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重伤痊愈(1/2)
那个富商,似乎并不是来讨官做的,那样焦急忧虑的表情,就如同他所说的,仿佛怀揣着什么迫切的大事,与讨官流露出的贪欲渴求全然不同。
简歆微微皱了皱眉头,将视线投向被锦被裹住的邵柯梵,他再次陷入了沉睡状态,不似以往,再疲倦也能保留两分清明,随时应对突如其来的情况,眼下却是惨白着脸,凌乱着发,神志一片混沌。
究竟是怎么了?
她站起身来,挑开镶着错金暗纹的乳白色大门帘,向远远候在斜对面靠殿门位置的达庆问道,“可有具体记清来人的模样?”
达庆略作回忆一番,忙不迭地回答,“记得,国君吩咐奴才,要将每一个来人的模样记得详细一点,方才的那个人国字脸,三角眼,头戴暗黄色的护额,正中镶嵌一颗深蓝色的宝石,鼻子大而高,嘴唇略厚,留有短须,身着宝蓝色长衫,浅黄色中衫,额,靴子……”达庆遗憾又小心地看她,“靴子被长衫遮盖住,奴才,奴才看不到。”
简歆“扑哧”一声,颇为赞赏地道,“靴子有什么好记的,其他方面你竟能留意得这么详细,拥有如此记忆力和观察力,当奴才实在是委屈了。”
达庆被夸得心花怒放,却也十分恪守分寸地回,“奴才就只会做这个,其他事情,没有能力应付得来。”
简歆从那双暗涌着期盼的眼中看懂他的含义,有些想笑,却也压低声音遂他的意,“我会替你说几句好话。”
在达庆一连串的感激中,她怀着隐隐的忧虑,回了寝房,忽然想到什么,急忙松开锦被一角,将他的手拉出来,替他把了把脉,竟然……竟然如此微弱,几乎感受不到搏动,今天下午入睡之前,他与她颠鸾倒凤,不是很强劲么?做这样的事,对他的身体向来没有丝毫影响的。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他那张苍白的脸,俯下身去,连同锦被一道,吃力地将他抱起,担心摔倒,运力聚集于两臂之上,方才轻松了一些,匆匆跨出寝房,经过大殿,步入书房,叩了叩书橱后面的开关,书橱连同暗藏霜槿木板的青墙一道打开,她抱紧他,闪身进去,“蔡药师,蔡药师。”
蔡掌风应声迎上来,一看到邵柯梵苍白似纸的脸色,自己的脸色也苍白了些,“快,这可不妙,快放床上。”
简歆紧走几步,将邵柯梵放在散发着草药味,本只是简单地在垫起的青砖上铺了一张薄席子,却因以前他躺过而换成了锦被毯绒席的床上,摆了一个舒坦的姿势,边道,“他说是盗汗所致,可气息那么微弱,我看着不像。”
蔡掌风半跪下来,手指覆在国君的手腕上,眼睛端详着他的脸,眉头越皱越深,分明是受了很重的内伤,以及染了来自地狱的煞气和浊气以及寒气,内伤以功力调息,好了不少,不然也不会撑着活到现在,但余下部分也足够让人闷痛难忍,倒床不起。
“国君可有外出过?”蔡掌风边沉吟这问,如此严重的内伤,定是在残酷的打斗中所致,而宫中这两日十分安宁,对方的武功看来比国君高,甚至高出许多,然而,他将莽荒最顶级的高手回忆了一遍,即便是武功与国君平分秋色的郑笑寒,以及稍高他一些的授武恩师芜僵,也断断占不了这么大的便宜。
“本王一直在宫。”没有血色的嘴唇动了动,眼皮仍旧重重地睁不开,邵柯梵却艰难地挤出了这样一句话。
蔡掌风睁大了眼睛,怎么可能?难道是一场暗夜中的决斗,在所有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然一片血雨腥风,胜败决出,然而,赢家又是谁?
“他一直在王宫,确实没有出去过。”简歆手抚上邵柯梵的脸,“我当然知道你没有出去,替你来说便是,你好好躺着,等着杨药师把你治好。”
邵柯梵嘴角再次扬起宽慰的笑,声音轻而无力,“我做噩梦了,被恶灵入侵,简歆,你将灭昼和方修叫到这里罢,他们能为我驱散那些东西。”
简歆握紧他的手,又是心疼又是责备,“以后,千万不能再造孽了。”恶灵通过梦境入侵的力量如此强大,她万万没有料到,但从那夜陵王进入梦中,将她完完全全束缚住,这样的事对她而言并不是那么难以想象,那夜的真切,让她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邵柯梵的眼皮动了一下,“好,不是早答应过你了么?”语气隐隐夹杂着难言的苦楚和疼痛,然而,他却不怪她,无论如何委屈。她加诸他身上的猜测,错误的,他也承下了,只为了再一次给她保证,给她心安。
“嗯,我去叫灭昼和方修。”简歆急急地跑出去,密室的门打开又很快合上。
她走之后,被晾在一旁的蔡掌风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没想到恶灵能够通过这种方式侵入,可国君的内伤又是从何而来?”
“梦中缠斗。”
蔡掌风更加愕然,这么离奇的事居然还是第一次遇到,
顿了顿道,“草民不敢逾规擅断,仅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将内伤治好,其他的就要劳烦灭昼巫师和方修术士了。”
邵柯梵淡淡道,“自然。”他的心思未从之前发生的事情转过来,仿佛睡在满空的棉花中,心沉了又起,只觉得人世不再似以前,经过了这场劫变,力量悬殊的事实成了他一个心结,更可恨的是,阴司宰居然是陵王,拥有覆手即倾天下本领,真是造化弄人!
倘若说,死是每个人都无法逃脱的命运,死束缚生,控制芸芸众生,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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