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话无数未谋面(1/2)
通话无数未谋面
深夜,我拨一个熟人的电话,自认为并没有拨错,但接电话的却是一个声音如银铃般中听的女人。那声音既柔和清脆又很有韵律,普通话非常标准,是我很愿意听的那种。凭听觉判断,她可能年龄还不大,才三十多岁。但是,晚上和一个素昧平生的的年轻女人在电话中交谈似乎不很合适,我便礼貌地说了声:“对不起,我打错了。”就在我准备挂机的时候,对方却很快地回话说:“没关系,反正我现在没什么事,一会儿也睡不着,正感到寂寞,想找个人说说话。”于是,我和她聊了几分钟,互道晚安后结束了通话。
第二天,我拨电话时,不知是什么原因,竟又和她“碰”上了。由于我们已经通过话,彼此随便了一些,不知不觉谈到了各自的爱好。她竟然也喜欢文学,特别奇怪的是我们都正读着同一本书《基督山伯爵》。我们简单地谈了彼此的读后感。她的见解竟和我的大同小异。我很高兴自己遇到了一位知音,但因为时间关系,只得恋恋不舍地挂机。
第二天,我总是不停地回忆我们对话的内容。她那自然而优雅的语言,那聪明睿智的对答和逗人忍俊不禁的诙谐,都使我为之倾倒。她那秀丽的抑扬顿挫的声音不断在耳际回响,我被她的魅力征服了,心中产生出许多遐想。
晚上,我虽然斜躺在床上想看一会儿书,眼睛却直愣愣地盯着房顶,怎么也看不下去。我知道自己又在想着给她打电话,便掏出手机特意拨了上二次拨错了的那个号码,电话通了,接话的仍是她那动听的声音:“喂,你好!"
“是我,”我有些激动,不知所措,说:“这么晚打扰你,实在不好意思,你一定讨厌我了?”“哪能呢?你给我打电话是看得起我,如果你有兴趣,我们接着昨晚的继续谈,可以吗?”她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说起来,好象我们已经不是陌生人,而是深交多年的老朋友。
这一次,我们谈了整整一个钟头,因为是在电话中,竟忘记了对方是女的,她好象也没意识到我是一个男人,完全消除了男女之间那种拘谨,简直到了畅所yu言的地步。
通过交谈,我零零星星地得知,她已37岁,20岁时和一个跑长途的司机结了婚。那男的是一个脾气暴躁,不开车时就喜欢酗酒的人,现已与他离婚。这次婚姻虽然不成功,但他们还是生了一个儿子,今年已经16岁,很漂亮而且十分聪明,还没到年龄就启蒙读书,一路扶摇直上,中间还跳过一级,现已考入b市一所重点大学。她说儿子长得很象自己,是她的骄傲和希望,现在是跟着她过的。于是,我无形中在脑海中勾画出一幅美女图。我在电话中对她说:我知道你一定很漂亮。她笑了起来,未置可否,问:凭什么这样说呢?
随着通话的增加,我们不知不觉互相依恋起来,而且达到了无话不谈的程度。她也知道我38岁了,已经离异二年。但是我们两人谁也没有问过对方的姓名和地址,谁也没有主动向对方作过这些方面的透露。我们的友谊虽然i益加深,心心相印,却一直不知对方为何人。
我们照样每次通话都很投机,特别是对某部书的评价,我们的见解总是相同。很多时候,我们从对方的谈话中获得启发、灵感和力量。我们常常在电话中相约去看同样的书,以便互相交流心得。久而久之,语言的交流成了我们雷打不动的习惯。不管多忙多累,没有哪一夜不通话的,就是哪个偶而外出,也必须在旅社或亲戚家和对方通话,如果一夜不通话,就会寂寞难耐,不停地思念和担心对方。有二次,由于信号不通,我们没打成电话,二人都几乎彻夜不眠。
后来,由于我们都喜欢写点东西,又都有了电脑,便互相告诉了电子邮箱,但我们严格约定都不用视屏。所以,虽然我们写出的东西第一个就传给了对方,彼此看后也会直言不讳地说出自己的看法,但我们只是神交的朋友。我们虽然从来没有见面,却彼此时刻感觉得到对方的存在,关心思念着对方。
渐渐地我们萌生了爱情之花,虽然含苞丰满,却坚守不放。因为我们有过君子协定,不到她儿子大学毕业我们不见面。我们都认为,这种纯粹用语言倾诉的带着希冀的爱,比眼睛的注视和手的抚摸所表达的感情更有意思,更真切、持久。
然而,噩运来得太突然了,一天夜里,我正给她打着电话,突然听到轰的一声响,电话立即中断了,任我怎样拨打都没有了回声。第二天,我从电视上看到了汶川发生地震的惨象。此后好多天,任我将手机拨烂,再也没有听到过她那银铃般的声音。我怀疑她在那次大灾中遇难了,如果她还活着,能这么久不接我的电话?这么久不给我来电话吗?但是,我总幻想她还活着,还会来和我晤面。所以,我的手机一直开着,号码一直不变。我害怕万一她打来电话我没接,该多着急,多担心呀!
过了一段时间,我确信她已去了另一个世界,便大哭起来,我备了三牲茶酒和鞭烛香纸,对着那个方向给与我通过无数次电话却从未谋面的恋人祭奠了一番。我们今生无缘同床共枕,如果真有轮回的话,但愿来世能够结为连理。
我十分想念和担心她那很聪明的儿子能否承受得了如此沉重的打击?但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他在b市哪所名校读什么专业?如果他知道我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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