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我不是菩萨,做不到慈悲为怀,人若犯我,我必诛之(1/2)
然而,两人的关系并没有因为这段小插曲而升温,依旧冷冷冰冰。但,彼此之间,还是有一根蜘蛛丝似的线紧靠了一起。
护士过来换了药瓶之后,程单单就坐在椅子上翘着双腿,看着犹如在地狱走一遭回来使劲捂鼻子的季寥,心里的秘密憋不住,阀门蠢蠢欲动松了下缝隙,“喂,我说如果哦,如果双双还活着,你……你会不会就此离开余楠至把余家夫人的位置让出来?”
那一秒,季寥非常震惊地看向程单单,不敢置信地睁大双眸,听似那不经意的话惊醒了她的残梦。
这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如果……如果程双双还活着,如果还活着……
作为被她连累的受害人,真的可以做到潇洒的卸下余家夫人的称号转身离开吗?
像是被人当头锤了一棍子似的,季寥盯着程单单懵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便换了一副恨意丛生的面孔。
她死攥着被子目眦欲裂,恍若疯子发病,面目狰狞得可怕极了。
程单单坐不安宁了,立马放下翘着的那只腿,不安了起来,“诶,我不过是跟你说如果,你至于作出这副让人惶恐的样子吗?跟要吃人似的,麻烦你正常一点行不行?”
答案很明确,一联想到程双双还有可能活着,季寥就忍不住要癫狂。
她因程双双而坐牢受尽折磨,而后又病入膏肓正在生死边缘挣扎,她怎么还能正常起来?
旁人不知她的魔障有多厉害,她却已尝遍了魔障所给的滋味。每每午夜钟声响起时,她总在无尽的黑暗里徘徊,听那刺耳的风声,耳畔又响起恶魔的话语:你欠她的,死后一百年都还不清;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欠我的,我会加倍在你身上讨回来……
程单单触及到季寥的死门,那一刻,看似要发病的某人其实早已经坠入仇恨的深渊中,她癫狂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是那么的用力、用力、再用力,仿佛要把那千万烦恼丝揪掉一般。
忽然,她猛的抬头,凌乱发丝下的双眸燃烧着恐怖的烈焰,却又似沉溺在海水中不断地寻求空气而大力地深呼吸,她恶狠狠地说:“我不是菩萨,做不到仁慈,如果她还活着,我会毫不犹豫让她去死!”
简言意骇的话语足以证明季寥是有多么怨恨程双双,面对她,程单单的心都揪了起来,“杀、杀人是犯法的,你、你想开点……”
“想开?我所遭遇的一切都是因她而起,你让我怎么想开?如果我释怀,我就对不起那逝去的五年青春也对不起我的清白!程单单,你不是我,不懂我的苦痛,你可以嘲笑我爱钻牛角尖,可以说我任何不是,但你不能劝我想开,因为谁也不能替我原谅她谁也抚平不了我的创伤!”
原以为,已经把那害自己锒铛入狱的罪魁祸首关进了任何人无法企及也无法触摸的光年里,却不曾发现,她依然是扎进心脏中的利刺,一触及就会痛。
程单单蹙眉,精致的五官上划过不可思议的神情,“可你不觉得她回来了是一件好事吗,那样的话你就可以换另一个地方好好生活。只要有她,你就不用每天面对余楠至,只要有她,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爱你的男人过一辈子,你为什么要逼着自己往死路里走!”
季寥咬牙切齿地瞪着前方,“我不是菩萨,人若犯我,我必诛之。”
“你真是一根朽木,如果她还活着,你的罪孽洗清了,人也清白了不是……”
“那你告诉我,我满身的伤痕谁来给我抚平!我的躯壳我的灵魂,它们千疮百孔,它们满目疮痍,它们还在万恶的深渊里狂躁、挣扎,它们在痛在哭,它们在求着我去救它们!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季寥目眦尽裂放肆地怒吼,恨不得吼穿那锁着灵魂躯壳的万恶深渊,也恨不得吼穿所有人的心,让她们与之感同身受。
程单单怕极了,仿佛她面对的不是柔柔弱弱的瞎子,而是经历了千刀万剐所归来的金刚囚徒,那一瞬,想要说出口的话竟硬生生的被遏止在喉咙里干疼着。
吼完那段话,季寥粗喘着大气,她觉得还不够,却又不知道被什么抽干了力气,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看吧,你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吧。程单单,你不是我,是不知道夜深人静半梦半醒时我梦到过什么……我不像你想的那么坚强,别人伤我至深,我做不到一笑了之。”
那一番话震撼了程单单,以至于季寥后面说了什么她都没有听到,只是恍恍惚惚地坐下,坐在那里抚着双臂,似要抚安跌宕起伏的心情。
倘若终有一天他们再次遇到程双双,是否会像季寥说的那样,把谎言变成真相?
她不敢想,也不敢让人知道这个秘密,她害怕自己成为祸乱告密的罪魁祸首。
但是,终究吧,良心不安。
“季寥,你……”
“如果要劝我想开,最好别说话,我现在心烦意燥,有可能会做出对你不好的事。”
她就靠在那里仰望天花板,神情忧伤,目光呆滞。
“不是,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程小姐,你怎么在这?”
程单单想要说出口的真相戛然而止,门开了,王特助就站在门口望着她,一副很惊奇的样子。
也就看到来人,程单单自知差点闯祸,有些事只能等待时机被发现,如果从她嘴里说出来,恐怕等待她的会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程单单起身,拢了拢头发又清了清嗓音才道:“都老爷子让我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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