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再次归城(1/2)
整个宿舍都已经陷入了睡眠中,只有显示着正在开机的电脑发出微弱的光亮,将一抹深蓝色的光投射在墙壁上。
前不久刚结束的期中考让我和妈妈大吵了一架,连着挂掉几门专业课程是我从小到大都没有经历过的情况。这对于妈妈来说,实在是一件无法接受的事情,刘叔叔在一旁劝着才让她的情绪稳定了下来。
就在这段日子里我养成了一个奇怪的习惯,就是在打开电脑之后,先在网络上面搜索林歌的名字。关于林歌的消息并不多,她一直只是十分低调且少量地办一些专瞅参与演出,往下翻了几页之后,我看到一个网络上关于她的访谈,便点了进去。
……
——听说今年你在南京的首次专场演出获得了很好的评价,请问在这之前,你一般通过什么方式给大家分享你的音乐呢?
——网络上,还有就是一些小型的演出。
——很多人说你是一个非常有个性的民谣歌手,你怎么看这一评价?
——我觉得我还算不上吧,毕竟我还在学校,我觉得有些音乐得你完全把自己放进生活里,才能悟得出来。
——据我所知,林歌你在大学念的是金融专业,为什么这样选择?
——我没说过这是我的选择吧?其实我挂了挺多科,因为我老不去上课。
——为什么呢?
——比起上课我更乐意写歌,而且很明显我唱歌感动了一部分人,让他们获得了一些正能量,但是我就算天天去上课,也不一定学得好,学好了我觉得我也用不上。
——那既然这样当初为什么不选择音乐方面的院校或者专业?
——这个问题可以问问很多现在的大学生,我倒是很想知道他们怎么想。我身边很多人,明明喜欢这样,但因为别人都说这样不好或者说那样更好,他们就放弃。其实很多时候生活没有想象的那么复杂,如果放弃一些东西,认为这才是理智且被他人所接受的,我觉得说到底这是一种病态的观念,为什么要去迎合周遭的想法而蒙蔽内心的渴望?
——所以你觉得自己是一个不会去迎合大众的人吗?
——我会更在意让自己真正舒适的生活是怎样的,可能迎合大众会让一些歌手获得更高的成就,但可能那不是我想要的,我很庆幸有一小群人能够理解并且支持,我这个有点儿不听话的孝。她们能让我养活自己,一直唱歌,我会很感动。
——如果让你选择,你会怎样选择高中之后的路?
——如果让我重新选我肯定是会学习音乐,但是不是在学校学就不一定了。
——你一直在向大家传达一种追寻自由的生活态度,但这样说来,很多时候你也不自由?
——自由是自己给自己的,高中毕业那时候的我还没有意识到我真正需要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但是现在,我很满足,也很自由。
——你觉得真正的自由是什么?
——就是从“我执”里跳出来,找到另一个自己。
我安静地看完了整段访谈,突然发现自己距离林孤越来越遥远,就连这个陪伴了我二十多年的名字,都已经不再存在,我低低的唤了一声,林歌,在黑暗里觉得这样陌生。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剧烈地开始响了起来,我的舍友被惊醒,重重地翻了一个身发出不耐烦的声音,我手忙脚乱地拿起手机,上面显示的苏郁二字吓得我差点将手机飞了出去。
我深呼吸了三秒,走到阳台上忐忑不安地按下了接听键。
“喂。”我说。
“余染……,我……你知道…知道我在哪儿吗?”他断断续续地说着话,听上去喝了很多的酒。
“苏郁你是不是喝醉了?”我问。
“喝醉……没有,我没有喝醉,……我…我就没有醒过…”他说着胡话,声音是那般熟悉。
“你别这样,你在哪儿,你在琴行吗?”我慌乱地问。
“我在哪……我在……在我们的地图里。”
我在两秒的怔凝后,眼泪喷涌而出。那是我们在一起不久的时候,我曾经和苏郁在琴房后一个废弃的工厂里,用颜料刷了一整面墙,那些是我想要去的地方,是在年幼时我想要用画笔去丈量的城市,就在那里,我们约定以后要一起将它们走遍。即使我们都知道这梦想不会实现,却自欺欺人地在那一刻,享受着梦想同一件事情的欣慰。
“你等我,我马上就来。”我挂上电话,随便披上了我的外套就冲出了宿舍。
即使我知道再相见也不过只是徒添伤悲,这情绪酿得越深分离的时候就越加苦痛,我却仍旧止不住地想要见到他,在这样难眠的夜色里。
他靠着墙躺在那片地图下,身边一大片空掉的酒瓶子。
“天哪,苏郁,你到底喝了多少酒?”我冲过去。
“余染,是……你吗,余染。”他不可置信地盯着我,害怕我消散一般攥着我。
“是我,是我。”我抱住他,这拥抱太久违,他的身上传来那股熟悉的烟草气息,一些子侵袭了我。
他紧紧把我抱在怀里,一句话也没有说。
那个夜晚我们就这样拥抱着睡着,苏郁的呼吸均匀地在我的耳边回荡,我突然想起许多年前第一次见到他的场景。他低下身子帮我捡起散落一地的画纸,递给我,然后说:嘿,你就是余染吗。
这一刻我竟然伤心地觉得,如果那一天我没有见到他,就好了。
醒来的时候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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