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1章 老头，我的单片眼镜好看吗(2/3)

而这个时候再提起警惕已经晚了，在工厂内部制度改革，生产技术大幅升级的情况下，不论是产量，成本，还是质量，创新，这些新式工厂都已经稳稳的压住了那些贵族压迫剥削之下的工厂。

工业产品领先了一代和领先了时代是几乎没有区别的，不管对手比你落后了一代还是多少代，只要落后，就能够挤兑的，他们一件商品都卖不出去。

当这些被墨家收购的工厂开始爆产能之后，各大城市就发现，自家的工业链被截断了，没有墨家已经不行了，因为他们已经掌握了重要的工业品的定价权，不买他们的就只能选择曾经的那些质量更差的存在，而这样往往又会被自己的同行在市场竞争之中彻底淘汰。

而这个时候，再想要联合绞杀墨家已经不可能了，他们本想要联合在一起，向议会提出制定反垄断之类的法律，来阻止墨家，问题是他们现在已经生米煮成熟饭，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完成了全国部署，而且是完全同步的，根本没人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已经结束了。

现在在提出议案已经于事无补，而墨家的根基存在于一个城市，自然就能很快同化这里的工人，靠着更先进的生产力飞快兼并其他工厂。

如果按照现在的规则，那所有贵族的工厂都不够墨家打的，迟早会被他们一点点蚕食，最终所有的生产资料全都落在墨家手中，贵族只剩下个头衔，至于打破现在的规则，坏了规矩，暂时还没有谁敢想这种事情，也没有人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这个时代的人对于工业的发展还是比较缺乏敏感性，从第一次工业革命至今，已经有百余年时间，但这个世界却因为缺乏石油，导致第二次工业革命迟迟没有到来，以至于历史似乎重新要陷入停滞之中。

不过有些人看待事物的眼光还是要更加敏锐一些的，比如某些经历了漫长岁月的老古董，某些人曾经见证过第四纪的一次次兴衰，所以更能够看出隐藏在一座座工厂之中那磅礴的力量。

“时代要变了啊。”

“老头儿，你在嘀咕些什么？”一个看起来二十三四，帅气却有些轻浮的年轻小声道，说完还看了看正在办公室里打瞌睡的队长。

“我说时代要变了，你没发现廷根市的工人最近越来越喜欢聚在一起了吗？科技发展之类的东西，我或许不是很懂，但隐藏在这些人背后的掌控者，绝对是有高人指点的，这种井井有条，极有章法的管理，就算是放在曾经的所罗门帝国最鼎盛的时期，也没有谁能够将这么多人管理的如此秩序，而这还只是那个自称莫家的组织下派到廷根的外派成员。

这个时代的贵族啊，呵呵，太久没有经历过血雨腥风，斗争的敏感性已经下降了太多，刀已经被人架在脖子上了，都还没看出来死字怎么写。”

“所以这和我们黑夜女神教会有什么关系？”伦纳德走到更加偏僻一点的角落，和脑海之中的老爷爷对话起来。

“这我怎么知道？你又不和这些工人接触，我怎么知道他们对黑夜女神是什么态度？我能看出来的只有这些工人的组织者做好了武装斗争的准备罢了。”

伦纳德皱眉：“那我得想办法让教会的人警惕起来了，这些人在听过墨家的讲义后，前往教堂的次数明显减少。”

帕列斯索洛亚斯德在他的脑海里嗤笑：“他们去教会的次数减少是因为，墨家在讲义之后会发鸡蛋和面包，教会要是也这么有钱，那他们去教会的次数反而还会增加呢，你不能指望单纯靠着信仰，就让成百上千的人坚定的支持，总要让他们看到未来的美好才行。

如今的工人是怎么生活的你应该很清楚，充满了奶与蜜的天堂，已经吸引不了他们了，他们更在意的是自己下一顿能不能吃饱，家人会不会因为付不起房租而露宿街头。

嘿嘿，你可以回教会翻看一下，最近几年来城市中的人口数量，接着你就会发现一个相当有趣的现象的。

我们这座城市中的人口是在不断增加的，但人口的来源却是外来人口不断的向城市中输入，而如果将城市人口流动排除，你就会看到，我们这座城市的人口是在不断下降的。”

伦纳德不信：“我都没有看过这方面的资料，你怎么可能知道？”

“哈？这种事情还需要看资料才能知道吗？你难道没有看过贫民区的居住环境？五六个人挤在一个十几平米的出租屋里，我就问你一个最简单的问题，这种环境下，就算是你能找到妻子，你要怎么做男女那方面的事情？”

“啊？”伦纳德表情管理失败，脸上顿时露出了错愕的神色，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脑海里的老头会从这个角度来讨论眼前的问题。

“好像……是个问题啊！”

“就不提这样的环境下生下的孩子该怎么养活了？穷人的确是有各种办法把家里的孩子拉扯大，可若是连做男女之间的事情的机会都没有，又哪里会有孩子？

我们现在的繁荣，不过是那些被从自己的田地上赶走的，无处可去的农民，不断涌入城市之中堆积出来的，等到这一代人老了死去，等到农村之中的人口也逐渐全都集中在城市之中，呵呵，那时候就算没有墨家，矛盾也会爆发的。”

伦纳德沉默，他从小就被教会的孤儿院收养，一直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