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生不如死1(1/2)
难怪方才睁眼的一瞬间,她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坐在床头。
“苏蔓。”简歆动了动,“将窗帘拉上。”
苏蔓照做了,只要姐姐醒来,叫她做什么她都愿。
简歆的眼睛试探性地眯开一条缝,见没有大碍,便睁开来,眨两眨,波光盈盈闪动,然而,垂头看到自己全身完好,一时惊诧无比,双手下意识地抚上面颊,柔软滑嫩。她不由得一把抓住苏蔓的肩膀,“我不是被烧死了吗?”
苏蔓捂嘴笑,“是国君将姐姐带到鹰之找邪娘子了。”
他!简歆脸上的惊讶被一种怅茫的神色取代,最危急的关头,拯救她的,是他,守在她身边并一直保护她的,是他。
可为什么,自己对他那么残忍,一次又一次拒他于千里之外?
苏蔓在一旁看到简歆如此反应,一时心酸,国君给姐姐喂药后,只交代好好侍候她,便寂寥地走了人,那袭红衣似冷却的火焰,让人感到一丝寒意。
国君和姐姐,怎就落得如此冷清的局面。
简歆折过身,双脚从床上搭下来,正要俯身找靴子,苏蔓已经递到脚下,要替她穿上,她却轻轻推开她的手,穿好后便朝齐铭宫飞去。
一种强烈的愿望牵引着她,只想让那个宝座上孤寂的君主多一分慰藉和温暖,生死有命,苍生何辜与她有什么干系?天下之大,她又悲悯得了几个人的不幸?然而,那颗寂寞的,痛楚之血缓缓流淌的心脏,仅仅需要她,便可以捂热。
齐铭宫的守卫换了又换,自从复生后,她从未主动来齐铭宫找他,因此更觉陌生。刚想开口说什么,守卫却认出这个怎么死也死不了的女子,有些惊惧地向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待她走进去后退,又知趣地掩上了门。
邵柯梵手中的笔毫顿在半空,对着公文上一行批语后空白的位置,墨水已经凝聚到笔尖,摇摇欲坠。
他知道她离他越来越近,然而,缜密的心思和聪慧的头脑,却猜不透她的目的,是来指责他,没有及时将她救出火海,让她受了那么多痛苦,还是向他告别,去守候那个她的夫君魂飞魄散的地方,一直到百年之后?
大殿凌乱而飞快的脚步声在书房门口停住,虚掩的门被缓缓地推开。
简歆看着那孤寂的红衣背影,慢慢地移步过去。
每走一步便像缩短一点距离,不知是不是错觉,她似乎看到红衣下的身体轻颤了一下,像在漫天的冰雪中,终于见得一点火光,内心一下子炽热起来。
她俯身下去,手穿过他的肩下,游移向他的胸膛合拢,轻轻抱住他,才发觉他的身体究竟有多冷。
与此同时,邵柯梵久久不动的手终于动了一下,狼毫尖凝聚成珠的墨水“啪嗒”一声掉落在宣纸上,像是点上去的黑砂,久久不晕。
简歆的头垂下来,默不作声地埋于他的颈间,感到他的身体一点点热了起来。
“简歆。”邵柯梵艰涩地唤道。
“唔……”简歆轻声应。
邵柯梵反手托起她的脸,而后站立起来,回身紧紧抱住她,沉声,“这一刻,我等得太久。”
天亮透了大半,已是昧旦时分,再过一刻,白昼该彻底来临了。邵柯梵苏醒过来,目光习惯性地扫过更漏,已滴至寅时三刻,他凝视着身下压着的人,朦朦胧胧,竟似一场不真实的梦幻。
昨夜,几年来为了她压抑着的**排山倒海袭来,颠鸾倒凤,****,好一番折腾,激情过后,他保持着进入的姿势,头侧枕着她的肩头,趴在她身上疲倦地睡去。
他翻一个身,躺在她的外侧,却感到身体仿佛脱离了一样东西,轻了一半,才想起整夜,几乎将她融进了身体中。
五年前,他欲发动战争,她因而疏远他之后,就再也没有过这样的夜晚,经历了很多事以及说短也长的光阴,她终究,还是回到了他身边。
邵柯梵暗自叹了一声,带着满足的意味,却在一瞬间,心头涌起很多经年旧事,一时酸楚无比,手轻轻拉过锦被,将她裸露的玉体盖住,然后穿好白色的里衣,下了床来。
“一个多时辰后才是早朝,怎么就起了?”身后传来一个关切的声音。
邵柯梵转过身去,见简歆正支起身体,静静地注视着他,乌黑的长发散搭在裸露的前胸,后背和肩上,凌乱得让人心疼,却又充满诱惑。
他将手覆盖在她的sū_xiōng上,轻轻揉弄,稍微一用力,将她按躺在床上,然后俯身下来,凑进她的脸,柔声,“我不睡了,忆薇殿毁了,正在重新盖,以后你就待在齐铭宫罢。”
重新盖?简歆心一暖,点点头,看他拿起凌乱在床头的那一袭红衣,优雅地穿上,而后白色腰带环过腰,轻轻打了一个很稳固,却又容易解下的活结。
那腰带的中央,血迹隐现,她忽然忆起四年前,他因为她一年来不与他说话,便将幻灵剑架在她的颈部上,割开一条细细的伤口,然后用他至爱的剑化成的腰带替她包扎。
亡灵三年,嫁作他妻三年,以前的事情太遥远了,仿佛隔了一个世纪的前生。然而,有心时,无心时,都是刻骨铭心。她怎么可能忘记,他给的浓得化不开的爱。
那些恨,终究随着时间慢慢淡去。那些疏远,也因为他为她做而流散开去。
然而,她却要一直生活在满足与愧疚之中了,逝世后,嫁给秦维洛,她对他愧疚,复生后,与他在一起,她对秦维洛愧疚。
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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