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兄弟情(1/2)
“呀!强虎大哥,你怎么又起来了?”推开门,我见强虎正要起身下地,赶紧将手中的药碗放在桌上,忙过去搀扶住他,“可要当心伤口啊!”
“这点小伤不碍事,多活动活动松松筋骨伤好得快些,”他咬着牙对我说道,虽是轻描淡写,说的无关紧要,但从他紧皱的额头可以看出他正忍着剧疼,哪里只是一点点小伤。
几天下来,我对强虎的脾气也稍稍有些了解,知道他挺固执,我也不会刻意地阻止他,于是扶着他向房中的圆桌走了去,小心地拉开凳子让他先坐下。
“刚熬好的药,强虎大哥,给,”我端起药递给他,强虎接过去,头一仰,一饮而尽。
“真是谢谢你,”他把空碗放在桌上,看向我,我正低着头看着他,霎时目光交错,我心一紧,感觉挺尴尬的,赶紧不自然的瞥过脸去。
强虎的眼并不深邃,所以也不会有深潭般让人难以琢磨的感觉,相反,看到他的眼,给我的感觉还是那种朴实的坦诚,但每次对上他的眸,还是令我心中一紧,大脑顿时空白,反应迟钝。
我不敢正视他的眼睛,他看着我的眼神太过仔细,让我总感觉无所遁形,我深知我并不是一个羞涩腼腆的人,但这种现象从他醒来一直持续到现在,我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我认定应该是由于他醒来之初我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所致。
强虎流血过多,一直处于昏迷之中,他大哥彪胡子和吴嘉文需要去外面打听消息,或是置办物品,常常就只剩我一人在旅店里照看强虎。那日我一进他的房门,依稀听到他在喃喃喊什么,于是,我很欣喜地跑察看究竟。
我坐到他的床边,俯下身去,想听清楚他说什么,谁知我刚一俯身,猝不及防他的眼睛一下子睁开,吓了我一大跳,而更让我吓得半死的是他居然两手一抬,紧紧揪住的我衣襟领,我当然第一反应是挣扎,然后他的力量大得惊人,两手一拉,我的衣襟从上到下几枚粗布扣子齐齐拉开,敞开的胸脯对着一个陌生的男子,我大脑顿时黑线,我想他虽是刚刚醒来,却也是愣住了,足有十秒钟,我们维持着这个暧昧的姿势,而后我手一抬,只听“啪”的一声,大难不死刚刚苏醒的男子便在我使足力道,无情地挥出一掌后又陷入了昏迷状态。
那日傍晚,强虎再度苏醒,这一次,我有了充分的防备,而他也不像上一次醒来时的激动和敏感,所以没有意外事件再次发生,那时,彪胡子和吴嘉文也已经回来了,我刻意地早早就回房休息,也就没有再发生尴尬的事。
发生过那样不痛不痒的事,倒是给我和强虎的沟通交流带来了些麻烦,在我心里或多或少有些阴影,我想他心里也应该是一样的,所以和他聊天,谈论事情便不能做到自在坦然,畅所欲言。
“这药可真是神奇,想不到一个乡下郎钟也能开出这样的好方子,”见他不语,屋子里没了声响,眼看又要陷入尴尬之中,我开口寻了个话题。
“嗯,这方子是挺管用,”他随手翻过一个盖着的茶杯,倒起茶来。
“强虎大哥,你经常受伤么?”我小心地问道,因为他满身的伤痕实在让我太过好奇。
他轻抿了口茶,看向我,笑了笑,是一个十分无奈的笑容,说道:“是啊,这兵荒马乱的,咱是穷苦人,以前替人做工混口饭吃的,挨打受骂是家常便饭!”这话他虽说得轻淡,但言语中无不透着凄凉,叫我心中隐隐泛疼,我这算是揭人伤疤,勾起别人的伤心处么?
“以前?那后来你怎么做起强盗了呢?”我话一出,马上意识到自己说话很不中听,所以赶紧改口道,“那后来你怎么和你大哥认识的?”
强虎笑笑,并不介意我刚才对他的不敬,说道:“那年我才八岁,却早就卖身在地主家里做了包身工,”他慢慢地翻出若干年前的记忆,“那年天气可真冷啊,咱们南方冬天一般不结冰,但那年湖面上都结着一层不算薄的冰来,我的少东家是个六岁大的男童,平日里没乐趣就让我下河去帮他捉鱼,夏日里也就罢了,但那年寒冬腊月的也偏强迫我到结着冰的湖里帮他捉条大鲤鱼,还说如果捉不到就不让我上岸,”强虎平静地说着,言语中并不流露出半点的哀怨和凄苦,我却在心里为他阵阵心酸。
“强虎大哥,你当时的日子一定很苦吧?你恨那个少东家吗?”明明是差不多一般大的孩子,同是人生父母养,竟会有如此大的差别?一个作威作福,养尊处优,而另一个却天寒地冻,无人疼爱。
“那都已经过去了,我还要感谢我那少东家呢!”强虎侃侃而道,还为自己酌了一小杯茶。
“他这么没人性地虐待你,你还感谢他?”我诧异地道。
“呵呵,对啊!”说话间他咧开一丝浅笑,“如果没有他的虐待,我就没有办法遇上大哥二哥了,”说着咧开的笑容更甚,“那天少东家正用木棒硬生生地将我按下湖面,正巧我大哥二哥经过,将我提了上来,并将我带到住所,收留了我,给我饭吃,给我衣穿,从那天起,我才知道什么叫做家,什么叫做亲人,那一天,我就发誓,要用一辈子的时间和力气去报答大哥二哥,”越说着强虎眼中越发地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还颇有些天真,竟像个孩子。
随着他的笑颜,我的心中也有丝丝暖流涌动。对祖孙俩来说,他们兄弟罪大恶极,十恶不赦,甚至可以说是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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