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世上父女情。(2/3)
游去,她边走边吟:“哦哦,贞贞娇,不吃砂糖吃甜糕,哦哦,贞贞娇,不吃砂糖吃甜糕·····”,但贞贞还是一个劲儿的哭闹。芬芳见没有效果,她又吟:“红眼绿鼻子,四只毛蹄子,走路‘啪啪’响,光咬哭着的小孩子·····”,怀中的贞贞是听不懂她的这些话的,一直哭不止,雪厚的都没法迈动脚步了,她显然身子已累,她更无暇抖落披在身上那一个床单上的雪。
那晚,康大功从苏家祠堂回来早已躺在了床上,他原不想再起床的,但贞贞的哭声告诉他,她一定有什么冤屈要诉,或者是他欠贞贞的什么需要还了。
他披衣走出后上房的屋门,上前接过芬芳怀中的贞贞,当他接住贞贞的那一刹那,那尖利的哭声便嘎然而止。
看贞贞,已甜甜入睡。
那一刻康大功想,是贞贞怕我吗?
“闺女是爸爸的小棉袄”?还是“爸爸是闺女的大棉袄”?
······
康大功连忙把贞贞抱回屋内,昏暗的电灯下,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贞贞那通红的小脸,贞贞那微闭的双眼似乎将要给他说什么话,他用手抚摸着贞贞的两腮。
还是这簇兰,
触目闻呢喃:
爸爸:
迎着晨曦去,
披着星星还。
肩负家重任,
心念众企盼。
餐风露宿苦,
烈日红艳艳。
听您饥肠鸣,
察您口中干。
何时乌丝白,
眼见腰己弯。
抚我两腮手,
那日硬如茧?
我最困惑时,
您要站面前。
寒署风雨中,
咱俩不分散。
·······
康大功哭了,他几十年都没有哭过。
我家有闺女,
酷似门外兰。
世上儿女情,
一江春水源。
夏日如潮涌,
秋日细涓涓,
冬日冰下淙,
春日没青山。
日出平似镜,
日落浪淘天!
由于自身性格和工作性质等原因,康大功自然没有像别的家庭父亲与女儿那样与闺女整天地守候在一起,也根本谈不上对她进行教育或者问她一声在学校里面的学习情况,以至于她懂事的时候,贞贞见他总是有一点怯生生的感觉。
一天,儿子与闺女不知道因为什么发生了冲突,他与芬芳一边坐着,当时他俩没评判,没制止,最后也不知道是咋结束的。
事隔数月,他早把那事忘了,一边的贞贞看了他和芬芳良久,然后认真严肃地说:“孩子和闺女打架,大人不管就是偏向孩子”!
当时,康大功真的一下子刻骨了,他能想象到贞贞的这个结论是在她心里酝酿了几个月的,她的表述是有声讨性的。那时,他真的反思了自己,认为眼前的这一个闺女是缺少了他应有呵护的。
十几年了,贞贞心中究竟有多少酝酿已久不便说出口的,他受男尊女卑影响,言谈举止对她造成的苦衷呢?
后来贞贞长大了,一个人搬到东厢房里去住了。每一个夜晚,康大功都会去关注贞贞的睡眠,尤其是漫漫的寒冬,他总是临睡前来到贞贞的窗下轻轻的喊:“贞贞”,当屋里的贞贞应声的时候,他又问道:“冷不冷”?里面的贞贞总是回答:“不冷”。
说不冷那是假的,因为她的屋里没有生煤火,屋外的房檐上就挂着丈余的冰挂,小小的贞贞说不冷那是不想叫他多操心,是好养活。有的时候,他睡下了又起来,他悄悄地来到贞贞的窗下,在那个点煤油灯的年代,他怕贞贞睡着了,灯没有吹灭会引起别的不测,屋子里没有了灯光,他就一直站在那窗下,一直等到他听见屋里的贞贞那均匀的呼吸声,他才会安心的走回去。
这个人间,父女之间永远都有一个任何人,任何时间都解不开的情感密码。
天冷时,康大功总问他的贞贞:“冷不冷”?
天热时,康大功总问他的贞贞:“热不热”?
······
贞贞总答:“不冷、不热”!
······。
康大功常常想:这闺女真好养活!不奢望她有什么大的出息,不奢望她能挣好多的钱,不奢望她有太多的回报。把她养活!就好;把她养成人!就好;给他确定父女关系!就好。说句心里活,闺女只要按照自己的思路往前面发展,贞贞是不会受半点症的。康大功只需要,百年以后,有贞贞给他的坟前掂个烧鸡,供供香,他都满足的很了!
有一天,康大功参加了一个县上的干部家闺女的婚礼,看见当爸爸的,亲自把自己的闺女亲手交给了他的女婿,那干部讲了一席话,讲要两个年轻人患难与共了,讲尊老爱幼了……。当时康大功就想,他的贞贞迟早要出嫁的,到那时候,他也要讲话的,除了上述,他还要说几句护短的话:“……,这闺女姓康,老天爷赐于我对她有特殊的权利,只准我打、踢、骂,不允许这个世界上有第二个人动她一个手指头”。
最后他还会补充一句,当然,声调是要提高个八分贝的,语法上讲,是设问句,姿势就用在苏家祠堂那台子上最惯用的,最有震慑性的那种:“不信?谁动动她试试”?
有一天,康大功和贞贞雨中赶路去苏家祠堂。开始,他在前面走,贞贞在后面跟,遇到一水坑,康素贞一步上前挡住了他的去路,贞贞用自己的脚试探着那水坑的深浅,一步一步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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