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冉妮亚发飚(2/3)
没有。李连胜,她就在附近,你快去找。”也许是喊了大号的原因,狗蛋这回出奇的利落,一溜烟跑了,身后飘浮着他语无伦次的显摆与卖弄:“我一定把这个撅驴子找回来。今年开春克里特岛那回还是我给请回来的。万一她不回来,我就让她留下公子,像三国张飞对孙权妹妹说的。妈呀,还没生呢……”
冉妮亚前呼后拥着回来了,鞍前是丽达,马后是狗蛋,正费力地驮着她的皮箱。冉妮亚披着军大衣双手插进裤子兜款款站到希特勒跟前,眼睛故意瞄着别处。
希特勒上前拉她的手,她甩开。再拉,再甩,拉,甩。他使劲挠头,仿佛要把脑花子都挠出来了。然后转向丽达没话找话:“哎,你不是回前线吗,怎么……”
“屁的前线。你把我们都打发走了,好跟女文工团鬼混啊。”冉妮亚终于回过头正眼看他了。
希特勒又一次挠头:“话不要说得那么通俗嘛。这也是人家的一片好意。好,今晚开始我专门陪你,嘿嘿。咦,怎么哭了?你看看,心眼这么小。”“谁关你那些个屁事!”
广播里的赞歌没完没了,这会是《元首是全世界人民心中的红太阳》,一个男高音在高歌:“我们日日想念您,日日歌唱您……”。冉妮亚的耳朵被日得性起,拣起一块石头扔过去,喇叭在一连串“日”的鼓噪中掉到地上,人们纷纷躲避。
现在,周围就剩下他俩,连丽达都躲得远远的。元首刚听有人讲,丽达曾给人说,如果冉妮亚被迫出走,她也离开。粘了一早上的凯塞林则在远处踢石子儿玩,偶尔向这边瞄上一眼。
冉妮亚一字一句像冰窖里蹦出来的,泪水像决堤的江水滔滔不绝:“你呀,你到今天这一步,是历经艰难九死一生换来的。你忘了天文山了,你一口气差点倒不过来,是人家薇拉救了你。你忘记哈尔科夫了吗?你忘记维拉斯河那个小高地了吗?再过几秒钟,我们都入土为安了,那种残酷我是一辈子都忘不掉的。你混蛋——”
希特勒一把将泪水化作倾盆雨的冉妮亚揽在怀里,心里也在翻江倒海。感觉两个人的肚子变成了风箱。
“你混蛋!”在万众敬仰的时刻,这三个字如一盆凉水当头浇下。与其说是气恼,不如说是让他迷茫。莫斯科阅兵之后这是他第一次与冉妮亚亲密接触,只见她明眸流眄,玉指素臂,细腰雪肤,肢体透香。浓密酒红色的大波浪长发随意地披在肩头,丝丝缕缕都足以勾魂,让人心里热痒难忍。然而,最让希特勒窒息的不是她的冷艳,而是挂在冉妮亚脸上的那种充满野性的冷竣——在血与火、生与死的危急关头展现的那种食肉动物般的拼死相搏!
多么熟悉的眼神啊——元首的眼睛已经迷离,眼前浮现熊熊烈火,耳边响彻隆隆炮火。今年冬天,列宁格勒战役期间,在斯维里河的那个小高地上,一个红发女军官挥舞着手枪像狮子一样发威督战,披头散发浑身血污,踩着厚厚的尸体疯狂地指挥战斗——
苏军39集团军已经攻到地下室门口,面对灭顶之灾,所有人都垮了:丽达语无伦次,鲍曼听天由命,坚强的莫德尔将军也不抱希望,其他人耷拉着脑袋,仿佛是待宰的鸡。只有她,冉妮亚在最后的生死关头哼着小曲为他梳洗,与他诀别:“到了天堂你还是元首!永别了亲爱的。”
关健时刻方显英雄本色。命悬一线之时,如果不是冉妮亚的临危不惧,他早填了那块高地的土了,那有后来的功高盖世和现在的亿人景仰呢?今天,这个年轻又老辣的小女子当众对他发飚,定有她的道理。
他慢慢放开冉妮亚,长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冥冥之中一个声音在环绕:你是元首,具有雄才大略的元首,“你混蛋!”这话出自冉妮亚之口,已经不是骂人,而是泄愤与死谏。冉妮亚是他的情人,不光是情人,还是保镖,不光是保镖,也是他的救命恩人,不光是救命恩人,还是高参,具有高超素养的高参,甚至于有战略家的潜质。这个具有非凡意志的姑娘当头给你浇的不是凉水,而是酥酪上凝聚的油,确切地说是醍醐灌顶。
关健时刻才能看出人的德行,生死关头才能暴露人的本性。热气球舱里装满了石头,为的上不让它飞得太高而爆炸。他被众人捧上天的时候,冉妮亚一棒将他打回到地面上,甘愿当压舱物,如果自己再一意孤行,那真成了她说的混蛋,升级成君王一级的就是昏君。历史上被捧杀的昏君太多了,但他不是昏君,更不是混蛋,于是,在众目睽睽下干了一件让男人羡慕让女人嫉妒的一件事——双手捧起冉妮亚的脸狂吻起来。
冉妮亚又一次泣不成声,哽咽道:“我……我肚子里怀着你的骨血,你要为儿子着想呀。”元首心里也在流泪。爱除了本能的性吸引以外,还有交流、沟通、依赖、信任和随之而来的安全感,最重要的还在于时刻帮助你擦净脸上的尘土,随时修正你的人生航向,这是人区别于动物之所在,是长期伴侣区别于露水姻缘之所在,是构建人类心理和稳定的社会秩序之所在。
天空下起零星的雪,零零落落,又轻又柔,仿佛那高贵的白天鹅轻轻抖动着翅膀,一片片绒毛飘飘悠悠地落了下来。晶莹透明的小雪花落在元首的脸上,很快融化了。此刻,他的心也在融化,元首揽着冉妮亚的腰发出感叹:“生活是一位睿智的长者,生活是一位博学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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