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第二夜（六）(1/2)

大桥上的战斗还在继续，小丑王华丽的一击再次超出了尼可拉斯的预料，刀光乍现之后，小丑半蹲的身体，转身甩了甩从伊斯坦布尔手中夺过的刚到，尼可拉斯艰难的捂住自己的腹部，然而他仍旧控制不住鲜血的喷溅，噌的一下，窜出半米多高，韦伯吓的紧闭了双唇，不敢发出任何声响，现在尼可拉斯的面容正对着的是他和伊斯坦布尔，那满脸的不甘，渐渐失去色彩的双眼，一切都映照在了韦伯的瞳孔中，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死人，但却是他如此近距离的第一次看到杀人。

“这就是…圣杯…战争么？”少年呢喃着这句话，似乎是在询问自己，也是在询问着旁边的伊斯坦布尔，他想要找到答案，他知道参加圣杯战争的代价，就必然要有死的觉悟，可是他从没有如此真切的感受过死亡，生命是那般的脆弱，死亡的距离是这样的近，刚刚还鲜活的一条生命，就被那无情的一剑掠夺了。

原本想要证明自己的价值，让别人承认自己的想法，在这一瞬间，让韦伯忽然感觉自己很幼稚，这个被誉为神圣的愿望器此刻在他的内心里泛起了惊涛骇浪，一时间原本的美好竟是变得那般的恶心。

尼可拉斯挣扎了半天，他还没有完全爆发出一觉巅峰的实力，他的觉醒技能还没有完全发挥，圣杯战争的旅行就这样结束了，如果他一开始就释放觉醒技能，一开始就毫无保留的攻击对方，或许结局会不一样，可是在同盟不稳定的前提下，在无数种被同伴可能算计的前提下，他如何能够放手一搏？对方却是恰恰的抓住了这一点。从而敢于一个人宣战所有人，这正是使徒游戏的残忍之处，如果自己一个人那么就是破釜沉舟。可是有一群随时准备给你撩阴腿的同伴，这样的战斗才是真正的可怕。对方或许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当然，一切只有等到圣杯结束才能知晓了，可惜他的使徒游戏已经到此为止了。

尼可拉斯眼睛慢慢的被黑暗笼罩，乏力感充斥了全身，他还有些话想说，可是喉咙也已经失去了知觉，只能在心里祝福那些队友了。希望他们可以活着离开这个残酷的游戏，也希望他们不要碰到这个小丑王——林秀。

“天哪…”韦伯有些痛苦的捂住了眼睛，不敢再继续看下去，着眼前残忍的一面已经将他原本就不是十分坚强的内心蹂躏不堪了。可是伊斯坦布尔却阻止了他的举动，硬生生的将他的手按了下去。

“小鬼啊，睁大眼睛看清楚吧，这就是圣杯战争，没有任何一场战争是光彩的。那些所谓的胜利，都是无数的同伴用鲜血奠定出来的，所以…记住这个时刻吧，无论胜负，记住你的那些同伴吧。因为正是为了你的理想，他们在不断挥洒着热血啊。”伊斯坦布尔双目眺望着前方的林秀，话语中透着说不出的语重心长，这一刻他不是亚历山大征服王，更贴切的像是一个长者。

“我会记住的，吾王！”韦伯坚强的擦拭了眼角的泪水，语气坚定的说道，一时间竟是散发出了些许豪情，让一旁的伊斯坦布尔也有些惊讶。

“哦？似乎感觉你长大了呢，那么成为我的同伴，一同去寻找那无尽的前方，所有阻拦在我们前方的敌人，定然会被我们所践踏！”伊斯坦布尔豪言状语，身上战意猛然提升了两个台阶的意志与英灵的战斗力息息相关，韦伯的变化也让伊斯坦布尔再次得到了晋升，随着伊斯坦布尔单手大力的一挥，林秀手中的钢刀再次飞回了伊斯坦布尔的手中。

“准备冲锋了，韦伯！”伊斯坦布尔凝视着前方的林秀，一时间热血沸腾，手中拽紧了牛鞭，随时做好了冲锋的准备，而这也是他第一次叫了韦伯的名字，这未尝不是一种认可，韦伯尽管内心仍旧有对死亡的恐惧，但还是坚定的回答了伊斯坦布尔。

“前方的敌人啊，你已经有了让王热血沸腾的资格，在这里，王认可你这个敌人，所等待你的将是亚历山大征服王的裁决！”伊斯坦布尔持着手中的钢刀指向对面的林秀，言语中竟是带起了一丝认可，他承认了这个来自不同世界的敌人，只有这样的强者，才能让王的征途变得更加绚丽。

“伊斯坦布尔，坦白而言，我曾经崇拜过你，可惜命运这种东西，谁也说不清，道不明，如果可以，如果换一个立场，可惜没有如果，此身已成魔，唯死战，是我对你最好的崇敬！”小丑王第一次说话了，说出的话语并非那般的刺耳，相反，带着些许的无奈，带着些许的遗憾，并不如何的让人心生厌烦。

“哈哈哈，听你的声音年龄应该也不大，能被本王所认可的敌人，你也足可以写进历史了，既然是为了心中的理想，那么必然要一往无前的战斗下去，直至生命的终结，这才是无悔的人生。小丑王，记住征服王的话语吧！”伊斯坦布尔同样没有恶语相向，倒是在林秀纠结无奈的时候，打开了他的一丝心扉，注入了一丝清凉，这是一个真正的王者，只因路不同，不能为盟。

这番对话，看起来更像是一场公平的对决，可是林秀知道，自己的时间并不多，安塔娜露西亚所能支撑的结界幻术时间，并不会太长，而两人之间的第一个约定，林秀已经完成了，如果不能速战速决，那么接下来就是他死无葬身之地的时刻。

仰了仰脑袋，林秀再次低下头的时候，已经平复了有些泛起波澜的内心，担当生前事，不计身后评，蒂法还在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