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佰五十章 器重(1/2)
严员外凝思片刻后,沉静道:
“明儿起,你随我出入!其实,我严某人是极爱才之人,你若乖乖听话,好好替我办事,不会亏待你。”
话说完,严员外霍然站起身朝大门步去,同时对旁人吩咐:“去抬顶轿子来,将她送到静怡园,套部马车请瞿神医过府一趟,为她疗伤。”
闻此言,关新妍明白,悬在头顶上方的利剑已移开,懈去一身的防备,整个身躯无力倒伏在地。恰如一个失去自我防护、毫无招架之力的婴孩身处阴森旷荡、充满嗜血气息的魔窟鬼域当中,惹人悲悯。
二楼角落处,一双带有探究意味的犀利双眸盯视着场中那既十分顽强又十分脆弱的身影,思忖良久,悄然离去。
关新妍与严员外于古堡交流之后,关新妍成了严员外的随从,以其一身技艺为严员外规避风险、趋福避祸,俨然成为严员外的智囊、护卫、医官、验毒师、规划师、理财师、佛经导师……成为严员外十分得心应手的助手,且凭着已身不懈努力,未再步入那座阴森古堡。
严员外得一神将如获至宝,每日期待意外惊喜,好似关新妍有个魔术口袋,口袋里有无穷无尽的未知宝藏。
在关新妍的助理下,严府财源广进,日进斗金,严员外生活闲适安宁,少有鸡飞狗跳、仓惶鼠逃的时候。闲暇时,听关新妍讲解佛经释禅机,精神上亦获得极大满足愉悦感。
但有一点令严员外有些不悦,对待任何与金人有关的项目,关新妍格外严苛,不给金人一丝便利。严员外曾厉声数落几次,关新妍当面应和,转身变本加厉从金人手中赚取厚利。
面对白花花的银子,严员外没了脾气,况且,从心底里,严员外其实也很厌恶那帮蛮横贪婪的金人,看到他们吃瘪又无处申冤的模样,有几分痛快。
对于关新妍的劳苦功高,严员外回赠大量名贵药材以及绸缎、珠宝、美食。
随着关新妍露脸的次数增多,名气增大,邵宅与富田山庄联姻之事被提上日程。
一切皆向着关新妍预期的方向发展,略有遗憾的是,自由再一次被侵夺,除了随严员外出入各大酒肆、商街之外,基本只能在严府活动,不得随意外出,更不得私自回邵宅。
除了征得同意在被监视情形下与娄庄主面见几次外,几乎无私人活动轨迹,曾在某商街上与小莲、莺莺远远对视凝望些时,彼时,千言万语、万般心绪瞬间拥堵心口,最后却只能相顾无言,淡淡一笑。
在大量名贵药材的调理下,关新妍的身体日渐恢复元气。
半个月的时间倏然飞过,边城边防战事日趋白热化,宋、金军不断转移战场,十几场战役下来,各有输赢。边城的百姓在风云悸荡中彷徨、观望。
非常时期自有非常商机,关新妍在不停捞金的同时积极为莺莺筹备婚事,好在此事与严员外也有切身利益关系,是以,严员外通融几分,允许关新妍与邵宅书信往来,往来的每封信函自是要经严员外过目。
这一日,关新妍与严员外于一座茶楼中与人谈事,事情很简单,只是人有些难缠,期间,关新妍突觉烦闷,借更衣出了厢房,于廊下伫立顺气。
一名白衣男子轻飘走来,立于关新妍身侧,拱手敬声道:
“六姨娘别来无恙!”
关新妍一惊,转过头,目光越过男子肩头看见不远处负责监视自己的大汉已躺倒在地,随即将视线拉回,落在男子脸上,男子面容俊逸,但与脑海中人物形象无重影,稍思忖片刻后,淡声道:
“你认错人了!”
萧让潇洒一笑,垂下手,转身面向围栏,与关新妍并肩而立,看着远处云雾中隐隐绰绰的峻山平声道:
“不管六姨娘身份如何变化,性情如何变化,过去经历终是变化不了的,六姨娘想要刻意遗忘过去,越刻意越显得在意,倒不如坦然面对,让时间和公理来磨去那段不平创伤。
六姨娘自穹牢出走后,王爷不断加派人手暗中搜寻六姨娘,既急切寻获六姨娘又怕被人知晓太过在意六姨娘的心思而给六姨娘带来麻烦,这份苦心,着实让人动容。
六姨娘或许觉得这没什么,但我与王爷相识近二十年,从未见王爷对哪个女人这般用心。王爷知道六姨娘的下落,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奔来见你,只是战事未平,身不由已。”
关新妍淡笑一声,眼前人显然是自作主张来做和事佬的,他八成以为王爷与自己之间的矛盾是夫妾间吵架拌嘴、打打闹闹而已。
王爷与自己的矛盾在于,两人没有感情基础而被命运错误地捆绑在了一起,自己竭力纠正这个错误,而王爷却想将错就错,将错误进行到底。
好不容易费尽心力纠正了这个错误,怎可能再重蹈覆辙。
“你确定你与王爷交情匪浅?”关新妍声问。
“此话何意?”萧让看向关新妍疑声问。
“靖王夫人已将我逐出王府,我与王爷的婚约书已毁弃,我与王爷已无瓜葛,这些事,王爷未告诉你吗?”
萧让眸光一闪,诧异随之一闪而逝,却快速接口道:
“难怪王爷急着要见六姨娘,想必王爷当初一定痛心疾首,如今早已悔青了肠子,迫不及待想要到六姨娘面前解释一番。”
解释?他只会威逼利诱!按他行事作派,他不会派人来说和从而暴露已掌握自己的行踪的事实,除非他有绝对的把握控制住自己,然而,他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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