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5、六年11月13日 晴(2/3)
有,并且前五年所有的学费、书本费都是全免的,后五年可选择是否继续读书还是进入工坊设立的职业技能学校学习,学习之后可包分配。看似这样学习的台阶低了,其实不然。因为新的考试法改革之后,一个学子想要当官是需要经过五加四加三加四的学制后才能够进行一次公考,而且考试的内容包罗万象、横贯中西,不是顶尖的人才根本想都别想。
但这共十七年的学制并非强制读完,可以中途离开,而且如果能够读完的,基本上也可以被称之为天之骄子了,即便是当官还需要考试,但但凡是能够从高等学府里走出来的人,也是不会在社会上有任何难度了。
所以这才是最让那些高级人儿最难以接受的点,因为这样的改革之后,他们的后代子孙如果不争气,可是要家门败落的……
要放在以前,民间早就被策划的翻了天,但现在这些门阀大家发现自己真的有些吆喝不动了,舆论也好、武力也好,甚至财力也好都被全方位的压制了,现在就连那些个贱民的掌控权,朝廷都要来争一争。
这可真的太难受了。
改革的消息传到了朝堂之外,不识字没关系,四里八乡都有那种说书先生在将这事改成了故事说给那些不识字的人听。
也不知道这些说书人都是从哪里来的,仿佛一夜之间就冒了出来,关键还没人敢动他们,因为这帮人告诉那些贱民之后,现在哪怕是最没用的最窝囊的泥腿子也知道如果出了委屈可以直接去找信差口述,分布在各地的信差会把这些事传递给御史台的。
至于究竟能不能传递到,谁也不知道。但万一呢,人么,不怕这个一万,就怕那个万一。
大改大修,自然不是一段圣旨能解决的,从圣旨颁布之日起,各部衙门彻夜点灯,加班加点。又是整理卷宗又是分离政务,而军队那头更是忙得呼哧带喘。
而偏偏此刻,宋帝赵性应辽国皇帝耶律佛宝奴邀请在回国途中前往辽新都进行一次国事访问。
此刻正在文武百官焦头烂额的时候,赵性正在那邯郸城中的老宅子前点着炉子吃火锅。
“朕这个老宅子啊。”赵性叹气道:“就这么凭空让辽人占了去。”
宅子里是有人的,是辽国一个偏门的王爷,要是换了个人在自家门口烧锅子吃,他不把灶都给掀了才怪。
可今日这位这来头……他惹不得呀。且不说这宋国皇帝在辽国也是帝王礼遇,就光是这皇帝身份摆着,即便他是个俘虏都不能轻易去侮辱,否则会落人一个蔑视皇权的口实。
“耶律大兄呢?”
“回大宋皇帝陛下,我朝陛下说您……说您……”
“说啊。”
“说您太丢人了……陛下不想来。”
“哈哈哈哈哈……”赵性一甩胳膊:“不过是故地重游罢了,现在这宅子已有新主,怎好打扰。君子当行君子之事,这有何人可丢啊。”
“是是是,大宋皇帝陛下说的是。”
就在赵性涮肉的时候,佛宝奴接到了一封从辽新都发来的信,看完信上的内容,她倒吸一口凉气。
“还真的成了……”
她喃喃自语,脸上全是难以置信,因为这个消息对她来说简直就是颠覆性的。
如果换做是自己,自己绝对不敢这样玩,这也玩的太狠了,在赌国运。
可一想到那个什么都知道但显然不在意的宋皇赵性,佛宝奴这次是终于意识到曾经宋狗对自己说的那句“大宋不是有我了不起,而是因赵性才了不起”。
气魄、胸襟、眼光和肚量,那个看似玩世不恭、不干人事的皇帝一人占全,他看似没有架子但他的架子就是他身后那个如日中天的大宋王朝。
有人会因为他在路边的小院子里吃东西就看不起他吗?有人会因为他贪玩好色也觉得他是个昏君吗?有人会因为他看上去就像个大孩子而无视他吗?
不行的,他哪怕什么都不干,只是站在那就已经是一座山了。不为其他,只因为他是最强的宋国中那个最有威望的人,哪怕朝他吐了一口口水都可能会引来灭国的危机。
这才叫气势和威严,而不是端着架子写一首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那算个屁。
佛宝奴想了片刻,轻声叹了一声,换上冬装就带着人去往赵性吃宵夜的地方了。
“哟,这不耶律大兄么。”赵性翘着二郎腿:“来来来,吃些暖暖身子。”
佛宝奴才懒得搭理,她只是坐在了赵性的对面,看着这小酒喝着小肉吃着的宋国皇帝,开口问道:“你不担忧?”
“担忧什么?”
“你国内在改革……你在这吃喝。”
赵性停下筷子,拿起绢布巾擦了擦嘴,佛宝奴以为他要慷慨陈词一番,但没想到他只是因为胡椒辣了嘴,去寻了一口甜果酒罢了。
等喝完果酒,他清了清嗓子,佛宝奴觉得他这次终于要开始了,但他却生生的往嘴里塞了一大块羊肉。
“你们辽国的羊肉是真好,草原羊吧?”
佛宝奴五官都快扭曲了,她加重了语气问道:“你怎的答非所问!”
赵性仰起头:“你知道我把什么送去了金陵么?”
“什么?”
“玉玺。”
看到佛宝奴惊愕到说不出话的样子,赵性倒是一脸自在:“我不负国士,国士定不负我。聪明人的事就让聪明人去办,我只配当那个坐享其成的人。”
“你哪里来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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