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23Q(1/2)
记忆中那是母亲第一次哭泣。
不认识的女人,最近频繁出现在父亲身边,无论是报纸还是电视似乎都在提起那个名字,女强人,年轻有为的企业家这些小姑娘不懂得的字眼一个接着一个出现,悉数都用来称赞那个女人。
梅·斯特林。
“爸爸,那是谁?”
“一个无关人而已。”
爸爸明明是这么说的,为什么那个女人会出现在家里?用那张像洋娃娃一样漂亮的脸说着一些她无法理解的话,女人离开之后妈妈就闷声不响开始打扫房间,扫完客厅扫厨房,扫完浴室扫卧室,直到爸爸回来都没反应过来。
“今天家里来什么人了吗?”
“那个‘无关人’来了。”小姑娘脆生道。
“是吗?下次她来记得放狗。”
“……爸爸,我们没养狗。”会咬人的兔子倒是养了一只。
“……明天我去买。”
“还有,麻衣一点都不喜欢她来我们家。”
“我知道,再也没有第二次了。”
没多久日子又恢复以往的和平,新闻和报纸上再也见不着那个女人,连名字都消失于她们眼前,母亲也终于再度开始恢复笑颜。小姑娘觉得父亲果然是说到就做到的人,即使什么都不说也绝对不会放过任何欺负母亲的人,至于那个无关人去了哪里,又在做什么,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只是无关人而已。
“得不到的东西我宁可毁掉,怪只怪你是赤司征十郎的女儿。”
一望无际的黑暗,小小年纪的女孩第一次体会到濒临死亡的恐惧,窒息让她的头脑一片昏沉,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有雪白的小兔子被染成一片鲜红的模样不断在脑海闪现,随即便陷入彻底的昏暗。
“麻衣?麻衣!”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女孩艰难地睁开眼,母亲向来波澜不惊的脸上正满是慌乱,看到她睁开眼,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抱着她哭得毫无形象。母亲哭的时候,她一直是跟着在哭的,心头一痛就跟着落下泪来。
“妈妈,十妹死了。”
那个几乎只对吃和睡有兴趣的兔子,据说活了十几年却似乎没怎么长过的兔子被那个女人杀死了,在她和母亲眼前的时候那个女人从不曾掩饰她性格里可怕的一面,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得不到的就要毁掉,简直就像是父亲的另一面。
只在女儿和妻子面前才会压抑的那一面。
生为赤司征十郎的女儿,那是女孩生平第一次如此害怕父亲带给自己的一切,也是第一次知道父亲并不是无所不能的。
“对不起麻衣。”
她记得父亲说这话时阴郁的表情,想要破坏什么的思绪全数掩在那双看似平静的异色双瞳里,有什么在眼前不停晃荡,逼迫着她将那些悲伤与痛苦的记忆抛出脑海,女孩在濒临遗忘之际紧紧抓住父亲的手。
“爸爸……和麻衣约定……再也不要让妈妈哭了……”
“嗯,约定了。”
明明那么约定了的,为什么……那个女人又会出现在妈妈眼前呢?
她想不通,她想不通的事情太多了,她以为只不过是自己遇到了稍早之前的父亲与母亲,可以见证他们之间的恋爱也是很好的历练,可是为什么连这种事情都要重来一次?
她不想看到妈妈落泪的样子……心好痛,眼泪为什么还不肯停下来,她什么时候才能从这黑暗中走出来……妈妈,妈妈是不是又在哭了?
“医生,她怎么样了?”
“只是轻微的脱水,看起来没有外伤啊……是不是受了什么惊吓?”
“秋叶你冷静点,她可能只是做了噩梦……”
年轻的妈妈和陌生的声音,然后是……啊,刚才救了她的那个人。
“妈……妈……”
女孩艰难地睁开眼,视线环顾四周寻找母亲的身影,黑色长发的少女立即跪趴在窗前,颤抖着双手握住她的小手,小姑娘眨眨眼,仔细盯着眼前的人。
“妈妈,你在哭吗?”
“没有。”秋叶急忙摇了摇头,“真的,只要你没事我就不会哭的!”
“是吗……那就好。”她抬起头虚弱地笑了笑,“爸爸还没有失信……”
“别想那么多了。”少女忍不住伸手搁在她的发上,动作极轻地抚了抚,“你先好好休息吧,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我想听妈妈唱歌。”
“好呀,什么歌?”
“唔,彩虹歌。”
“那是什么?”
“哦,那个啊,外婆唱的比较好听。”
“就想听妈妈唱。”
“好好,我来唱……”
就这样麻衣安然入睡了
梦见什么了呢
青色是草地,橙色是温暖
麻衣玩疯了
突然间妈妈不见了
绿色的森林,蓝色的小溪
快点告诉麻衣
妈妈被藏到哪里去了
黄色是太阳,紫色是风铃
再不回答
麻衣要哭了
红色是勇敢,白色是纯洁
乖乖麻衣别哭了
看,天晴了
那蔚蓝的天空,七彩的桥梁
麻衣在这头,妈妈在桥的那头
一直一直,看着麻衣做梦呢
“妈妈。”睡意渐渐涌上,小姑娘握住母亲的手下意识收紧了下,“麻衣……能在这里遇到你太好了。”
见她再度睡下了,秋叶一言不发地替她把被子朝上扯了扯,这才转过身走出房间,豪华的客厅内栗色短发少女正端坐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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