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伤疤(3/4)
闭上眼睡去。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屋里暖呼呼的,张大娘躺在炕上怎么都睡不着,就在她不知道第几次翻身的时候,张大伯忍不住火了:“你翻什么身呢,又不冷,这屋子暖和,外面下再大的雪和你没有关系,好好睡觉。”
既然把丈夫吵醒了,张大娘索性坐起身:“你也晓得这屋子暖和,可你不知道这是怎么得来的?”张大伯的哈欠都卡在那:“怎么不晓得,这可是我侄儿家。”
“就因为只是你侄儿家,我们才住的不安稳呢,你想,今儿来了个什么人?要是这人得了势,在你侄儿耳边说几句,把我们赶走不是轻而易举的?”
这话让张大伯的瞌睡都醒了,翻身坐起瞧着老妻,接着笑了:“你想这么多做什么呢?那个人,不过是个乞丐婆子,这也是侄媳妇心好,才收留,要是个别人,连瞧都不瞧一眼,还得了势,她能得什么势?你也不瞧瞧她那年纪,还带着个拖油瓶。”
“你这死老头子。”张大娘推自己老头子一把,接着继续说:“天下的事哪有说得清的?你那可是平日和你关系好的能穿一条裤子的堂兄弟,这回出事,他王八嘴一张,只肯给你三两银子一亩地,这可是绝了你的命啊。现在瞧着好,可谁知道以后。”
说的是,张大伯瞧着老妻:“那你要怎么说,现在菊丫头那边,我瞧着也不肯听了。”张大娘推自己老头子一把,在他耳边飞快地说了几句,张大伯撮了下牙花子:“成吗?”
“怎么不成?这天下的男人不都这样,见了女的就算面上说的再光明正大,可那小心思也动着呢。你啊,就听我的,我这不也是为了你,不然的话,这可是我亲亲的姨侄女呢。”张大娘说完,就又躺下去,打了个哈欠,有些感叹地说。
张大伯心里动了几下,既然如此,那就做吧,横竖张谆也不会把自己赶出去。
绿丫一早起来,送了张谆去上工,就往秀儿住的那院子去,院子里静悄悄的,听到声音小荷掀起帘子走出来:“奶奶,那位奶奶睡的好呢,昨晚咳嗽了几回,服侍她吃了一次药丸,又喝了一回水,这会儿还睡着呢。”
睡着就好,就怕睡的不香,能吃能睡,这病也就好的快些。绿丫一块石头落了地,走进屋瞧了瞧秀儿,见她呼吸比昨儿还好些,心又定些,见厨房送粥过来,叮嘱等醒来再服侍秀儿喝了。自己也就回自己屋,先处理了几件家里的事,小全哥就揉着眼睛进来,扑到绿丫怀里:“娘,妹妹呢,我要和她玩。”
绿丫让小柳条去瞧瞧锦儿醒了没,醒了的话就抱过来,就拉着自己儿子的手问:“小全哥喜欢锦儿妹妹吗?”小全哥点头,绿丫不由心里一动,若是把锦儿许给小全哥,等那家真的来寻,就以结了亲为由,把锦儿留下,至于那边,总在江西呢,山高路远的,一年见不了一回的,能摆什么娘家的架势?
还在想着,辛婆子就进来说医生来了,绿丫也就把这念头暂时搁下,让辛婆子带人进去诊脉。诊完脉绿丫又问了几句,听的秀儿的脉象虽然还有些乱,可渐渐好起来了,这心也就放下。小柳条已经回报说锦儿不肯往前面来,说要守着秀儿,绿丫就抱起儿子:“走,我们去瞧瞧你秀姨,要叫秀姨好知不知道?”
小全哥点头如捣蒜一样:“嗯,知道,秀姨是不是就和杜姨是一样的?”绿丫亲下儿子:“对,我们小全哥真聪明。”
说着话母子俩进了屋,进屋后小全哥就从绿丫怀里下来,先走到床前给秀儿行礼:“秀姨好。”秀儿靠着枕头半坐着,脸上有些血色,不再像昨儿那样青白一片,见小全哥虎头虎脑的,十分可爱,忙要起身拉他,绿丫把秀儿按住:“拉他做什么,你别起来了。”
小全哥已经嘻嘻笑着自己爬起来,这才转向锦儿:“锦儿妹妹你和我一起玩吧。”锦儿既想和小全哥一起玩,可又想守着娘,小眉头就皱起来,秀儿笑了:“去和你哥哥玩去。”锦儿这才离开秀儿的床边,上前和小全哥手拉手出去玩了。
“瞧着,真跟一对金童玉女似的。”绿丫赞了声,这才去瞧秀儿,秀儿却紧紧拉住绿丫的手,对绿丫摇头,绿丫奇怪:“你怎么了?”秀儿喘口气才慢慢地说:“绿丫,我若活不成了,别结亲。”
两人真是心有灵犀,只是灵犀处在不同处,绿丫安慰秀儿:“你一定能活的成的,别说傻话。”秀儿又喘了口气才说:“你不知道,那家子是什么样的人,大娘子狠毒倒也是常见的,毕竟我分了她男人的恩爱,可是那男人,我实在说不出一个好字。你们不能沾上这样的人家。”
绿丫从秀儿这话里听出什么不详来,伸手紧紧握住秀儿的手:“你不会有什么别的打算,你别和我说,等病好了,你就带上锦儿离开。”
我绝不允许,秀儿靠在枕头上喘了数口气才道:“我当时想着我活不成了,才把孩子交给你,可我要是活得成,他们家若能寻到我,一定会大做文章,绿丫,我不能连累你,你好容易才过上这样的日子,不能因为我就毁掉。”
“不会的,秀儿,你别想那么多,好好的,安安生生养病,这些事,就算我处理不了,还有榛子,你知不知道,榛子连定北侯大府向她求亲她都不肯呢,还有……”
绿丫扳着手指在数,秀儿在那慢慢听着,昨儿还听说借了尚书府的灯笼,榛子她到底是什么来头?秀儿真是猜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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