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欲求押领检非使(1/2)
话说回来,高师盛并非只是厚赠一色贞秀一人,而是沿途凡遇到的旧人,甚至是长谷川家过去相识的故交,都会停车止行,登门拜会过后,再留下厚礼相赠。
原本只用两日的路程,硬是走了五六天才赶到引马城外。
正如项王所言,‘富贵不归故乡,如衣锦夜行,谁知之者!’,高师盛自当尽力炫耀,这份得之不易的荣华利禄,而使乡人知晓威名,方才不负艰辛。
这番张扬作态,并非全是他仅凭喜好的恣意放纵,皆是因回返远江国后麾下的军势按照法度,悉数遭到遣散,各郡的军役众领完最后一笔恩赏后,各自归家。
不复安云郡中的权势,心中带来的落差之大,可想而知。
东海道是个有法度的地方,不是信浓国那个豪族割据,肆意违抗大名的地方,高师盛跟朝比奈信置合兵后,军势就不再归他指挥,甚至连他自己都要听对方调遣。
待回转远江以后,仅剩的那几百军势也都fēng_liú云散,从信浓国内掳掠的人口虽然有千人,但能够出阵为兵的足轻,却并算多。
平山党加上新近收拢的信浓、飞驒众在内的部众算在一起,能够随令集结,跟从立刻整军出阵的,也只不过刚够三百人,而且其中半数以上,还都是半农半兵的状态,而不是完全脱产,随时能够动员起来出阵的常备足轻。
当然,高师盛也养不起三百人的常备足轻,根据太阁时期的军役帐要求,出阵三百名武备齐全的常备旗本,已经是万石小大名的标准。
在信浓掳掠的钱财很多,可也不是能够长久维持一支三百人脱产常备的。
严格来说,这些百姓只是他的私人徒附,而不是脱产从军的常备足轻,这些徒附之所以卖身投效,更多的是想借助主家在远江国中的权势,来获得良田美宅。
然后进一步来逃避大名的赋税、劳役,绝非是想跟着武士们,长年累月的在合战里面出生入死,去赚那点烧埋钱。
借着舅父朝比奈远长担任西远江国代的权势,很快就将掳掠来的信浓百姓和三河流民,一并编户齐民,获得垦田许可后,进行分头安置。
掳掠来的信浓工匠及其家属,安置在了平山乡内另设一村屯住,由长田家供应日常生活所需。
同时负责帮助恢复生产,估计等到入秋后就能正式恢复酿酒、制漆的工艺,而木工、铁匠已然开始进行劳作,打造农具诸物,来为开垦新田提供帮助。
西远江国内,大量的三河流民被迁徙到引佐郡,进入井伊家的领地内,由高师盛负责派兵,监护流民们聚落成村。
高师盛则委任长田盛氏和内藤光秀担任番头,负责带领恶党敦促这些百姓为平山党这个刚刚兴起的地方武士团,来开垦私田,建造居住的庄园居馆,显然是想要将本据转移进引佐郡内。
除去井伊直亲被勒令入继妻家奥山氏,改名奥山直亲外,对井伊家的其他处罚,还没有正式从骏府方面传下敕令,但并不妨碍朝比奈元长提前将人手安排进引佐郡里面,对於井伊家进行提前打压。
看样子不出意外,井伊家被削去的宛行,必然会有高师盛的一份。
而在高师盛看来,桶狭间就在眼前,就是给他再多的宛行,目前也没有多少时间去经营,将之全部整合消化,让宛行内的百姓跟自己建立起紧密的契署,所以留下小野忠明代自己全权处理,在开垦名田的过程中,可能会跟井伊家产生的纠纷后。
就带着的百十名郎党,押送大笔财货,一路直往高皆氏的本据引马城而去,既是为了回家拜望父母,也是想要利用起高皆氏在骏府的影响力,来为自己在远江国内谋求更大的权利。
虽然舅父朝比奈元长,明言会出面帮他在自己监护的西远江和东三河,来谋求一任美职,可具体是什么官职,却是模棱两可,给不出准备的答复。
在高师盛心中,最优的官职当然是一郡守代。退而求次,则是同样能够控制兵马的城代,可这无非是想想罢了,单轮资历他就不过关,换成朝比奈信置还差不多。
不能当个作威作福的城代,那可选择范畴就只剩下八省佐官和两厅押领使中选择。
先说八省佐官,这八省吏员里面唯有主管钱财的民部主税寮,和管理军势的兵部隼人司,还算有些意思,可仍旧要受到所属的郡守约束,难得自在,况且出任郡吏后就要每日到郡司点卯,按时处理公文。
这样一来,就跟好不容易聚集的郎党分离,跟耽误的时间相比,那点微末权利,反倒是不值一提。
如果只是为了担任郡吏,那他一开始就能直接出任,何必跑去当个保司庄头,还要带着那四百杂兵,冒着生死危险前往信浓川中岛,跟越后军拼命。
比之当个八省郡吏,高师盛明显更愿意出任两厅押领使,首先权利上就不是郡吏可以比拟,两厅押领使因要时长巡查采风,探询民情。
为了彰显骏府威仪,同时也是为了个人安全和捉拿不法豪族,押领使有权利招募带刀扈从,十人以内的名额都由骏府提供甲杖武备、薪资粮饷,除此以外就要由押领使自行负担。
理论上只要押领使个人能够负担的起,就是一口气招募数百人,也是不违反骏府法度的。
两厅押领使里面。更是以掌管刑律的检非违使的权利更大,山内通判先前宣判善光院跟梅川院的‘宗论’一案中,就是当场宣判,所谓刑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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