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 炽痛(1/2)
蓝可蔓终是把这句话说出了口,只不过还是下意识的将“我蓝可蔓”换成了“蔓儿妹妹”,也许等将意识图哥哥从疆场回还,他终有一天会一时到,“蔓儿妹妹”最喜欢的一辈子都会是“思图哥哥”,可是蓝可蔓欢喜的到底是谁,蓝可蔓现在似乎也说不清楚了。
她满心满眼的欢喜之人,已经将她冷酷的推开,不留丝毫情谊;
她一直以为自己确认的”心底欢喜”,就要带着他的侧夫人去往豪华之地——京城,再也不回来,再也不会见自己;
她一直当做好朋友、好知己、好哥哥的思图却一次次的在向自己热烈的剖白,而自己在迷惘、内疚、心痛、不敢拒绝中竟然也接受那一次次不同于以往的拥抱,更是接受了那一次次柔软的触吻。
一股浊气涌上心头,五感瞬间同时轰然作响,蓝可蔓软软的四肢无力,就这样在思图面前,缓缓地扶着额角就要软昏跌坐在地上,思图忙仍下手里的画像,一把接住了软倒了蓝可蔓。
……
你是四月早天里的云烟,
你是黄昏吹着风的软,
你是星子在无意中闪,
你是细雨点洒在花前,
记忆的梗上,
谁没有,
两三朵娉婷,
披着情绪的花,
无名的展开,
是你,
是花,
是梦,
打这儿过,
此刻像怒风,
在摇动着我。
……
悄然间,凌星月已经无声无息的离开草原两天两夜了,他也果然做到了他承诺的事情,再也没有来见过蓝可蔓哪怕一次,甚或一眼。
小灵狐茫然却又黏腻的依偎在蓝可蔓的臂弯一畔,不时的抬起有着尖尖耳朵的毛茸茸脑袋疑惑的凝望着蓝可蔓阴郁的面色,不明所以。
它不知道马上就要是春暖花开的时节,冷酷的寒冬也尽然过去,最后一朵火红的腊梅花掉落的时候,春花明月就要踏着欢快的步伐蔓延在草原上了,却为何?身边这位俏丽玉容的小丫头还是如此的不开心。
就连窗棂外的那对凌雀的肆意叽喳的吵闹,似乎都没有一丝一毫影响到沉浸在渺茫的大雾中的蓝可蔓。
“小姐,小姐!小姐?”
似乎有什么声音在蓝可蔓的四周震颤,那声音在蓝可蔓听来似乎是在耳边,又似乎甚为遥远,就好像那声音是草原深处的风,依依不舍的刮出了一曲箜篌。
直到一只有些冰凉的手掌抚上了蓝可蔓的额头,蓝可蔓的身体在那手指掌心的冰凉碰触下,一下子变的僵硬起来,一阵莫名的恐慌涌上蓝可蔓的心房。
就像那日在雪女上神封印的润玉洞内,蓝可蔓在知道自己再也出不去那个洞口的时候,一如在讲述那个“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的时候那份冰冷无助。
这冰凉的掌心一下子唤起了蓝可蔓对那日的所有的记忆:
那日最后一丝清冷的光束终也消散,凉夜复又匆忙赶来,不给二人留一丝喘息的机会,那巨大的冰冷瞬间袭击了洞底的蓝可蔓。
也许是这冰冷太过于刺人,也许是凌星月的灵血的暖护,蓝可蔓虚弱的张开眼睛,清醒了过来,那双眼睛温柔的大大的深情的看着凌星月。
“星月,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蓝可蔓奇迹般的竟然不再颤抖,说话也利落了许多。
凌星月趁着洞内柔柔的夜明珠的烛光和那滑下来的丝丝月色,眼睛一瞬部瞬的盯着可蔓清丽的脸庞,点了点头。
蓝可蔓舔了舔腥香的嘴唇,她刚才虽然昏昏沉沉,但是模模糊糊中也终于意识到自己现在之所以还没有冻饿致死,是因为自己一直在吸食吮吸凌星月的体血,她能确定的就是再这样下去,她会把凌星月折磨致死的。
如果那样,她将无法原谅自己,就算是死,也不能消除这份痛处。
阿娘还有父亲,现在不知道如何痛苦焦急,自己终是对他们不起,要死在这洞里了。
可是凌星月不至于,他还有生的希望,他是得道高人,他可以攀上洞壁到达动口,若他的能力再恢复一些,没有自己的拖累,还是可以出去的。
蓝可蔓抓住那只仍然温暖但却甚是苍白的手掌,放到嘴边轻轻的亲了一下那温热的掌心,眉眼弯了弯,那笑甚是轻浅,凌星月却瞬间湿了眼眶。
凌星月做起来,把蓝可蔓揽紧了怀里,让她半躺着,好说话容易一些,身体也可以舒适些许。
两个臂弯松松的环着蓝可蔓的两只臂膀,给她取暖,等待蓝可蔓开口。
“从前,在一个峭壁内,有两条鱼被困在了哪里。”
蓝可蔓没说一句话,就微微的轻喘一下:
“崖下就是浩瀚波涛大海,可惜峭壁裂缝处却没有一丝水。”
蓝可蔓微微的动了一下手指,一下一下轻轻的啄着凌星月的掌心。
“两条鱼都不愿意放弃,所以相互用口中仅余涎津尽力滋润对方,可是里面有一条鱼是很强壮的,另一条虽然不甚强壮,但是离开这峭壁离开另一条鱼以后也许也会有另一片新的生活和天地。”
这段话说的时间有点长,蓝可蔓低头喘息了一会儿,才又接着讲到:
“所以这条不甚强壮的鱼就说道:‘我们与其这样,相濡以沫,不如我们分开,各自去寻找各自的大海,也许会有不一样的快乐和幸福!’”
“这个故事就叫做‘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一滴、两滴,滴落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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