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2/2)
命的?”俞琮言猛一拍桌子:“住口,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俞锦妍也是一时昏了头,却是脱口道:“我有什么不知道,不过是皇帝猜到自己儿子不安分了,舍不得自己儿子,只拿着底下臣子出气!”
俞琮言狠狠一眼瞪过去,抿着唇拉着脸寒光四溢。俞锦妍这方猛然打个寒噤,不敢说话了。
从贩卖私盐到偷盗漕粮,满朝文武,但凡有点眼色的,谁看不出来,这里头,肯定是有大人物掺杂进去了。本来还不知道是谁,可后面,张家父子刚进刑部,后面马上就对杀人之事供认不讳,主动承担了所有罪名,死也不肯说出背后之人是谁,然后皇帝马上就该杀杀,该贬贬,将此事做了了断——这要再看不出来,皇帝是在维护什么人,也就白瞎了他们在官场混的那么多年了。
俞琮言俞锦妍比旁人还多知道一些,他们却是亲手仿制了好几封意有所指的文书,偷偷送到了张家里头,虽没明说,却早已暗示了张辰背后,跟某一位皇子交往甚密——他们本意,是要皇帝发现三皇子的野心,并多加防备,也好缓解如今太子在皇帝跟前,越来越不受皇恩的紧迫局面。
可谁知道呢,皇帝发现自己儿子不老实,有兄弟阋墙的迹象,第一个迁怒的不是自己儿子,却是跟着自己儿子后面办事的臣子?对了,指不定他还认为,自己儿子都是好的,不过是叫底下那些别有心思的人给撺掇坏了,一切,都是底下人的责任,然后大笔一挥,就把人全族都给发落了……
俞锦妍低着头,明知道不该说,可那满满的心寒,却是止都止不住,对着俞琮言的冷眼,还是忍不住嘀咕道:“皇上他,却是越来越昏庸了!”
年纪越大,就越贪图享乐,后宫年轻妃嫔这两年多了不知凡几,名正言顺的储君太子他日益戒备,却看重偏爱了其余皇子,叫那些皇子的野心一日比一日大起来,眼看着就是一连串的祸事。脾气也越来越大,越来越不能接受朝臣的谏言,动辄抄家灭族,对外,却又犹犹豫豫,一个北狄,大胜之后不思乘胜追击,却讲究什么明君风范,君子风度,放人休养生息,前一世,因为一时怒气,竟果然将太子长女长宁郡主远嫁北狄——其昏聩,叫俞锦妍寒心!
“我很怕,哥,有一日,我们会不会也只因为上位者的一时喜怒,就合家获罪?”伺候这样的郡主,俞锦妍实在不放心。
俞琮言瞥了眼妹妹,摇头轻叹:“你啊,满脑子都在想些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难道我们还能有什么选择不成?”
是啊,天下百姓,皆在王法之下,君要谁死,谁能不死?
忠君爱国,自己如此这般的念头,才是大逆不道吧!
可俞锦妍心头,就是有鼓气堵在那里。
今上这样的皇帝,也值得她效忠吗?
如果不是他,前世太子不会那么艰难。太子若不是处境艰难,前世自己大哥不会死。大哥若不死,她的儿子便不会被沈氏有恃无恐的害死……
谁说重来一遍,曾经的伤痛就会消失?有些伤,因为埋得太深,疤痕却是抹都抹不掉。就是因为曾经经历过,所以再不能容忍重来一遍。
皇帝现在就已猜忌太子,可眼前的情况还算好的,等再过几年,皇帝越发老迈,年老多病,脸上皱纹更深,眼花手抖,他就会越来越防备太子,把这个曾经他最宠爱的儿子,当成敌人一样看待……
三皇子是大敌,可说起来,一直戒备太子的皇帝,又何尝不是他们的敌人?
只要有他在,作为太子一党的他们,就永远不能安下心。
谁知道哪一天,作为太子党的他们,会不会就跟着太子一起,遭受灭顶之灾?
除非,太子能早日登基……
俞锦妍浑浑噩噩回到家中,身子还在为脑海里那大不敬的念头略微发软,刚走进书房,却见黑乎乎的屋子里,透着微光的窗户旁,一个黑影猛然蹿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m抽了,写好了发不上来,所以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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