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末日一角(2/3)

路，以每日可见的速度衰败下去，金属蒙锈，木石归土，魔晶溶化。不需多久，所有道路将化为随风飘散的满天尘土，建筑将成为残垣断壁的风化遗迹，即使被认为坚不可摧的传说武器，也将因被永久遗忘而化为粉尘，构成文明的核心物质魔晶也只能化为无法承载魔法阵的液体，一切生命都会在疾病折磨的痛苦中化为枯骨尘埃。/p

陆毅身旁的老人，也就是殷辉的爷爷严肃地说：“事到如今，万维网也无法发挥作用了，所有人的力量都变得弱小，个人注意力和精神力甚至已经低于组合魔法的最低限度。”/p

高尔斯沃西回应道：“我们这边也是一如既往地糟糕，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敌人似乎彻底看穿了我们的每一步，封死了我们挣扎的可能性。/p

“即使三大定义体系的禁咒也受到的影响，圣光受到的影响比普通魔法要低一些。你呢圣焰小姑娘？”/p

炙鑫摇摇头：“即使他永远沉睡，也只是缓慢步入毁灭，除非他从未出现在世界上。”/p

殷辉锁住眉头咬着牙说：“那，现在可还有机会？从起点开始，从最基础的现象开始研究，现在有怎样的现象？背后又有怎样的规律？在这规律之下有没有新的魔法？有没有能够在这种规律之下存活的生命？”/p

他知道这近乎天方夜谭。即使他们拥有观测、研究、掌握新世界的现象，也没有那成百上万年的时间。更何况这也是在假设会有一个新世界在毁灭的同时诞生。/p

陆毅坚定地点点头：“已经在做了。抛弃所有现成设备，抛弃成见，从最基础的现象开始研究，最起码我们百万赫瑞斯人民正在做这些事情。”/p

筱希肃然起敬，但她没有可说的，只能表示：“记得注意身体。”/p

“还能怎么注意？”陆毅放声笑笑，“我已经有一块肌肉萎缩下去了，现在正在和他们一起探索。二十四小时，两班倒，谁先倒下谁休息，第二天原地爬起来继续。”/p

“其他人呢？”/p

陆毅大笑着：“其他？让他们乱去，想怎么做怎么做，我不管。”/p

…………/p

每天例行通讯即将结束，魔力越来越低，这种非必须魔力消耗尽量减少，留待关键时刻使用。最后，所有人拿出计时器校正时间。/p

由于魔力变动的影响，计时器已经无法准确计时，它们依旧在以着魔力震荡计时，为此双方使用了五个计时器独立计时。在双方确定自身计时器没有快慢变化后，校正结果令人大跌眼镜，误差达到了可怕的半小时之多，不同地区的时间规律甚至截然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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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入眠。/p

他们的精神力全部超过常人，在王绮抱着莉雅睡下后，四人围在一起背对王绮，点着一丝微弱的自然界火焰。/p

高尔斯沃西继续拿出一大瓶酒水和乳味饮料，自己先抿一口，感叹道：“没想到在储存空间中也变味了。”/p

炙鑫立刻抢过酒水饮料各喝一口，这才冷静地说：“没有毒，对你们来说味道还说得过去。”/p

“那对你呢？小姑娘？”高尔斯沃西拿出酒杯水杯摆开，“血精灵小丫头，你也喝点吗？”/p

莉雅气呼呼地说：“你们几个别逗我！我很生气！让我睡觉！”/p

“啊哈哈，快乐点吧。”高尔斯沃西苦涩地说，“这可是一生仅有一次的华丽死亡啊。”/p

筱希则拿起饮料喝了一口，转头问炙鑫：“对我们？你……的味觉和我们也不一样？”/p

炙鑫停顿数秒才回答：“我没有味觉，不过我知道什么感觉应该是什么味道。”/p

筱希喝了几口饮料后愤懑地说：“这种找不着敌人，有劲没处使的滋味真难受。”/p

高尔斯沃西也感叹道：“一万年啊，一万年，这世界不过被判了一万年的缓刑。从恶魔传说开始，一直到今天，这场存续与毁灭的战争至少持续了八千二百年，我们走过了多么遥远的路，从被百兽所追、茹毛饮血、居山洞、命如草芥，到战天斗地、骑士魔法、平百兽、心比海阔，再到今日统御万族、移山填海、掌万物、驰骋蓝天。”/p

殷辉轻声说：“末日之下，并无差别。”/p

莉雅突然开口，有些迟疑地问：“哎，问你们个事。你们或者说我们，看似走了这么远，创造出了那么多的魔法，是不是始终在原地踏步？”/p

高尔斯沃西气势汹汹地问：“谁说的？直接无视了我们的进步吗？”/p

“他。”莉雅不客气地指着王绮。/p

炙鑫低声呢喃：“量变没有产生质变吗？”/p

筱希信心十足地说：“产生了，我们已经摸到了定义体系。这就是唯一的质变。”/p

殷辉摇摇头：“不，没有。我们和一万年前，天地崩塌之后的人类，并无差别。虽然我们的身体比那时更加强壮，头脑更加聪慧，掌握的力量更加强大，但……”他还没有想好应该说什么，只是觉得有些问题。/p

“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筱希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辣辣辣辣！”/p

“哈哈哈……”高尔斯沃西大笑着，筱希不服地去踩他，殷辉从严肃地话题中走出，露出了笑容，只有炙鑫仍旧严肃地绷着脸。/p

她不负责这种场合。/p

末日的最后作乐很快便结束了。/p

这欢乐很快便陷入沉寂。/p

殷辉也找个破旧的房间躺下，这些刚刚建成三天