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事端(1/2)
“大哥,这不好吧,父亲知道了打杀了咱们都是轻的,到时不是白白替他人做了嫁衣裳。”钱嬷嬷想要借机除掉陈氏,好独占钱陈礼心中的地位,钱陈群脑子清醒的很,不仅是奴大欺主,陈氏遭殃,他们几个小的日子能好到哪里?
“所以才要从长计议,想个可靠的法子来。秋天父亲都是要进补的……”钱陈礼越想越觉得可行。此刻已在想派哪个人去送药才好,自己肯定要摘干净,小三胆子小,自己还要他帮衬,小九精的跟鬼似的,惹毛了她和自己离心,这个后果他还不想接,数来数去就这个最合适,反正她一直欠着自己兄妹的,想着就满目期望的看着陈氏。
陈氏心痛不已,她一早做了为几个子女振作,甚至牺牲的觉悟,却无法接受被亲子抛弃的对待,此时正做一脸不可置信的捧心状。
钱卿瑛暗笑,老大舍不得三哥这个帮手,又不敢来惹我,不炮灰你这个最没用的炮灰谁?!钱陈礼心狠果决而谨慎,可致命伤却是缺了大局上的战略眼光。
她这样不遗余力,是想大家年纪还小,彼此间还能慢慢培养感情,陈氏这次被钱陈礼推出去,说明白些就是道德上的一次裸奔,这个底线一旦被突破,下一次算计的就是钱卿瑛这个妹妹了,再者陈氏若说罪过也大不到哪里去。
“大哥,钱嬷嬷说的什么汤,妹妹不懂,但有件事妹妹却是明白的,那戏里的戏文唱的,那些高高在上的皇帝,明明只有一个人却牢牢的坐稳江山,不过就是放任底下的人去斗罢了,恩,书上说这事制衡之道,亲自动手史书上的名声可不太好听。这府里的姨娘多了去了,可正房太太就母亲一个,难不成主子到成了打前锋去送死的了?!”钱卿瑛嘻嘻笑着,也不绕弯,顺便打消陈氏脑子发热中萌生的念头。
钱陈礼听进去揭过这桩不再提。钱嬷嬷脸色丕变,陈氏和钱陈群偷觑了钱陈礼一眼,暮的松了一口气。而钱嬷嬷却从眼角瞄向钱卿瑛,她总觉得这话是连带着敲打自己的,可钱卿瑛一个眼神也不曾给她,就安下了心。这个九小姐永远都不会让你知道她心里在琢磨什么,自己对她而言只是个奴才,没有半点情分的。
钱陈礼看了眼自顾自玩挑花绳的小女孩,垂下眼睑,心想为什么这个小妹总是笼着层层的纱,明明近在眼前影影绰绰。说起来几个兄妹算她最为艰难,自己和小三总有个照应,对这个妹妹,往常一年下来也见不上几次面,终归是疏远的,想来也是日子过不下去了,才开始活跃起来。她这样的聪明总是要拉拢过来为己所用才好。
且说钱府各院的反应不一而足,无非是无子嗣的自怨自艾,有子嗣的危机感重重,各房的人都拧着股尽琢磨着能不能在他人下手时推波助澜一番,真正敢下手去布置的所剩无几。
从此钱纶光每日必到杨氏院中探望,免不了冷落了新人范氏,下人们闻风而动,一改前态,纷纷上赶着去杨氏跟前邀宠献媚,直恨得范氏咬牙切齿。
范氏出身书香世家,素有谋略,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不会傻到除去杨氏腹中孩儿,却铁了心要和她打对台,一心要抓住她的把柄出口恶气,这便求到娘家嫡母头上。她自幼教养与嫡母膝下,二人是有些真感情的,倘若范氏地位不保就会直接触及范家的利益。
于是范家暗地里紧锣密鼓的调动了在宁波府经营几百年的势力,满天撒网细细搜罗。这些消息闭塞的椿龄院是收不到,可瞒不过手握权柄多年的李氏和精明敏锐的钱纶光,李氏只会拍手叫好,只希望坐山观虎斗,而钱纶光只要不谋害其子嗣旁的势力相争他从不干涉。
一转眼就到了避五毒、沐兰汤、饮蒲酒、赛龙舟的端午节,钱卿瑛和陈氏不到四更便起身忙碌,钱陈礼和钱陈群两兄弟因为先生要过节而放了一天假钱卿瑛钱卿瑛也也早早的赶了过来。
几人用混合了菖蒲,艾草同煮的兰汤沐浴后,陈氏便亲自用雄黄在孩子们的额头、两手足心写“王”字辟邪,自己在发髻上插金银丝做成的小人骑虎形状小钗,兄妹三人则是在手臂系上五色丝结成的索,称为长命缕,腰佩香包,脚穿五毒鞋。
而后母子四人就欢欢喜喜的坐马车出府看龙舟了,椿龄院留下的人则要拔菖蒲,将其根茎切碎为末,通雄黄一同浸入白酒,除了用来洒墙壁门窗,以避毒虫外,还要封存许多。夏季被蚊虫咬后,涂上此酒立即止痒。
钱卿瑛第一次出府,兴奋的按捺不住,奈何陈氏守礼是不肯让她掀开布帘向外观望的,心中失落加上天气炎热人便有些恹恹,好不容易到了东钱湖,早已人声鼎沸摩肩接踵,好在以钱纶光的地位,每年宁波府凡有盛举最好的几个位置总能得到几个。
可不是么,李氏和钱涵林早一步到了安排给钱家观看的篷子,正和钱纶光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家人气氛和乐,似是再也没旁人能插的进去了。
陈氏面色铁青,原来因她从不出席此等场合,从来钱纶光身边正室夫人的位子都是李氏做的,此刻也不例外,叫人如何不怒火中烧,果然钱陈礼和钱陈群两兄弟也是面色愤懑。
钱卿瑛暗道不好,什么心情都摆在面上,不是没交锋便已败北么?只得劝慰陈氏:“母亲放心,但凡母亲过去,父亲身边的位子就只能是您的,谁也越不过去。”
陈氏闻言信心大增,收起怒容换上端庄娴雅的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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