赌的是什么？”

麦骏生淡然一笑，摇了摇头：“就算我说了你也不会懂。”

“何以见得？”

“我赌的不过是我儿子的命和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