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午宴论道(6/7)
张将军还算是一个人才,虽然有些冒进,倒也是一员勇将。而且他的侄儿,还有那个胡儿叫车儿的若是都除以军法着实有些可惜。“伯父小妹稍待,我还真有些军务需与钟大人商议。”
未免他们怀疑,我即刻出去,找到钟大人,交代几句,还摆了一次辅政的谱。寻他笔简,这些东西自然他不会缺。便随手写了几句。苦于未带印绶,想起头上却是皇上那日赐我之冠。取下冠冕,以作凭证。
若如此,便将我信件物品取出,只说是有我交代。若非如此,便算无事。
元常大人显也不愿张将军得如此境地,只说希望不要如此。
我旋即揖而退,慌得钟大人只说礼重,不敢当。我言:实为当日一同为国平乱之兄弟而拜托,钟大人便受得。
回得后院,两位明显看见我头上变化。等他们发问之前,我便说未及冠时,都是披发,觉得冠太重,放下轻松一会儿。小琰说这般不好看,还给我不知从何处弄了块绸巾给我在头上系住,周围没有铜镜,只能摸出是绸缎来。蔡伯父还夸显得文质彬彬,浑不似统兵大将,很是令人受用。看着小琰,她似乎也很满意,左看右看,点头对自己手艺表示满意。为了表示承琰小妹帮忙,我问她要怎么谢谢她。
小琰略加思索,竟说要学射箭。不便推脱,一口应承,便让人取张短弓。既然原本这里会有射礼,不应该没有弓;既然是一帮文人雅兴,自然短弓轻弓也能寻到。不过这小丫头却要用我这把,我只得先给她,然后让人继续去取把小点的弓,再加一些短箭,以及在院内树一个箭靶。
果不其然,基本没看见弓有微张。她双脚蹬弓,双手扯弦,也不见有更多变化。
小琰让我张一次看。我随手张个满弓,告诉她,她岁数小,胳膊短,大弓弓身与弦距离大,她使不上劲。
蔡伯父相当不厚道。我都这么给小琰面子了,他还是很不客气地批道:女孩子又没劲,学什么拉弓射箭?
小琰敛住笑容,转脸看着自己父亲,吐了舌头做了个鬼脸。还说:黄姐姐都在练箭,不过我每次要学,她只说自己射不好,便发了呆。过半天才能醒转,说以后让我跟子睿大哥学。现在好不容易得着机会,父亲就不要在旁捣乱。
那年在云梦泽上,我是要教她射箭,还开了她玩笑。结果大家很是应景地都躲起来了。只把我们留在甲板上。那天,阳光下,她故作嗔怒的样子真美。
我赶紧摇头,努力将那一幕幕暂时忘却。
小弓箭终于取来,小琰立刻搭上了箭,张开了些弓,然后很是欢快地说是这样么?我看爹爹他们射礼时都是这样,黄姐姐也是这样,子睿大哥,该怎么瞄准箭靶呢?
我让她且慢行凶,便先让院中侍女赶紧都先撤到小琰身后,我觉得前面所有的位置此刻都是有危险的,事实证明我的看法是完全正确的。
然后刚说让她先随便射一箭,自己找找感觉,又赶紧叫停。自己赶紧从后门出去看看外面情况。看来官衙后面是没什么人走动,整条街都很空。应该比较安全,我让门里守卫的两个看着甚是年少的戍卒先贴墙站门外,但有靠近者,让他们贴着扶风府的后墙走,以策万全。
两个小毛贼果然窃笑。令人不由想起在长沙,我练箭时,太守府戍卫就这副欠打的模样。还好这次我忍住了,没每人加一脚。
练习正式开始。
对于初步练习的结果,我认为,如果我在槐里的城墙上看,应该每支箭都还蛮靠近。如果我在南山上远远看,还能看到槐里的话,应该每支箭都在一个叫槐里城的点上。小琰确实兴致还是很高,直到后来用罗帕包着的手指肚都已经疼得忍不住,才终于停了下来。作为师傅,看到箭是散布在她前方任意一个点上,让我对自己的人生都有了一定的怀疑。很多时候,我都很赞叹,那一箭是怎么从她手中这样放置的这张弓飞向那个方向的。
蔡伯父依然很不厚道地不停笑,惹得小琰不时转过脸瞪一下。
作为她射箭的师傅,我必须说两句了。总结一下:第一,不要全力张弓,要留余力稳弓,当你臂膀因不胜弓力而不停颤抖时,你是射不准的;第二,不要把拉弦之臂平放,那是射礼的礼仪之姿,若是射箭,你如何能稳,如何好使力,便如何来。第三,新手尤其是女孩子还是需带手套。
为此我给她看我的手,尤其是让她摸摸手指上面勾弦处粗糙的老茧。笑着提醒她,女孩子最好别长这个。
要说当年师傅也没怎么教我,就是让我自己练。我更小时,银铃教过我《列子学射》(选自《列子说符篇》)。说来师傅倒是和关尹子(注:列子学射的师傅)教得差不多。要说列子老人家自己已经学得蛮好的,不知为何还要编那篇《纪昌学射》(选自《列子汤问》)出来。对于此篇,我是一直没完全领会明白。因为那时候家里没弓,银铃也怕我闯祸不敢给我踅摸一个回来,只能无弓学习,自然《纪昌学射》似乎是一本好教材。于是我曾试图把东西看大,但最后总是越看越小,甚至看没了。为此,银铃没好气地教训过我,虽说有的放矢,但切忌以食物为的。
“但知之所以中的乎,汝射成矣”作为小才女的师傅,也得表现得高深一些。其实简单一些说,就是你只管射,等你知道怎么射得准,为什么射得准时,便行了。其实我就是这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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