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以后不胡来(3/5)
不见我的狼狈样子。“那……母亲……父亲怎么办?”我小心翼翼地在旁边坐着。
“他个老头子,我不在,他还怕没人使唤?而且没有我管着,正好可以天天大鱼大肉,还能喝酒。你琪姐肯定管不住他的。”说是说,其实母亲还是有些放不下心:“哎,我过来看看儿子,总可以吧,看那老胖子二十年了也是这样,十几天不看也罢。”
“母亲怎么不先写个信叫人送来,作儿子的也好迎接。”
“这一路,都是自家地面上,有甚要紧。”母亲倒是无所谓,不过她还真有理由:“而且我个老婆子带着些小的,什么也没带,还有几十个壮丁,到了你的地界,一知道我,连官兵都要派上个三百,敢问谁有兴趣和胆量劫。”
“那母亲这一路辛苦了。其实母亲还很年轻,算不得老婆子。”我笑了,也就不再拘束了。
“嘴倒挺甜的。我不辛苦,照顾你老爹这么多年才辛苦,这些天难得的自在,还有,这岭南的景色还真是不错。”母亲笑着挽着佩儿的手还问了些事,我想大多是那些事情,看佩儿的神情就能猜出个大概来。母亲还问了银铃,我能感觉母亲非常的开心,曾在上阖时初见母亲时她那原本有些病恙般的目光,不知何时已变得精神奕奕,炯炯有神。
母亲给我带了一大家子人来,全是从襄阳带过来的。除了小孔明,还有他的老师还有老师的那个闺女。虽然这干老的小的,还一个没有看见,但还是让我脑袋中有不少联想,不过很快被亦悦的声音唤了过去。
亦悦又大了些,母亲竟哄着让她叫我爹,说路上教过,这让我惊喜万分,这样说来,亦悦已能说话了!
不过,这个小坏蛋嚅嗫着嘴在我的怀抱中,带着一种很无辜的表情看着我,并没有想叫我“爹”的意思,在我们的各种“威逼利诱”之后,沉默了一刻,然后忽然纵情地哭了,紧接着我便闻道一股发自袖底的臭味。
我不得不再次换去衣服,然后向母亲告假去朝堂议政。
才走出三步,我忽然停住,转脸看着旁边一个婢女。
停顿了片刻,对她说道:“你跟我走。”
今日朝堂上,虽然都算得上重大的事情,但绝大多数都是无趣琐碎的,如波才报请将现在的营地北移,因为营地南边可能在春季到来的时候被江水淹到之类。只有一件达到令人惊异并很感兴趣的程度,是廷尉赵得利报告的,别看这位大叔看着挺老实的,但一张嘴就令人惊异,当然这两者之间其实并没有任何必然的联系。
“禀越侯,广信此地牢狱中,卷宗中载一百四十一人,现有罪犯九十七名,其中外放广信下属聚落劳役营所四十四个人。”赵得利顿了一顿,应该承认这个老头子功夫下得挺深,现在的话非常具有官场强调,但听得我还是想睡觉,但下一句让大家一下子面面相觑,打起精神起来:“但是……所有犯人都是……女的。”
我瞟了一眼徐征,他面色不太好,我问了他,与第一次他这回他却推搪了起来:“此事一向由狱曹负责,凡事有不决方问于臣,臣不知,臣实有罪,臣实……”
我挥止了他,看起了赵得利递上来的卷宗,不过罪行上倒没有什么可供推敲(此词出于唐,作者注)之处,杀人的,越货的,通奸的,抢劫的,盗窃的,违逆大不敬候斩等的倒都有。但是居然没有男人犯罪,着实令人诧异。
我至少顿了有半晌,也让大家在下面自己讨论一会儿,最终下了命令:“赵得利,你派人去各城调呈案狱卷宗过来……再派些人去各处牢狱附近打探打探情况。徐大人,无需挂怀,看卷宗,有很多人都在三十多年前就被抓了,看起来这事情似乎真的与你无关,我会去查查,今日所有在场之人须将此事暂时守口如瓶,查清之前,谁也别来搅这趟浑水。”
问题比我想象得可能要大得多,虽然到现在为止似乎一切还好——除了九真和日南还在动乱之中——在我的越国内部确实还有一些我一直没有发觉的问题。
那日散朝,等所有人走了,有些疲惫的我依到屏风上问着屏后人:“你觉得如何?”
酉时的广信自有一种风味,若是不下雨,天上又有些云,随着风吹来普通人家的炊烟,和街上土语的碎言。斜倚窗前,静静观天。想起那首追尾的回文诗:“独坐凭窗,窗外群芳,群芳渐落,芳渐落堂。堂前孤雁,燕过留香。”只是现在,窗外无芳,芳未落堂,堂前无燕,燕不知何方了。而那首诗的主人亦如同那只燕,也往北去,不知身在何处了。还不如暂时抛下所有思绪,偶尔放松一下,就这样看看天,仿佛世间一切,前程往事一切都在不断变幻的云中,不能停息了。
不过我并没有完全遁入其中,我还知道问旁边不远处坐着的一个人,一个女人,若不知道其中关隘的人,恐怕根本无法理解这些话。
“你死了?”我忽然笑了,但继续看着天。
“是。”“死人”回答着。
“儿子刚出生吧?”
“是,才三个月。”
“你怎么死的?”
“沉船而溺水。”
“噢,真可怜的老爹。”我很认真地看着她,这回,她笑了。
“我这里有个詹士的女官叫纳兰,你先做她的副手,委屈一下。哦,你现在叫什么?”
“夫人把我带来,本就是来服侍世子的。既然她叫纳兰,我便叫霍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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