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商羊的愿望(1/2)

五十年前，那个本被桔梗认为是源自黑巫女椿的诅咒异化而造成自己的灵力与身体衰弱的诅咒，现在看来，那根本不是黑巫女椿的诅咒，而是源于命运的诅咒。

在这诅咒完全让自己失去灵力之时，就是已经快被商羊所动摇而察觉到危机的，缠在她的身上的因果线因为宿命的改变而引发存在冲击，将整个与四魂之玉有所联系的因果的所有人全部从历史中抹去的时刻。

现在接受了商羊五十年前完整的回忆的巫女，能感觉到面对这一状况的灰白发色的青年复杂至极的心情。

最后，商羊作出了以这个情况而言，唯一正确的选择。

接下来，就是桔梗在五十年前，所见到的一切。

冷漠的灰白发色的青年，以冷漠的讽刺与“真相”，冰冷的毁灭了她所有的愿望，还有她所有的责任。

在五十年前那个寒冷的冬天，苦涩，哀伤还有绝望，充斥了她的心，以至于使她没有注意到，在冷漠的灰白发色的青年的背后，灰白发色的青年背在身后的左手，为了维持冷漠，无意识的将指甲深深的刺入手心，滴下了一滴又一滴的暗红色血液……

……

漫长千年岁月之中的过去，消失了，五十年前的那个漫天大雪散落的冬天，也消失了。

深夜中的森林，依旧沉寂在夜晚深沉的夜色中，在这里的，只有五十年后再次相见的桔梗，和商羊。

清澈似水的双眸中，冰冷的冷漠，缓慢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极为复杂的情感。

性格清冷的巫女现在的心情，非常的乱。

注视着依旧站在自己面前，同样坦然，却又似乎抱有着极大的歉意，同样与她相视的灰白发色的青年。

虽然还没有去找当年同样看到了一些东西的枫来确认商羊交给他的记忆，但是，如果与自己发现的疑点进行对照的话，商羊的记忆中的一切，也能恰到好处的给予完整的解释。

理智上，甚至情感上，巫女都已经确认了商羊的记忆中所叙述的一切，但是，确认和接受是两回事。

五十年前，桔梗对商羊的信任，全部在那个漫天大雪的冬天，化作了对商羊彻骨的恨意，现在，这份怨恨，却又被再一次的否定，饶是冷静与敏锐的她，也被彻底扰乱了心绪。

“……能先放开我么？”

慢慢移开了和商羊相视的目光，桔梗用清冷，却并不像之前那样充斥着寒冷的冷漠的声音，平静的说。

“呃，当然可以，没问题。”

虽然看着挺坦然，但其实也心里没什么底的商羊在听到桔梗平静的这句话语之后，也有些愕然，然后也很快反应了过来，颇有些慌忙的打了个响指。

之前为了防止巫女再有什么过激行为，而由商羊的两仪之气幻化的缠在巫女身上，束缚着她的锁链也随之消散。

注视着商羊他颇有点仓促的解开了束缚自己的术法，然后，接下来，桔梗也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感觉，不过，稍稍沉默了一下之后，巫女还是安静的问了出来。

“……为什么？”

“……也没有为什么，”听到巫女似乎有些不知从哪里说起的“为什么”，熟悉她的性格的商羊也明白桔梗的意思，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似的挠了挠脸颊，颇有些不确定的意思，“嘛，不想看到你落到付出了一切却还要落个消散的结果而已。”

“……这本就是我的宿命，其实不必这样。”

虽然这么说，但是此时桔梗也有些迷茫。她已经从商羊的回忆中看到了，五十年前，在她死去之后，连接她和四魂之玉之间的因果，便已经被商羊差不多破灭了，换句话说，她的命运，其实已经被商羊改变了。

“不一样的，”听到这句清冷中，明显有一丝迷茫的话语，商羊却有了些释然，露出了随意的笑脸，“想必，你也在回忆中看到了千年前，我和爱的故事。”

“爱也是一样的，千年前，我就已经知道，爱的命运，就是在千年后的下一世中，也就是在现在这个战国时代中，堕入彼世地狱，被赋予阎魔爱的名字，在接下来的五百年，作为被诅咒的地狱少女而活下去。”

“那是我第一次对既定的命运下手，而这个过程和结果你也看到了，由于我的大意，在这个过程中，本该是爱下一世的命运，因为我的关系，提前爆发了出来，差点让爱她被提前一千年拉入地狱。”

这样说着，商羊注视着心思有些乱的巫女的目光，非常的坦然。

“不过，我不认为破去这样的命运的举动会有问题。”

“你的命运，在千年前我就已经看到了，而正因为它曾经给了我很大的遗憾，我才不容它‘重演’一遍。”

说到这里，商羊缓缓的转过身，背对桔梗，抬起头，望着在深沉的夜晚，静静的挂在夜空的半月，灰白发色的青年随意的摊了摊手，声音很慢。

“嘛，并不是说什么想拯救你，或者什么帮你摆脱悲哀的命运，我一直以来的愿望，只是想让你自己来选择要怎么做。不管是依旧守护四魂之玉也好，保护饱受妖怪侵扰的村子也好，甚至继续报复我也好。”

“怎样选择接下来的方向，是桔梗你的事，而我也只是打算把选择的‘选项’给你而已。”

转回身，灰白发色的青年的脸上，露出了柔和的微笑。

“漫长的千年岁月以来，我想做的，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一点罢了，嘛，虽然做的也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