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急病(2/7)
>她没有打扰我,没有劝慰我,只是坚定地陪着我。我只是在她帮忙递给我一卷竹简时,牵了会儿她的手,和她说让她先去休息,她只是笑着点点头。只是在某一次抬头间,看见她歪在案边睡着,而我只能叹息一声。替她掖一下衣角。第二日。我醒在尚书台的案上,懵懂间还留意吹灭了灯,身边却寻不着昨日睡去的佩儿。
过了一会儿,纳兰扶着佩儿,给我送来了早餐。
那日,听华容说,她终究离去了。
也是那日。银铃回来了。
不出意料,她很快就知道了所有事情。要说我身边这些都是不可信任的告密者。把近侍之人以泄密之过挨个杖责,估计没一桩冤案。
关心一番,觉得我确实没什么事情后,便开始了对我的无情批斗。关于如何不保重身体,如何拖累佩姐姐之类的。
我适时咳两声。便逃离了斥责。
不过虽然面上好像无事,但自己明白确实身体有了些问题。总觉得很累,朝会后面常需勉力支持,然后下午便能睡到天黑,然后天黑还能继续睡到天亮。
不过那夜的功课没白做。该干的事情,终究没因这次急病而耽误,其他的便分派下去各人去做了。新来的人也先安顿了下来,各自命几位主管拟了职。分派了些活去做。
银铃当仁不让开始直接接管了内朝廷议。我常在醒转之际听见后厅中诸人议政之事。
仿佛是两日后的夜里,我恍若惊觉。不知孰梦孰醒。只觉周边有鼓声,又有些炙热,侧脸观瞧,只见榻前五步有一火盆,十步开外围了半圈之人,身着五颜六色之衣,一人手持一张绷紧的兽皮,敲出鼓点。众人围一着兽皮的年轻女子,批发跣足,身上遍插长翎的羽毛,随着鼓点,身体不停扭动摆舞。
一番激烈地手舞足蹈,似乎凌乱而癫狂,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感,看得我都精神起来,心中猜测是一种巫祝之术,而且看这些人的穿着,心中觉得大体脱不开老四的干系。
忽然舞者停住,这个距离我甚至能看到豆大的汗珠在她瘦削的脸上滑落。她却死死地盯着火,口中念念有词。似乎是鲜卑话,我听不懂,在众人背后站出一个人,口中也是鲜卑话,似是问询,但这声音我却耳熟。
待得中间巫者答毕,周边人有些哗然,我便问道:“烈牙,是什么征兆?”
“哦,大哥,您醒啦!”众人立刻寂静,老四欣喜答道:“未想大哥竟听得懂鲜卑话,知道我们在行此巫占之术。”
子不语怪力乱神,我真对不住他老人家。自己经常乱用这个忽悠别人,临到自己躺下了,手下人也尽是这一套。百年之后,黄泉之中,我还是躲他老人家远点。
“这还看不出来么?”我苦笑道:“说吧。”
“有人以蛊巫之术害大哥。而且就在左近。”老四居然很认真地继续说道:“听所说,应在此地西北不远的郊外。”
“那就着广信校尉去查查吧,叮嘱一下,切勿扰民。”不好拂了老四族人一番好意和辛苦,只能辛苦一下小剑了。
此下竟再也无语了。一是累的,二是想着日后黄泉之下,先打听孔夫子老人家住哪,我怕得能躲多远是多远为上。
第二日醒转,身体便觉得好了很多,仿佛一切如故。两位夫人进行了各种检查,问了各种正常或奇怪的问题,总觉得自己回到了小时候一般。
未想辰时未过小剑已经命人回复,说昨夜抓着行蛊之人了。只是还跟了些其他人,他觉得不好处理,问我是否过去看看。
问道什么问题,回复的人答道:似乎是那日来的南蛮一大家子。
我头脑嗡的一声,这小丫头难不成真是催我入下世。
命人叫上祝澜夫妇,与两位夫人通报一番。两位夫人对我一番叮嘱,一个让我戒急用忍,一个让我宽怀大度。一个说是攻心为上,一个让我怀柔为善。
我自然明白。
大汉四百多年,南人多早用汉姓,偏巧这苏马尔与这霍然都用故姓,显以明心有异也,难以臣服。不以宽待,恐生祸端,道理我还是明的。但面对两位夫人,尤以某婚后心眼就有些变小,怀孕后脾气又变刁钻的那位,自然需虚心接受。
华夫人显然心怀歉疚。见我就不停致歉。我自然不是为了听这个的。把我那日替她圆的谎和她说了一遍,让她安心,只说此事便到此处了,以后便按这个说便可。今日只是因为你们与她家关系好,我们军士扣了半晌,至少放了她们一行人后,需让他们夫妻送一程。安抚一下。
还需宽慰祝家妹子:“弟妹无需介怀,她们家蛊术断对我无碍。流矢贯胸,血流盈地我都活下来了,皋陶公不会让我这么容易死。前日吐淤血,你家夫君也说是当日身体里留下的淤血,莫乱思虑。或冥冥有灵。借此助我康复,还是好事一桩。”
心中补一句:“孔夫子上大人,勿忘忠恕之道,且放过小子胡说。”
天气还不错,风也算凉快,在马上倒不觉前几日的憋闷吗,只是心里还是有些阴郁,这见了面该说什么好。出城时。才注意到这南城门至宫城一路有很多新的馆舍。像是官舍,不知是谁建的。这几日看的种种中并无明确说明。那日进城因从北门进来也没注意到。
说起来,回来这些日,我应该是一直窝在宫城里。
此下出城,转上官道,顺着指引,一路向西北而去。未想转过山头,天色忽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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