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逝世(1/2)

中秋过后，皇后娘娘的身体也算是彻底垮了，我上次这么一通，许幼清也开始不怎么理我，他就自己坐在书房里发呆，受了好几天的冷落。

那一日，也真真是要到头了，宫里人慌忙跑来，找我们去见皇后娘娘的最后一面，我和许幼清进去的时候，大殿空无一人，她躺在床上，几日不见，已经消瘦的只剩骨头了。

看到我们，她还是笑着的，朝我伸出手，“小柔，来。”

我连忙上去握住她的手，“我在。”

“小柔，”她连说话都没力气了，“本宫在走之前，还想再送你一份礼物。”

“您好好的，就是最好的礼物了。”我难以控制住自己的眼泪，握着她的手低着头，连声音都不由颤抖起来。

“好啦，最后一段时间了，我想和凌离在一块儿，你们去把他唤进来，好不好？”

大门打开，身着龙袍的男人站在门口，他像是匆匆下了朝赶来，头发凌乱不堪，站在门口，呆呆的望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人。

我知道，走进来了，就是将皇后娘娘将死这个事实放在他的眼前，他已经五十岁了，两鬓也生出来丝丝白发，可此刻，皇后娘娘的眼神却比任何一刻都要深情，在她的眼中，我仿佛能看到那个意气风发，让她一眼坠入爱河的男人。

突然，他像发了疯的跑过来，跪在了皇后娘娘的床边开始失声痛哭，而她柔和的，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背，一国之主，就这么跪在了自己最爱的人面前，哭的像没了糖的小孩。

许幼清拉了一下我的衣袖，示意我可以离开了。

我看了一眼皇后娘娘，不出意外的话，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鲜活的，会笑的她了。

胡乱的擦了一把脸上的泪，跟着许幼清走了出去，嫔妃们都跪了一排，拿着手绢轻拭脸上的泪。

许幼清快步走了出去，我知道他想出去平复一下心情，殿内到处都是哭声，又沉闷，又哀啭。

看着他的背影，我一咬牙，连忙追了上去，从后面抱住了他。

他身形一晃，而我，在抱住他的瞬间，又是泪如雨下，我以为刚刚哭过了就算了，谁知还是根本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我倔强的把手收紧，靠在他的背上低低的哭。

“小柔。”他叫了我一声，声音沙哑的不像话，“没事的。”

“有事的。”

他转过身，轻轻擦去我的眼泪，我抬起头想看看他，才发现他自己的眼角，也划过了一滴泪。

我松开一只手，擦去他的眼泪，闷闷的说，“我也替你擦眼泪，所以幼清，不要……不理我。”

他一怔，握住我替他擦眼泪的那只手，奇怪，都想好不哭了，可是被我这么一来，鼻子还是酸的厉害。

终归是缴械投降，他把我抱到怀里，头埋在我的肩上，发出了低低的呜咽。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脸上一湿，这天早已乌云密布，我们连忙跑回殿中，几乎就是在下一秒，大雨倾盆而下，瞬间将这天压的乌黑。

“下雨了……”

“皇后娘娘，薨了……”

不知道是谁的声音，我只知道周遭哭声四起，有人哀着叹着上天不公，有人哭着惋惜她的青春年华。

“昔日戏言身后意，今朝都到眼前来。”国师站在我身边，看着这殿中的一切，“我们曾笑谈身后安排，却不料她终是先我一步走了。”

“叔叔。”我想起那佛串，“你那玩意儿，怎么不灵啊。”

“有些，是命数啊，”他轻笑了下，看向我，“小柔，我要走了，无论如何，保护好自己。”

“走？你要去哪？”我急切的抓住他的衣袖，我不想再，失去我的亲人了。

“别害怕，”他把我的手拿下来，放在许幼清的手心，“小丫头，我看着你长大，如今我也有，自己该做的事情了。”

“可是我不想你走。”我几近乞求的看着他。

“我走后，若晖哥哥会代替我在宫里保护你，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去做，说不定有时候，我还会再来找你，你这么不省心，我怎么会放心的下呢？”他如往常般敲敲我的额头，摇着扇子走了出去，只是这一别，就是我们的永别。

第二日，国母丧事昭告天下，皇帝悲痛异常，辍朝半月，举国哀悼。国师辞去职务去四海云游，嫡子徐若晖继承衣钵，继续为国效力。而我，皇后娘娘曾向我许诺送我一份大礼，我被众人拥簇着重回了太子妃之位，听宫人们说，皇后娘娘弥留之际，他在求着陛下这件事，陛下也不忍拂了她最后的心愿，当着她的面下旨，而她也在下旨后安心闭上眼长眠。

她走那日，大雨下了一整夜，我们在伺堂跪了一夜，雨水都有些漫进来，我看着那牌位，有些恍惚，许幼清环住了我的肩膀，让我累的话就靠在他肩上，已经是后半夜了，除了我们几个做子女的，也只有皇上，他坐在了长眠的皇后娘娘身旁，一句话也不曾说，只是那样呆呆的坐着好几个时辰，九五至尊也好，到最后终是逃不过一个情字。

我靠在许幼清的肩上，逐渐意识模糊。

不知道多久，雨声在我耳边渐渐散去，我也睡得更沉了些，恍惚中，感觉到自己被推了下。

“小柔，小柔！”

我诧异的看着眼前人，“皇后娘娘！”

她如同往常般笑着朝我伸出手，“小柔，本宫到了一个地方，这个地方，所有的男人只有一个妻子，从不纳妾，本宫在这个地方和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