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冲动是叉叉(1/2)
出了县城,其实也没有地方去,只是纵马狂奔,也不知走了多久,纸坊突然出现在前方,吕柘心情更加的烦闷,倘若不是为了纸坊的经营,自己绝对不会去剿灭海盗,也就不会有那块玉,更不会有吴三省监守自盗这件案子。叹息着调转马头,也不看路径,向一侧走去。
前方出现一个庄子,似乎是曹靖的庄子,吕柘又是一阵感叹,如果曹靖能够明白自己的心思,慷慨解囊交纳了义仓粮,而不是怀恨在心,就不会有人放火烧了纸坊,海盗也不会劫掠纸坊的货物,也就不会有后面的这些事情。
难道真的是自己行事鲁莽,急功近利,或者当时放慢节奏,就不会出现这样的结果,可是,难道雷厉风行也有错吗?太阳隐没,月上梢头,夜空中繁星点点,吕柘却浑然不觉,只是信马由缰的走着,也不知走了多久,竟然又回到了永嘉城门前,夜色已深,城门兀自开着,文倩提着一盏灯笼站在城门外,看样子,她一直在这里等着自己回来。
文倩走过来,轻声的说道:“少爷,咱们回去吧!”
吕柘翻身下马,默默的跟着她往回走,街市上早已空道:“少爷饿了吧!我给你弄些吃的来。”
明天一早就要回临安了,那块玉也不能作为皇后娘娘的贺礼了,想着,心思渐渐的平静下来,腿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吴三省持刀和那海盗头目搏斗的情形又出现在眼前,尽管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但吕柘越来越觉的吴三省是冤枉的了,也许真的是自己太冲动了。
桌子上放着笔墨纸砚,吕柘摊开一张纸铺在桌面上,拿起一只笔,饱蘸了墨汁,在纸上写着‘冲动是’,字迹歪歪扭扭的,没有丝毫的艺术感,虽然跟着文倩练过几天字,但这几天的功夫也不过是教他认识了几个字而已,后面的‘魔鬼’两个字,吕柘不会写,踌躇了半天难以落笔,一滴墨汁顺着笔尖掉在纸上,雪白的纸张上出现一团墨汁,吕柘叹息一声,懊恼的在后面画了两个叉叉,原本是想写了‘冲动是魔鬼’几个字放在书桌旁,时常提醒自己保持克制,不要冲动,现在却写成了冲动是叉叉。
文倩说道:“这些话写不写出来也不打紧,少爷只要记在心里就是了。”
吕柘扔下笔,叹息一声说道:“等我回来在了结这件事吧!”
温州府衙门前,尹纪德早就等的不耐烦了,原本是想让吕柘昨夜来,殷勤招呼一番在送他启程,只是不知出了什么事情,吕柘竟然没来,忐忑不安了一个晚上,只怕事情出了变故,直到看见了吕柘,一颗悬着的心才安稳下来,脸上堆了笑,说道:“兄弟怎么这时候才来,哥哥昨夜备下的酒菜都凉了。”
几句话又让吕柘想起昨日的事情,小吏快步上前,在尹纪德耳边轻语几句,尹纪德说道:“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兄弟快到屋里坐。”吩咐小吏下去备一桌酒菜。
吕柘说道:“不敢麻烦哥哥了,还是现在就走吧!”情绪不好,也不愿在人前多待,只盼着即刻启程,躲开人前的这些喧闹。
尹纪德说道:“误不了事,不过是早一日晚一日的事,兄弟不用担心。”上前拉住吕柘的手,将他往府衙里让。
吕柘执拗的站在原地不动,说道:“还是现在就走吧!”声音不大,却显得坚定异常。
尹纪德犹豫片刻,说道:“也好,既然兄弟说了,哥哥也不勉强,这顿践行酒暂且记下,待兄弟回来事,哥哥给你接风。”
所有的东西早就准备停当,几个人上了车轿向码头走来,船只也早就雇好,静静的停在码头上,上面插着温州府衙的旗号。在码头前下了轿,小吏指挥着差役将准备好的东西抬下来往船上装。尹纪德小声说道:“这里除了给宫里的贡物之外,哥哥还准备了两份,一份请兄弟给杨大人送去,还有一份请兄弟转呈令堂,这是哥哥的一点心意,兄弟不要推辞。”
吕柘木讷的点着头,也不推辞。
东西都搬运完了,小吏恭敬的捧着一个画筒走过来。尹纪德说道:“这是送给皇后娘娘的贺礼,兄弟收好了。”又从轿子里取出一个木盒,盒子上贴着封条,封条上写着恭贺皇后娘娘福寿安康的吉祥话,下面用更小的字体写着尹纪德的名字。
尹纪德说道:“这是哥哥让城里的金匠赶制的一件小玩意,也不算什么值钱东西,只为博取皇后娘娘一笑。”这些事他一直瞒着吕柘,就是要等到临上船时在说,好让他无法推辞,他费了这么多的心思和钱财,自然要在皇后娘娘面前留下个名号,吕柘心情不好,也懒得和他纠缠这些,说道:“兄弟一定将这些贺礼当面交给皇后娘娘,哥哥请回吧!”
尹纪德又指着那小吏说道:“他跟了我多年,做事一向乖巧谨慎,兄弟这一趟也将他带上,一路上有什么跑腿的活计就让他做。”又对小吏叮嘱几句,这才依依作别,目送着吕柘上船,扬帆远去。
漫长旅途,没有文倩相伴,吕柘坐在船舱里也不愿出来,好在小吏不仅乖巧,而且十分的健谈,一路之上说起吴越之地的巫鬼之事,也是绘声绘色。比如某人有病,不许服药,必先请问神意之后才可。民间有事,亦先祭祀,称之为问神。在江南影响颇大的乩仙紫姑,传说其本为唐代一名官员之妾,被主妇害死于厕中,后来竟成为厕神。
吕柘听的入迷,渐渐了忘记了烦恼。不几日功夫便来到临安,先在驿馆中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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